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那群都是酒囊饭袋,朕着实不敢放心。慕容灏的脸上写满了无奈,若是朝堂上的臣子真的够好,他还真不用忙活太多。
温妍也可以理解,毕竟慕容灏和别的人不一样,他有他的追求,有他处理事情的独到方式。然而他管理的臣子里面太多都还是刻板,墨守成规。
慕容灏不喜欢这样的臣子,自不其然就觉得这样的臣子不行,不能委以重任。久而久之君臣关系疏远了,那些臣子在慕容灏的心里就成了酒囊饭袋了。
温妍是担心慕容灏这么继续下去迟早出事,不免提醒慕容灏几句:皇上,若是可以的话,您还是考虑一下不要继续现在的状态。因为你和那些臣子处得不好,最大的受害者是你啊!你现在圈不住这些臣子的心,未来也未必能够圈住万民的心啊!
慕容灏倒不怀疑温妍所说的,因为他现在真的感觉到很累。他感觉所有人都是不会理解他的。他明明这么努力,可身边的都在做他的绊脚石。
若是温妍能够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这倒是不错的。慕容灏根本就不是那种嗜权如命的人。他恨不得底下的人可以帮他处理好一切事务。
故此,慕容灏就与温妍商讨起解决之道了。温妍也尽量给出一些她看来相对合理的建议,她觉得这有可能缓和一下现状。
因为慕容灏这种性格其实就是个很大的阻碍,除非慕容灏能够改变他完全随心的工作模式,不然基本上什么办法都不能让他安然太久。
只是这一点,温妍不好说出来。她觉得还得慕容灏自己领悟出来,慕容灏若是领悟不出来,那她也爱莫能助了。她始终认为有些东西还是得靠悟性。
温妍很清楚,慕容灏不止是夫君,他还是君主。温妍不能去批判他,而且隔行如隔山,温妍也没有立场去批判慕容灏。
慕容灏听了温妍的提议,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妍儿最是知道心疼朕。若是朕身边有多几个妍儿一样的人,朕也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温妍是不想打击慕容灏,只是这世间哪有这么多人有时间去做那种推己及人的事情?大家都在忙着,大家都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温妍却没有直接泼慕容灏冷水,她只是勾着唇回答道:若是他们都这么体贴,皇上或许心里就装着许多人了。皇上,每个人都有私心的,妍儿也会有私心。妍儿就想着皇上多陪陪妍儿。
好,都陪着妍儿,妍儿就不要胡乱吃醋了。慕容灏的脸上笑容越发深了,他吻了吻温妍的小嘴,又继续处理他的奏折了。
奏折的数量实在是太大了,慕容灏都开始有些怕了。他担心就是五日也无法处理完。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喝了口茶以后又继续批阅。
温妍就在一边陪着慕容灏,她总觉得慕容灏是快要完成了。因为慕容灏的速度真的很快,她都怀疑慕容灏根本就没有看清奏折就开始批阅了。
慕容灏一直批阅到了二更,他终于忍不住要去歇息了。温妍自然是陪着慕容灏去歇着了。她突然间有种解放了的感觉,慕容灏的工作能力太强了,她在一边看着都已然有点畏惧了。
温妍陪着慕容灏睡在静心阁,结果慕容灏还能早早地去上朝,温妍却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温妍是不敢赖床,起身以后洗漱梳妆后就赶紧换上衣衫,赶着去用早膳了。不然要是慕容灏回来了,她有可能赶不及去给慕容灏帮忙。
慕容灏见温妍今日起得这么早,他不免有些心疼了。平日里温妍是睡到自然醒,若不是他去滋扰,还不愿意爬起来,现在却是早早就来陪着他了。
慕容灏怕温妍长期以往会累着,他就向温妍摆了摆手:妍儿,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小武子帮忙,你就别这么劳累了。
小武子也能一起帮忙,但是我不能走,你这么多事情做,我走了你会更忙的。温妍是担心慕容灏忙不完,毕竟小武子总不能帮着慕容灏批阅奏折吧。
温妍太清楚了,她和小武子只能是起到辅助的作用。最重要还是慕容灏去批阅。若是这辅助的工作全给小武子做,温妍担心把小武子给累坏了,慕容灏身边就真的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了。
