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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妍一炮出去,慕容灏自然就更加火大了。他气归气,温妍总不能不管。他就命小武子去寻找温妍,他则是自行冷静冷静。

    慕容灏方才是将最难听的都搬出来说了,他怕等下见到温妍,温妍一闹脾气他又忍不住了。他平日不生气倒还好,一生起气来就整个人变样了。

    小武子对于宫中很是熟识,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温妍。温妍看见是小武子,连忙擦掉眼角的泪水。

    小武子向温妍行了一礼,随后便温和地劝道:妍妃娘娘,你何必与皇上置气呢?皇上从小性子就要强,您若是真想劝劝他,不如从实际出来去说。皇上经历了很多事情,他在很多方面都表现自负。你若说你担心他,怕是让他觉得你羞辱了他。

    慕容灏这次是太过分了,居然还翻旧账了!他不想过我可以不和他过啊!温妍也是气昏了头,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小武子莫名庆幸慕容灏不在,不然若是听到温妍说这样的话,定然是要生气的。到时候还真是有够尴尬的,他小武子应该是拉住慕容灏还是温妍呢?

    小武子倒是识趣,这时候就什么都不说了。他是觉得多说无益,温妍现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他只要静静守在温妍身边,陪着温妍到气消就可以了。

    温妍沉默了很久,整个人终于冷静下来了。她回想方才之事,她发觉她亦是有够离谱的。慕容灏明明没有那意思,她却是故意曲解慕容灏。

    温妍心里难免有些羞愧,她就让小武子陪着她回去静心阁。小武子看得出她是想通了,自然是带着她走快几步回去了。

    到了静心阁,小武子就停在了门口,只有温妍一人走进去。温妍莫名有些紧张,她担心慕容灏还在为了方才的事情生气。

    温妍走到内室的时候,她看着内室的门关了,她就轻轻地敲了敲门,慕容灏却在里头大吼:小武子你回来作甚?我叫你陪着妍妃娘娘,你现在是耳聋了吗?宫里这么危险,妍妃娘娘若是缺胳膊少腿,是不是算在你头上?赶紧滚出去!

    这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了。温妍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慕容灏都听到了。温妍正准备转身时,慕容灏已然打开门了。

    温妍勾起嘴角,刻意离慕容灏远一点。慕容灏却直接将温妍拽到怀里,用力地搂着温妍:妍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我气好吗?我不应该提起旧事的,其实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明明你就是为了我好。

    你还知道我担心你吗?还骂人家,挖苦人家,你现在是越来越本事了。温妍嘟着一张小嘴,脸上满是委屈。

    慕容灏摸了摸温妍的头,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他若不是被刺激得受不了,他也不会和温妍吵起来,还说那些难听的话。

    可慕容灏明白男人还是得大度,温妍的问题他可以慢慢与温妍协商。现在的当务之重不是温妍是否知错,而是温妍是否愿意原谅他。

    温妍看着慕容灏愧疚的眼神,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她握住了慕容灏的手,低声在慕容灏耳畔低语:你就不明白吗?我就是想你哄哄我嘛。我知道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我下次会尽量控制的。我错了,对不起。

    温妍在这时候并没有将面子看得很重,她知道她还是得学会服软。她是想和慕容灏过日子的,只会一直在那抬杠是过不长久的。

    温妍一服软,慕容灏就更是没脾气了。她能够知错就最好了,他还省了之后再找机会说的精力了。

    龙床绵软得很。

    慕容灏并没有为难温妍,折腾得温妍睡着就罢了。就是可惜了那件真丝睡袍,已然被人撕成两半躺在床脚。

    等到温妍醒来之时,她就看见那一套破破烂烂的睡袍。她只得让之桃去扔了,之桃看着睡袍是被强力撕开的,不免关心了温妍几句。

    温妍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她低着头解释道:这还不是因为昨夜某个家伙失控了吗?他一失控这衣服就替我挡了灾。

    你们吵架了?娘娘,皇上不会是对你动手了吧?之桃显然是误会了温妍的意思,还以为是慕容灏与温妍动起手来了。

    之前之桃就见过温妍的身手,却没有见过慕容灏的身手。她听过温妍说起慕容灏身手不凡,她担心温妍会吃亏。

    温妍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总不能说出昨夜的真相吧?若是让之桃知道了昨夜的真相,不得笑死之桃了。

    温妍还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她才不要之桃知道其中的秘密。她觉得这太可笑了,说出来她必然是要颜面扫地的。

    之桃见温妍沉默了,还以为温妍默认了,脸上多了几分失望:娘娘,你为何要这么对自己?既然皇上对你不好,你就离开啊!你就是一直陪在他身边,难道他就会感动吗?到时候还不是空耗了娘娘的青春?

