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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间,已过去二十多个年头了。

    慕容卿将皇位传给儿子慕容灏后,便和柳如烟隐居山林过上了悠然自得的生活。

    慕容灏和另一个奇女子的新篇章,就这样开始了。

    ;姑娘,姑娘,你不能就这样去了啊!姑娘,你在坚持一下好吗?

    温妍的头一阵剧痛,听到这陌生的女声便睁开了眼睛。她看见一个头扎双丫髻,身穿青衣的女子。女子的神情十分忧伤,而且还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她就觉得奇怪了,她还记得她的车子被撞翻车,直接从断桥上坠落下去。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来剧组了?而且看着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钱装潢。她就当自己是做梦了,打算闭上眼睛再睡一阵子。

    刚闭上眼睛,她忽然头痛欲裂,许多的画面闪现在她的脑海。待她再次清醒之时,她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如此熟悉。她这才惊觉穿越了,她猜方才的画面就数原主的记忆。她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既然现在已然熟知这里的一切,她也回不去了,只得留在这里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生理盐水,又去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婢女的脸,嘴角多了一抹笑意:;之桃,放心吧,我现在没事,你不用太过担忧了。对了,这里是温家的庄子吧?我在这里都睡了多久了?

    ;姑娘昏迷了数日,之桃真的很担心。之桃的小脸上写满委屈,一双的杏眼已然哭得红肿了。她还拿起之桃的手帕,帮着之桃擦了擦腮边的泪水。

    她虽然是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毕竟是生活过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也不是少见怪事,而且现在的能有原主的记忆就不错了,实在是不好再去折腾。她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来看。

    看着外头天气不错,她就让之桃陪着她出去走走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去过什么古迹看看,现在正好可以参观一下。若是地方宽敞,她还能有空出去锻炼一下。

    两人到了花园里走走,正好就看见一个家奴在那睡大觉,她就过去拍醒了他:;这青天白日地睡什么觉?赶紧去干活!现在是不是庄子里无事可做了?这一个个要都像你似的,整个庄子得乱套了。

    ;是是是,大姑娘说什么都有理。不就是个庶女吗?在这横什么横?那家奴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就爬起来转身离开了。

    这下子,温妍自然是不爽的。她明明才是主子,现在一个小小家奴都敢给她看脸色,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正当她打算上前去教训那家奴一顿时,之桃却拉住了她。

    她本来脾气就直,现在受了刺激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她也的确不大好动手,只得忍气吞声了。

    她压着一肚子火,又继续笑着赏花。看着这一院芳华,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她才醒过来第一日,已然出现了此事。这才只是个开始,而结束却不知是何时。真是应了那句话,此恨绵绵无绝期。

    走了一转后,她就让之桃带她回去了。她实在不想在这待着了,她就怕继续留在这里,可能又遭遇别的事情。若是再有人刺激她,她怕她会控制不住了。

    回到房中,她便问起了那个家奴的事情,之桃叹了口气回应道:;那家奴叫张二,是个莽夫,但和管家有点交情,而且很狡猾。之桃就是担心姑娘招惹了他会吃亏,所以死死拦着姑娘。

    ;是吗?这么有趣,我就想看看他能把我如何!温妍本就不是个软和的性子,听过之桃的话后更是义愤填膺。她就不相信自己治不住这个家奴。

    不一阵子,就有丫鬟过来请她了,说是温家的主母找她。她急忙就到梳妆台前略施粉黛,随后才拉着之桃与那丫鬟一同过去。

    到了饭厅之后,她就看见了温家的主母。主母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裙,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她向主母行了一礼,随后便上前去坐下了。这里很冷清,除了主母之外也没有别的人了。她倒是觉得奇怪了,为何家主不来呢?

    她坐到了主母的身边,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妍儿不好,近日来尽是给娘添麻烦了,还请娘好好照顾身子。如今已然入秋,若是病了就不好了。妍儿这身子或是还要养一段日子,还请娘原谅妍儿不能侍奉在旁。

    ;你现在倒是温顺了,娘知道你身子不好,好好歇着就是了。有什么需要就差之桃说一声。主母依旧是笑着的,温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目前还不熟悉整个庄子,她还是觉得低调行事的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确是乏味,但也只有如此才能安稳地过下去。

    吃过晚饭后,她就回房去歇着了。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唯一想到的自保方法就是回房。起码在房里有丫鬟伺候着,总不会出什么事情。

    一回到房间,她打开门就听到了悉率作响的声音。她循着声音走到了床边,探头到床底下一看就看见有蛇。她立刻起身让之桃找人来,那里少说也有五六条蛇。即使无毒,被咬着也不好。

    可是,这府中就无人懂得抓蛇,只管放些蛇药在床底。她看着就着急了,使了下人拿来火钳就开始抓蛇了。她穿越前是医药世家的孩子,抓蛇对她而言不是难事。没过多久,她就把床底下的蛇全抓出来了。这一看,居然有八条。