慕容灏拗不过温妍,只得让温妍在这待着帮他忙了。温妍也不喊饿不喊累,一直陪着慕容灏到大下午。
慕容灏看着饭点都过去了,他担心会将温妍和小武子饿到,赶紧吩咐小武子去端午膳来,顺道也去用个午膳了。不然三个人一起累病了,绝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用过午膳后,温妍又与小武子一起帮着慕容灏了。慕容灏的动作显然是比昨日还要快,温妍只希望看奏折的文武大臣可以用点心。不然可能连慕容灏说什么都不清楚。
温妍和小武子陪着慕容灏改到大晚上,慕容灏终于将五日的奏折给改完了,慕容灏是欣喜若狂。温妍也能松一口气了,她就靠在桌子上歇息了。
温妍感觉帮忙在旁边整理,比起她赶寒暑假作业都要辛苦。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绝望。她觉得人生最无奈的时刻就感受到了。
现在慕容灏以火速完成了之前需要处理的公务,那就只剩下了这几日的了。这几日倒没什么大事,温妍感觉应该不会这么艰辛了。
温妍伸了伸懒腰,让小武子去拿晚膳上来了。经过了这一次,她是不敢再让慕容灏偷跑出宫了,若是再这么折腾几日,她感觉她的小命都要送给慕容灏了。
慕容灏看着温妍这么累,他走过去亲自给温妍奉了杯茶:妍儿,你辛苦了,喝口茶吧。若不是有你和小武子帮忙,我这条老命都得送出去了。
你下次能不离宫就别离宫了,真的是我们俩的小命都送给你了。温妍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这种车轮战的事情的确是不适合她,她做到真的是命都没有了。
慕容灏也郑重其事地承诺往后会尽量注意,毕竟这一次慕容灏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温妍有多累,他就比温妍累上千倍万倍。
用完晚膳后,慕容灏又继续处理这几日的奏折,一直忙个不停。温妍看着就觉得心疼,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无可厚非。
温妍陪着慕容灏批阅到深夜,慕容灏看着她累了,就抱她回去歇着,她在慕容灏耳边问了一句:夫君,你可曾有过后悔争夺这皇位?
无悔。慕容灏的回答很简单,而且神情也很平淡。温妍也猜到慕容灏之前是想过的,不然不会回答得这么不假思索。
慕容灏将温妍抱回到床上,他就吹熄了烛火,陪温妍一同歇息了。至于剩下的那些,等到明日再处理也不晚。
次日醒来,慕容灏已然离开了,温妍梳洗过后就开始钻研医书了。不然她在宫里也没有什么嗜好,在那干耗着也不是好事。
温妍一开始钻研医书她就碰到了难题,因为她很多基础的知识已然不太记得了。她就拿着医书去找阡陌,可却扑了个空。
温妍听闻阡陌午后会回宫,她就先回庆和宫等着了。她这一次得认真学医,算是捡起一门技艺了。毕竟技多不压身,她总不能在宫里傻一辈子。
温妍等到了午后,她又端着医书过去了。正好阡陌过来,她就开始问阡陌一些基础的信息。阡陌看着温妍这么好学,
阡陌教得很是耐心,然而温妍身为宫里最得宠的皇贵妃,现在和太医走得这么近,难免会被一些爱乱嚼舌根子的人乱传谣言。
温妍与阡陌都是坦荡之人,自然是没什么的。慕容灏忙着批阅奏折,根本就来不及理会这些事情。瑢妃过来通风报信,慕容灏才知道。
不过,慕容灏倒不觉得温妍会喜欢阡陌,所以他的回答很是平淡:你担心什么,颜妃娘娘又不喜欢太医,难道你觉得就以阡陌那小身板能逼着颜妃娘娘就范?你也太低估颜妃娘娘了。
那可不一定,阡陌若是点上迷香,这一切就不一样了。瑢妃还在挑拨离间,慕容灏却是不理会。迷香这种东西他经常点,他觉得温妍现在都有抗体了,还不至于怕这些。
慕容灏就继续忙着他的奏折,还不忘吩咐瑢妃:是时候去伺候太妃了,你整日在这也是无所事事。趁着现在齐昊还没走,赶紧将这事情给做完。不然等到齐昊走了,这盆脏水你只能泼到自己身上了。
瑢妃也是怕了,行了一礼便离开了。本来她是想着离间慕容灏和温妍,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想在这继续自取其辱。
瑢妃回慈云殿拿了糕点,她就去福康宫里了。太妃和她尚算是有一点交情,她要靠近太妃并不太困难。只是太妃的防备心很大,她要走到太妃心里并不容易。
