说着替肖世蝶夹了她最爱吃的菜,她不好拒绝丫鬟的好意,忍着不适又吃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丫鬟也知道这是肖世蝶极限,也不再劝说,而是吩咐几个丫鬟把饭菜撤下。
待屋子清净了些,丫鬟复又上前替肖世蝶按摩穴位,过了一会才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景安,想必她是逃不过您布下的天罗地网的,这都是迟早的事,姑娘只需放心等待。
若是景安一人我还放心些,可问题却是,她身边还跟了个秦宸,这个人不容小觑。
这一日抓不到,我就一日不安心。
闻言,丫鬟也不再说话,继续替肖世蝶按摩着穴位,短暂的清净过后,丫鬟再次说道:奴婢记得景安的孩子由奶娘带着。
肖世蝶睁开眼,望着她说道:你是想把主意打到她的孩子身上?
不等丫鬟说什么,她便自顾自的说道:有慕容启在,这方法行不通。
但她随即灵光一闪,问道:那奶娘可是景安带进宫的?
丫鬟摇了摇说道:奴婢记得,景安进宫时身无一物,并未带任何人。
闻言,肖世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随即说道:你去查查那奶娘究竟是什么身份,若是可以,便收买下她,为我所用。
跟在肖世蝶身边这么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随即便按肖世蝶说的去办。
那奶娘也不是个正经人,一听说有钱便两眼放光,她正需要这样的人,送了一些首饰便将她收买了,将她带到肖世蝶面前。
那奶娘也是个通透人,知道肖世蝶肯定是有事求她帮忙才会收买自己。
奶娘忙躬身行了个礼,便直接说道:姑娘找老奴来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去办的,您说,老奴一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肖世蝶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这才说道:还真是有这么一桩事,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闻言,奶娘连忙说道:只要姑娘吩咐,老奴一定尽力办到。
听说你是景安的孩子是你在照顾。
奶娘连应三声是,随即意识到什么忙跪下身子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若是让皇上知道,定不会饶我。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肖世蝶凌厉的问道,姑娘不是要老奴对小公主与小皇子下手?奶娘不假思索的说道。
见肖世蝶一脸阴沉,奶娘知道大事不妙,连忙磕头说道:是老奴会错意,还请姑娘饶了老奴
磕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搅的肖世蝶心烦,她摆了摆手,这才说道:现如今景安已经到了京城,你去皇上面前帮我探探口风,看他知不知道景安具体在哪。
闻言,奶娘踌躇着不敢答应,肖世蝶的贴身丫鬟忙递上金银首饰,奶娘伸手就把首饰揣进怀里,并恭维的说着:老奴一定完成姑娘交代的事情。而后,便告退。
肖世蝶在不安中等待,过了几日,暗卫终于带了个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回来。
回主子,我们的人按着原先的蛛丝马迹查到景安与秦宸二人朝京城而来,这会估计就在离京城不远处。
闻言,她眸光一闪,道:可有查到二人的确切位置。
暗卫摇了摇头道:她二人行踪飘忽不定,常常不按套路出牌,属下无能,暂时查不到。
肖世蝶再次吩咐道:继续查,有消息就立刻回来禀报。
暗卫领命而去,她瘫坐在软榻上,休憩了一小会,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奶娘来了。
想到自己先前对奶娘的吩咐,她顾不得什么,对着外头吩咐道:让她进来。
奶娘进来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才说道: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眼下皇上也不知景安到底怎么样了,皇上只吩咐老奴照顾好孩子,其他并未说过什么。
肖世蝶狐疑道:消息确定属实?