    温妍一瞬间就语塞了,她记得她没有教过之桃这些,她也不懂为何之桃说起这一套套这么有理有据。她却不想多问,只得向之桃解释了。

    就在此时,慕容灏却回来了。一看到慕容灏,之桃的脸上就充满了警惕。慕容灏看到了那件撕开两半的衣衫,一下子就猜出了之桃心中所想了。

    慕容灏倒是什么都不说,意味深长地对温妍笑了笑就罢了。温妍忽然感觉到很尴尬,当着慕容灏的面她能说什么?

    温妍将之桃推到外面,顺道将话题巧妙转移了:对了,我迟点要皇上给点假期影,到时候你看见影就问问他。这种事情我不好与你说,影应该很清楚如何解释的。

    之桃莫名其妙就被推到外面了,她就更觉得可疑了。然而她如何去问影?她连影何时出没都不知道。

    之桃就去问小武子,小武子唯有笑笑答道:洒家又没有喜欢过人,这问题实在是回答不了你。不如你去问娘娘吧?娘娘与皇上如胶似漆,肯定知道!

    小武子其实也猜到之桃拿着的是什么,但小武子实在是不敢说。他总不好说是慕容灏做的吧?至于为何如此为之,他难道还能说透吗?

    之桃得不到答案,难免有些沮丧。就在这时候,之桃忽然想起那封信,她又折回去找温妍了。

    这时候静心阁内室的门关着,之桃本来是打算去推开门的,她却在门外听到了温妍的声音。

    之桃不免好奇,她就凑到门边看,而温妍与慕容灏在里头根本没有察觉,两人还以为外面没人。

    温妍今日遭遇了这么尴尬的事情,她自然是向慕容灏埋怨了几句:你这个混蛋看着我这么尴尬都不帮忙。你是不是就想着看我颜面扫地的样子?我发觉你最近心是越来越黑了。

    我能这么说?之桃还是个女孩子。我还能摆在台面上说吗?慕容灏对此亦是无奈,情爱之事向来是有嬷嬷教导的。他身为一国之主,难道还与之桃说这些吗?

    温妍也能明白,这些事情她与慕容灏的确是不方便说。她就提议让慕容灏放影一日假期,让影好好陪陪之桃。毕竟他们不方便说的,影倒是没有这样的麻烦。

    慕容灏想了想,他就同意了这件事情,温妍还讨好地吻了吻他的脸:夫君,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然之桃缠着我问,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有些话可不是谁都可以说的。

    没事,那些不方便和别人说的可以和为夫说。慕容灏又忍不住开始逗弄温妍了,他管不了之桃可不等于管不了温妍。

    之桃在外面听着小脸都有些红了,她将信件放在了门缝里,她就默默离开了。她是怕若被温妍发现,她会显得很尴尬。

    信件塞了没多久,慕容灏就已然发现了。慕容灏打开信件一看,他看了几眼就给温妍了。那是影写给温妍的信,他对此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温妍接过了信件,在心里默念了起来:娘娘,微臣白祁,代号影。微臣倾心之桃多时,却不知娘娘意见,特来相问。微臣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文武都略有涉猎,保护之桃绰绰有余。微臣愿意此生只爱,只娶之桃一人。还请娘娘成全。

    温妍看完了信件,她就拿到香炉里面烧掉了。她是不想这种事情被别人发现,毕竟在宫中私相授受是不可以的。

    慕容灏问起了温妍的意见,温妍则是浅笑着回答道:他既然可以夸下海口,那自然是得有点考验的。我知道你身边的都是精英,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等于是好夫君。最重要的还是得知道如何哄妻子,疼妻子。

    也是,那你就考一考他吧!慕容灏倒是爽快地答应了,皆因慕容灏也很想看看白祁愿意为之桃付出多少。

    温妍自然是得去准备考题了,不然就放白祁一日假期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之桃不懂得情爱,她这个当主子的自然得在旁帮着了。

    温妍写下了一份周详的计划给慕容灏过目,那计划都写了几页纸了。看得慕容灏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慕容灏检查过几次,发现计划中没有什么危及性命之事,他就让小武子去办了。当然,他也顺道发了个信号给白祁,以示白祁可以休息一日。

    白祁那叫一个高兴,他赶紧就离宫了。之前白骞捅出的篓子这么大,现在又开始浑浑噩噩地过活,他这个当哥哥的不得去盯着点吗?

    白祁出了宫,温妍的安排就白费了。之桃知道白祁出宫了,立刻就急哭了:娘娘,你说影会不会是有别的喜欢的人?或者是说以前的青梅约他相见?或者是他迷恋上了哪个青楼花魁?