今日瑢妃过来,太妃还在看着她的石头。瑢妃向她行了一礼,她却理都不理瑢妃,继续观赏着她的石头。
瑢妃却不着急,她还静静地等着太妃。太妃对石头情有独钟是人尽皆知的,瑢妃不介意陪着太妃。
太妃看了那块石头许久,她才察觉有人来了。她转过头去看看,她就发现瑢妃来了。瑢妃再一次给太妃行了一礼。
太妃走到瑢妃跟前,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你倒是还挺执着的,我都不明白你为何这么执着?我与你非亲非故,那条命我又不是还给你的,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的确,臣妾是没必要这么做,但臣妾愿意这么做。您是还恩,臣妾亦是。瑢妃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十足是个乖巧的小媳妇。
太妃摇了摇头,明眸中多了几分无奈:你何必要这么做呢?你已然尘埃落定了,再纠结也没有太大意义了。你以为你真的能够这么容易全身而退吗?你就是在我身边转来转去,皇上对你的影响也不见得会好。
瑢妃自然是知道了,若不是天齐国做得实在是太过火,她还真不愿意这么做呢!她在太妃这待着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的。
太妃现在的意思显然是给瑢妃下逐客令,瑢妃就偏偏不走了。她知道太妃的倾覆会带给天齐国灭顶之灾,天齐国弃她如敝履,她绝对不会让齐羽弘好过。
太妃要瑢妃走,瑢妃却偏偏不走,她还哭着哀求太妃:太妃娘娘,您得想一想,您还有王爷,可臣妾呢?臣妾之前还有个孩子,结果生下来就夭折了,现在臣妾是无依无靠。除了娘娘,还真没有别人了。
听到瑢妃这么说起来,太妃也不由得发出了感慨:当年我生下王爷还不是一样,那个女人蛋都下不了一个,结果就当太后。只能说是拜皇上所赐吧。若是皇上给哀家抚养,现在哀家就是太后了。
太妃只能庆幸慕容澈没本事,不然现在都成了亡魂了。可她又不甘心,明明太后都已然逝去了,她升为太后的圣旨却一直没有下来,她的心是一直不能安定下来。
如若当年太妃能够抢得慕容灏的抚养权,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反正慕容澈一事无成已是事实,但她现在却能是太后,自然整个待遇都不一样了。就是连百年后的安葬,规格也不一样。
太妃一想到就觉得失策了,他忍不住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脸上满满的尽是苦闷。太妃不好受,瑢妃也能看出苗头。
瑢妃在宫里已然有些年头了,有些事情自然是看得通透一些。太妃这几年被压成什么样子,她就是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太后生前行事一向嚣张,不止是得罪了慕容灏,就是连太妃和慕容澈也得罪了。只是得罪得没有慕容灏深,而且太妃的立场也不好去做什么,所以表面看起来才会这么和谐。
瑢妃都已然跟慕容灏做了交易了,她也不介意跟太妃做个交易。不过这个交易并非是简单的互相利用,而是她所设下的一个计中计的圈套。
瑢妃刚准备开口,太妃却抢先一步说话: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想帮我夺得太后的位置,是吗?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我劝你还是赶紧放弃吧。你不要以为这件事这么容易,慕容灏比你想得要更会算计。
你在怀疑我?你觉得我对他来说就是废子一枚了?瑢妃嘴角的笑意越发意味不明,太妃也不由得有些怀疑了。
一开始,太妃的确是觉得瑢妃已然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因为瑢妃能够为苏黎做的也差不多了。只是齐昊出现了以后,太妃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太妃觉得瑢妃慢慢又有机会东山再起了,何况今日瑢妃还特地点出了这一点,显然是她的地位是有一点变化了。
福康宫远离几个主宫室,在宫中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角落的位置。不过太妃还不至于消息闭塞,她还是有收到瑢妃霸占了静心阁的风声。