奶娘谄媚的点了点头,道:想必皇上也不会欺骗老奴的。
听到这话,肖世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慕容启还不知道景安的下落,说明景安还没进城,忧的是眼下她也查不出景安的具体位置。
本想让奶娘退下,见她还杵在这里,肖世蝶心里一片明镜,这是朝她要封口费来了,随即便赏了奶娘一些东西。
奶娘出去后,丫鬟愤愤不平的说道:姑娘,这就是一个势利眼,什么都查不到,还死皮赖脸的想要打赏。
肖世蝶回瞪了她一眼道:宫内人多口杂,以后这事切莫再说。
听到这话,丫鬟不服气的闭上了嘴。
因着之前暗卫的回报,肖世蝶越发的感觉危及的到来,随即便吩咐道:你们赶紧在京城的各各城门口安插自己的人,严密盘查,发现可疑人物,给我立即扣下。
她这么做是防止景安乔装打扮混入京城,天子脚下,做事都碍手碍脚的,到时,她想再抓景安就难上加难了。
而此时便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她的人严密盘查,她还就不信景安能变成苍蝇飞进城里。
只要景安与秦宸二人敢进城,那自己安插的人就一定会捉到,到时,她便可安枕无忧的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毕竟此刻自己有人手在,景安身边不过一个男人保护,届时景安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至于一直保护她那男子,她定也要好好整治一番,以解自己心头之恨,思及此,肖世蝶脸上露出一抹多日来未曾见到的笑容。
这几日因为景安的事,她的神经高度绷紧,这会一切都安排妥当,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接下来只等待好消息便是了。
城外,二人按着原先的计划走,景安穿了一身老妇衣裳,柱着个拐杖,伛偻着身子,脸上图了一层泛黄的粉,俨然一副平民老妇人的模样,若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端倪。
秦宸同样是一身补丁,还有些年头的衣服,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变的花白花白,脸上到处是斑斑点点,伛偻着身子,让人看不出本来面目。
二人到东城门,一路排队,随即便发觉不对劲,今日城门口的盘查尤为严谨,即使是苍蝇也飞不进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快要到二人时,他们便偷偷的走了。
待到隐秘的地方,景安率先开口说道:恐怕肖世蝶已经知道我的消息,特意安排了人在城门口盘查,我们一旦过去,便会被扣押下来,到时再逃可就难了。
秦宸赞同的点了点头,看着火辣辣的太阳,随即说道:这东城门行不通,还有其余三个城门,我们不如去碰碰运气,若其他三个城门也和东城门一样,我们便退回来,再作商议,如何?
他们分别去了西城门与南城,情况皆是如此,抱着侥幸的心思,二人又去了北城。
北城位置相对来说偏僻了许多,但仍有人在排队,而令二人惊异的是,北城比之其他三个城门还要严谨许多。
只见那带头的官兵不断搜着进城人的身子,便是有一些细碎银子,都被官兵们搜刮了去。
而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都不敢吭声,原本开开心心的来,却是沮丧着进城。
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唉声叹气,只见一身麻衣的青年说道:待会恐怕就轮到我们了。
另一人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这进了城都不知道该如何过日子了。
可不进又不行。老百姓的怨怼声越来越重。
而后只见那领头官兵揉了青年的身,欲拿走他身上的银两,那男子也是个硬汉,就是拽着包袱不给,把领头的惹火了。
一众官兵举着刀对准男子,后面的人见此,原本积蓄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一群人上前围住官兵。
那领头的官兵吐了泡口水,说道:给我抓住这些刁民。
官民之争中,一辆马车缓缓走近了些,车上之人原本是打算看看情况,不料战场已延伸到这边,马车被挤的一颠一颠的,好似随时会倒下来。
景安见此,连忙跑上前,扶住了要摔下来的女子,谢谢。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出来,景安泼感熟悉,抬头一看,竟是先前的那位李姑娘。
欣喜之余喊道:李姑娘,怎么是你?
李姑娘一脸懵逼的看着景安问道:我们认识?
随即,景安便大笑起来,带着暖暖的甜意,连带着两个酒窝都跟着笑起来。
李姑娘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阿。
随即看了四周,没有秦宸的影子,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便笑着问道:只有你一人?
闻言,秦宸适时上前说道:李姑娘说的可是在下?
看了看秦宸的装束,李姑娘一瞬间便明白过来,若是秦宸不说话,她还真认不出。
那边还在闹,眼见着就要打上这边来,景安忙拉着李姑娘走远了些,说道:我们还是离远些,免的伤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
李姑娘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才把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你们二人也要进京?
秦宸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可如今这情况,恐怕有些难。
见李姑娘狐疑的目光,景安接着说道:现在官兵盘查的紧,没有关碟,是万万进不去的。
你瞧着那边的暴动没,都是因为盘查的太紧,而官兵又搜刮民脂,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李姑娘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
而后才问道:那此番你们打算如何进京。
秦宸沮丧着脸说道:我娘子病重,本打算进京找个好点的大夫医治,不曾想,碰到这种情况。
随后微微的叹了口气,李姑娘关心的问道:没事吧,怎么会这样,我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景安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不过是我相公太过担心,才想着带我上京城,这样他也能放心些。
听着这一声声的相公,秦宸虽知道是假的,但心中仍忍不住雀跃。
景安强撑着虚弱的身子说话,这一幕落入李姑娘眼中,更让人担心了起来。
秦宸接着说道:自你走后,她的病情便日益加剧,吃多少药都没用,我这才思索着带她上京城瞧瞧,兴许就能好了。
李姑娘一面被二人的感情打动,一面又有些心疼景安的身子,景安见此,愧疚之情顿时涌了上来,她转而安慰道:我没事,李姑娘不必忧心。
闻言李姑娘更为感动了,明明是病人,却反而转过来安慰自己。
秦宸看着景安,眉目里尽是焦急之色,都怪为夫无能,竟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病痛,我恨不得替你承受。
景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道:相公不必担心,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听着两人含情脉脉的谈话,李姑娘心中尤为动容。
李姑娘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车,心中到底是不忍,便狠下心说道:我此番是进京寻亲的,不如让景姑娘与我一同前去,你看如何?