    对此,她是十分不满,拿着蛇就去找主母主持公道了。主母听了整件事的经过后,即刻就安排了人去查。她还不放心,非得跟着去。

    这查了一通,就是没有查出蛇的出处。她不得不庆幸这蛇被抓了,不然她一走蛇就被人抓走了,她就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不过她能确定的是这府中肯定有人抓蛇,她有怀疑过是张二。只是这种事情胡乱诬赖人是要出事的,而且之前之桃就说了张二狡猾。奈何此事找寻证据是刻不容缓的,她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她故意支开了之桃,穿着夜行衣就往杂物房里去了。她很清楚这种地方东西很乱,将装了蛇的袋子放在那很正常。她为了不引人注意,用的只是火折子。

    她找了一阵子,还是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她正打算继续找下去时,却听到了几个男人的声音。她马上就躲到了杂物房的角落,以一堆竹竿作为遮挡。

    这几个男人打开了杂物房的门,之后就坐在门口开始喝酒了。

    她细细听着,居然就听到了张二的笑道:;你们是不知道,那大姑娘今日是多不消停,我偷懒睡觉责备两句就罢了,她却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你是不知道她把话说得多难听,我恨不得打他几巴掌。今夜我给她放了蛇,没想到这女人会抓蛇!失策啊!

    此话一出,躲在角落的温妍差点就撞开了竹竿。她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张二还能记仇到这地步。她就静静地躲在那里,她相信张二还会做出别的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没过多久,又传出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声音很是沙哑却低沉,还参杂着几声笑。她听不到其中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说完之后几个人就走了。

    她等了一阵子,确定那些人都走了就赶回房里了。她预感很不好,她担心她房里面会出事。毕竟能和张二混在一起的,基本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跑回到房里就听到了哭声,她直接将门给踹开了。她看见之桃已然被捆绑起来,而且身上也只余亵衣。而旁边的几人里头就有张二。

    一看见她走过来,张二便拿开了塞着之桃嘴的纱巾,之桃撕心裂肺地喊道:;姑娘,您赶紧去找主母,不要让人毁了您的清白啊!姑娘,你快点走,之桃等着你回来。

    ;走?我的人他都敢动了,现在还敢要我走?我的别苑也让给他吗?她的脸上多了一抹渗人的笑意,张二看着莫名有了几分担忧。

    话音刚落,她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张二。她下手也是狠,一脚就踏在了张二的胸腔上。这一脚下去张二已然吐血,她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家奴,他们已然瑟瑟发抖地跪下来了。

    她一脚就踢到了张二的后背上,张二整个人滚下了几级台阶,已然昏迷不醒了。几个家奴见状立马抬着张二走了,走之前她还不忘一人给一脚。

    教训了这群刁奴之后,她就给之桃解开绳子了。她是容不得别人欺负她的人的,那几个家奴做到如此狠绝的境地,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只是现在之桃的情况堪忧,她还是先带着之桃回到房里好生安慰。之桃从松绑以后就在哭,哭到了回房都还没有消停过。

    她给之桃倒了杯水,顺道安慰了她几句:;别哭了,幸好我来了,不然或许你已然被吃干抹净了。我知道一个女子的清白多重要,现在也算是有惊无险。至于后续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去处理吧。我不会让那几个刁奴留在庄子里的。

    这一次,她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了,她再也不敢如此单纯了。她害怕之桃会再次出事,她也怕下一个出事的可能是她。她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此事传得人尽皆知,又该是如何一种境况。她不能由着这种事情发生,她下定决心要改变。

    次日,她就找主母说了此事。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主母还亲自去到她的房里。走到门前时,她还指了指地上的血:;这些是张二的血,他昨日是被我打得肋骨断裂的。不止是他,与他随行的几个刁奴也有不同程度的腰伤。而且您看之桃的手,和昨日绑她的绳子的纹路是一样的。

    语罢,她就拉开了之桃的衣袖,的确还残存着绳子绑过的痕迹。她又从衣袖中拿出了那条绳子,主母比对了一下,自是相信了她的说法。她还让之桃拿出被撕扯掉的衣物,主母看着就恼火,决心要重罚张二等人。

    因此,主母就让张二等人去正厅,她也带上之桃过去了。张二昨夜被打了一顿,一到正厅就开始告状了:;主母,奴才是看到大姑娘撞了邪,我才会抓了之桃来吓唬她。奴才是想知道这一来能吓走在大姑娘体内的妖女。不曾想不止吓不跑妖女,还被妖女恶人先告状。

    闻言后,她登时就挤出了几滴委屈的眼泪,跪在了主母的面前。她也不说话,就是在那低低地哭泣,看起来甚是可怜。主母看着就心软了,哪管得着张二的浑话。主母立刻将她扶到了身边,她还连连擦着流出来的眼泪,就如同是个受了冤屈的孩子。

    如此一来,主母就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我可怜的妍儿,昨夜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张二欺负你是吧?不然还会哭得这么惨?不哭了,有娘在,没有人能再欺负妍儿的。