太妃行走宫中这么多年,她相信瑢妃没有她所想的一样简单。若是瑢妃真的这么没用,慕容灏也不可能会由着她霸占静心阁了。
只是太妃不觉得她有任何利用价值,可以让瑢妃去利用。瑢妃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不得不谨慎了起来。
太妃看了看瑢妃,最后还是选择婉拒了瑢妃:不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地位升迁对我来说只是浮云,最重要的还是身边的人平平安安。我都快要半截入土了,何必又要想这些虚无的东西。
瑢妃听着就觉得太妃可笑,太妃的嗜权如命早已刻在骨子里了。不论太妃再作掩饰,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她是不想看着太妃这么欺骗自己。
太妃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了,瑢妃怀疑太妃根本就连自己都不相信那番话。不过那些逢场作戏的表演,有时候逼真与否的确也没有太多人去关心。
瑢妃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脸上写满了惋惜:太妃娘娘,您何必又要掩饰呢?您即便是再掩饰,有些东西也不可能会改变的。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逢场作戏,至少在臣妾面前是这样的。臣妾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有些事情臣妾是明白的。
你这么说倒是多了几分不可信啊!你不觉得你今日有些太多话了吗?太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嫌弃,她还是觉得瑢妃有时候太操之过急了。
瑢妃却不以为然,她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太妃能够同意。只要太妃答应了,她立刻闭嘴都没有问题,她又不是这么爱说的一个人。
不过,瑢妃为避免引发太妃的抵触情绪,最后她还是选择离开了。这件事需要太妃好好琢磨,她就不在隔壁混淆视听了。
瑢妃走了以后,太妃就找来袁嬷嬷商量这件事情了,袁嬷嬷却选择劝谏太妃:太妃娘娘啊,这瑢妃一看就不是好人,您还是不要和她混一起了,不然真有什么万一。王爷又救不了咱们,皇上也没法动,这咱们不就很惨了吗?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这是哀家最后一次转正的机会啊。太妃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她是不想放弃这一次机会,不然她还得等很久才能等到下一次的机会。
袁嬷嬷却觉得让瑢妃去办还是不妥,毕竟瑢妃是天齐国的人。现在齐昊还在苏黎的宫廷中住着,这要有个万一,这还真要出事了。
袁嬷嬷就提议让慕容澈去说,太妃也觉得这么做不错,她就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王府了。她是不想错过封后唯一的机会。
几日后,慕容澈就看见了这封信,他立刻就烧了。他才不要和慕容灏顶撞,到时连这个闲适王爷的爵位都给剥了,他不就日日与庶民一起忙活吗?
慕容澈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楚倾宁。楚倾宁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难道还该跟他承受这些吗?
不过,慕容灏想要瞒着这件事情,却还是被楚倾宁发现了。楚倾宁看着他急忙烧了那信件,不免多问了几句:澈,好端端的为何要烧了信件?难道信件里有什么秘密?还是信上写着的是皇上叫我进宫,你不想我去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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