秦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心中顿时道大喜,随即感恩的说道:那就谢谢李姑娘了,只是我娘子吹不得风,不知道
李姑娘会意,送佛送到西嘛,便连忙吩咐人将景安扶上马车,为了景安的身子着想,李姑娘让秦宸与景安一并坐在马车上,这样也好照顾景安的身子。
二人对此皆是千恩万谢,就在二人上车期间,北城的暴动便被前来救援的官兵压制住了。
只听得那领头的人说道:把这群刁民给我藏起来扣押,关他个几日,省的再猖狂。
那些被压制的老百姓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若他们刚刚不参与暴动,此刻就算身无分文,也绝不会被扣押。
原先第一个反抗的青年男子再次出声:不是我们猖狂,而是那些官兵欺人太甚。
闻言,一众人都在附和着,那领头的官兵明显是不相信,大声说道:你们谁若是还敢叫嚣,就不是几日了。
听到这话,原本闹哄哄的老百姓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声不吭,任由官兵押着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北城又恢复了秩序,有了前车之鉴,余下的老百姓都不敢吭声,老老实实的进了城了。
马车也缓缓启动,虽是坐在李姑娘的马车上,景安仍有些担心,若那些官兵盘查到马车上,那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秦宸瞧见她眉眼间的焦急之色,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放心吧,既然李姑娘敢带着我们进京,那就说明,她有办法帮我们逃过官兵的盘查。
景安点了点头,但额间的冷汗仍不断冒出,秦宸见此,忙递了帕子过去,示意她擦擦,景安这才注意到自己因为紧张,额间冷汗出来了她都不自知。
景安尴尬的接过秦宸递过来的帕子道了声谢谢。
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因舟车劳顿,此时更弱了起来,连带着说话都带着软酥酥的声音。
秦宸听的耳根一红,忙把视线移向别处,待景安把帕子递给他,他才回过神来,景安见此,忙问道:你这是发烧了么?怎么耳根这么红?要不我给你探探额头的温度?
顿了顿,连忙歉意的说:该不会是我弄得你也中毒了吧,不对啊,这毒药可不是传染的。
她一脸无辜的瞧着秦宸,又是别样的一本正经。
听到这话,秦宸的脸上顿时红的像火烧了起来,看的景安一愣一愣的,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会怎么就这么严重,见他呆愣着不动,景安以为他是烧坏了脑子,连忙起身要给他探额头。
站住,给我去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那领头官兵粗犷的声音传了进来,景安复又坐下,秦宸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仔细听着外头的响动。
透过缝隙看到几个官兵正要上前排查,那驾车的车夫跳下来,好气的说道:几位官爷,我这后面都是拉货的,就不必排查了吧。
那几个官兵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往前走,官兵一路排查,很快就到了景安与秦宸的这辆马车,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见一只手探进来,似乎要掀开帘子。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那领头官员对那几个官兵吩咐道:行了,回来吧,放行。
听到这话,两人总算放下心来,也不知李姑娘用的什么方法竟让那些官兵放行,不过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只要进了京城,肖世蝶的手便可收敛些,而他们相对来说也安全了些。
皇宫内,肖世蝶听着暗卫的汇报,大发雷霆,道:你说什么不见了?再给我说一遍。
那暗卫低着头,颤抖着重复道:回,回主子,原本我们还有些他们的行踪,但不知怎么的,这二人竟凭空消失了。
肖世蝶气的把茶杯摔在地上,大骂道:废物,一群废物,你们给我滚。
暗卫们战战兢兢的退下,肖世蝶顾不得此刻的怒火,连忙唤了守城门的暗卫进来汇报情况。
属下仔细盘查了个个城门,并未发现可疑人口。
你确定?一个可疑人口都没有?肖世蝶忍着怒气问道,那暗卫摇了摇头道:没有。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的睁大,肖世蝶见此知道情况有异,眼中的怒火更甚,简直要燃烧整个世界。
暗卫硬着头皮,道:属下,属下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一辆马车
什么马车?肖世蝶急急问道,暗卫想了想说道:有两辆马车,因着前面的人亮出令牌来,官兵们便放行了。
什么样的令牌?肖世蝶再次问道,暗卫的头此时垂的更低了,他低低说道:属下当时去了别的口盘查,并未看到。
闻言,肖世蝶一把把滚烫的茶水泼到暗卫身上,一身黑衣的暗卫服顿时冒出浓烟,水混合着**刺啦作响。
即使是痛到极致,他仍是低垂着头,不敢起来,直到听到肖世蝶大骂滚,他才灰溜溜的出去。
不同的是,坐在马车上的景安与秦宸安然无恙,二人进了城,李姑娘干脆送佛送到西,命人打听了京城有名的医馆,便送二人到了医馆,才放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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