    闻言后,她便啜泣着回答道:;妍儿不是妖女,只是妍儿昏迷时曾经梦过一个道士,道士说妍儿有劫难,给妍儿施了法术。在妍儿的灵魂中注入了鲧的怨气,也就是上古凶兽之一的梼杌。在妍儿遭遇不幸时,此凶兽便会发狂,昨夜之事就是体内的凶兽为之。道士还说妍儿命格不够硬,必须以凶兽的凶煞支持,不然昏迷那一劫是过不去的。

    ;把这几个狗东西拉出去乱棍打死!管家若是有意见,管家可以卷铺席盖走人!主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几个家奴就将他们拖出去了。

    不一阵子,外头就发出了惨叫。大概叫了一炷香的时间,叫声就已然停止了。她也不用去看了,这就是不死也打个半死了。她向主母行了一礼,就由之桃搀扶回房中了。她方才说什么凶兽那都是乱掰的,她之前有看过一些有关神兽的书。又想起古时都信奉鬼神,就选了这个做借口开脱。现在天遂人愿让那刁奴死了,她也放下心头大石了。

    回到房中,之桃就举起大拇指夸赞她:;还是姑娘厉害,这刁奴总算是死了。他生前可没少做坏事,这次姑娘算是惩恶除奸了。我想之后也不会有家奴敢欺负姑娘了,之桃真的好高兴,之桃就希望姑娘能够一直好好的。

    ;当然会的,既然他们喜欢和我玩花招,我还不介意玩玩。你拿些兵书给我吧,我想看看。她的嘴角透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柔和中带着清雅。之桃虽不知她要兵书做甚,但还是给她拿来了。

    而且,这一拿之桃就拿了许多。她看着都有些夸张,却还是静下心来读起来。她知道她已然不在二十一世纪了,她需要更加小心,不然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这一钻研,她就忙到了黄昏日暮。她还是意犹未尽,还在继续钻研。若不是主母来了她的房里,她还真不愿意把书放下了。

    主母看着她写的那些笔记,看起来倒是头头是道,便唤了之桃将黑白子拿来。她猜到主母的意思,即刻坐下来准备与主母对弈。

    她本以为主母不善对弈,应该是能赢得漂亮的。可这一局终了,她却是一败涂地。她明面上是占了上风,其实是被牵着鼻子走。她看着这盘棋局,心里是说不出的后悔。她好歹曾经也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居然能够输得如此难看。

    不过,这并未让她泄气,她反而是跪在主母面前求教:;妍儿愚钝,还请娘指教一二。妍儿是当真喜欢兵法谋略,不然也不会让之桃准备这么多兵书。

    ;你这孩子是越发客气了,你把我当是你的亲娘就得了,坐下来,娘教你便是了。主母伸手将她扶起来,开始向她讲解起这盘棋局。

    主母讲解得很详细,她才惊觉她与主母之间差的是一道鸿沟。谋略之事主母讲得绘声绘色,她听着是津津有味。基本上主母告诉她的,她都默默记下来了。她不仅仅是记下来了,还将整个棋局画下来,将主母所说的写在了旁边。

    看着天色不早,主母便让她先行吃饭。她吃过饭后又继续讨教,主母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不厌其烦地教导她。一直教到了深夜,主母才回去歇息了。

    而她却是孜孜不倦地继续记录,而且还拿着兵书去对照,做得是十分认真。一旁的之桃看着她如此勤奋,倒是有些担心她的身子了,便劝了她几句:;姑娘,有道是长命功夫长命做,您何必要在此时非完成不可呢?不如留着明日再去处理吧!

    此话一出,她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她是个高度自律的人,她才不愿意将事情拖到明日做呢!她让之桃先行休息,她则是继续忙活。她一忙就忙到了三更天,最后是忍不住睡着在书案上。

    次日清晨,她就发觉自己枕在书案上,她扭了扭僵硬了脖子,吃力地睁开眼睛。她是累得不行,想想有得早起,目前之桃还没来,她就回到床上面睡觉了。

    她也忘了过了多久,反正她醒来的时候之桃已然在眼前了。她懒洋洋地让之桃扶起来,之桃就看见她左边脸的墨迹,之桃指了指脸上,她擦了擦,发觉指尖多了点黑色。

    这时候,之桃还很不赏脸地大笑起来,她整个脸都黑了。她拿水擦了擦脸,洗漱后就坐到梳妆台前了。她都已然不是第一次看这张脸了,她仍旧是觉得这张脸很美。柳叶眉下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鼻子高挺鼻头小巧,樱桃小嘴上还带着浅浅的粉色,活脱脱就是个美人坯子。

    她刚坐下来不久,之桃就帮她打扮起来了。本来长得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如今还增添了几分媚态。她看着十分满意,毫不吝啬地夸了之桃几句:;你这个丫头别的不行,这手艺还是不错的。我想我也该去找主母问安了,带我去主母那吧!

    ;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规矩,之桃这就带您去。之桃脸上笑意更深了,随后就带着她过去主母的房间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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