    哪有这么邪乎?白祁不像是那种花花肠子这么多的人。温妍只得这么安慰之桃了,她只希望白祁若真是这样,好歹也先清理干净身上的脂粉味。

    不然,等到白祁回来以后,之桃定然是要折腾了。之桃只是一介婢女,若是真玩出火了,很可能会被人责罚。

    温妍在宫里陪着之桃,而白祁如今却是在宫外的青楼里。他倒不是去找花魁互诉衷肠,而是找他那个傻弟弟白骞。

    白骞看见白祁过来了,他就给白祁递了一杯酒:哥,你总算是有空出来了。正好过来陪我喝酒。我这心里苦,还得喝闷酒,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白祁一巴掌就打在白骞的脸上,还大声地怒斥白骞:我问你,是谁让你和那个女人接触的?一往情深是你能说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从一开始和她就不可能,也不可以!你能不能安分一点?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愚蠢吗?现在她死了,你就在这买醉!

    怎么不可能!我和她本来就该在一起,只是她醒悟得太晚了。白骞的脸上多了几分痛苦,他一想起德妃就觉得很难受。就差一点点,他就能与她长相厮守了。

    白骞又痛饮了几杯,顺势擦掉了他眼角的眼泪。他不想与白祁争论德妃的事情,他知道白祁对这事情根本不了解。

    白骞也不指望白祁可以了解,毕竟他现在又不是花白祁的钱,他没有必要去解释这一切。即使白祁最后明白了又如何?难道德妃可以回来吗?

    德妃的死已成事实,白骞不想再纠缠下去。可白祁却不是这么想,白祁一直都不喜欢德妃。看着自家弟弟为了那女人神魂颠倒,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了。

    白祁拽着白骞回到了白家的别苑,又开始教训白骞:你说你傻不傻?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多。你这么做值得吗?她根本就不会因此而感动,你就不觉得你很愚蠢吗?醒醒吧!她不值得你一往情深。

    哥,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怨我出现得太迟,错过了她的心。白骞的眼眶有些红,他每一次谈起德妃都会忍不住。

    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骞如今的伤痛是无法言喻的,他唯有默默地躲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疗伤。

    白祁看着白骞又开始感伤,他就去给白骞做解酒汤了。他心里即使再不满,他都不可以放着白骞在那不管。

    白骞等了一阵子,白祁就端着解酒汤走进来了。白祁将解酒汤放在白骞面前,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你就当是为了找出凶手,好好照顾自己吧?她死得这么惨,七孔流血的死状,生前定然是受到了非人能承受的痛苦。你就当是做个好人,再最后帮她一次吧!

    白祁还是第一次明说德妃的死,白骞一听到眼泪就下来了。他之前就有问过白祁,白祁一直都是三缄其口,还说真相是他无法承受的。

    白骞如今终于懂了,德妃的死本来就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他喝下了解酒汤,擦了擦眼泪就飞身离开了。

    白祁看着白骞如今总算是打起精神了,他也能松一口气了。若是白骞还一直在那消沉下去,他担心白骞没几年就亡故了。

    白祁回到宫中,他马上就去找之桃了。他这一大早就浪费在白骞身上,现在是时候去看看之桃了。

    白祁去找之桃,之桃却在此时闻到了白祁身上的脂粉味,她就甩开了白祁的手:你走?花魁很好看是吗?花魁那么美你就去找啊!你在我这浪费时间作甚?你觉得我会感动吗?根本不可能!你跟那花魁过去!你去啊!

    白祁立刻就捂住了之桃的嘴,赶紧将之桃拉到了一个角落那,低声与之桃解释:傻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去找我弟弟白骞了。他之前与德妃有染,惹得皇上大怒。现在德妃死了,他就日日流连花丛,我总不能由着他吧?

    闻言后,之桃立刻就压低了声音:白骞是你弟弟?他居然还没有死,我听宫中有人说他都死了。他没有生你气吧?你在皇上面前办公,当日皇上惩治他,你定然没有帮着他的。

    白祁是没有想到这事情整个宫里都知道了,他也深知这种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他又能如何?他就是这么命苦摊上了这样一个弟弟。

    白祁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之桃这个问题。他是懒得说太多,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在之桃面前说得多,不就证明他这个长兄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之桃得不到答案,免不了对白祁一番纠缠,白祁也只得说出真相:小傻瓜,他当然生我气了!但是我是兄长啊!长兄如父,他总不能太过火了。今天我一大早就出宫抓人了。我身为长兄,真的不想看见他消沉下去。

    也是,不如你介绍个漂亮姑娘给他。若是有个女子陪着他,他一定能够好一点。之桃是想着有人照顾着白骞,白骞就不需要白祁担心了。

    然而白祁却是摇摇头,他太了解白骞那个人了。白骞就是个一根筋的男人,哪有这么容易接受别的女人呢?说不定白骞还要在那折腾,那不就苦了人家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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