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笑笑,从来后宫不准干政,更何况王妃还算不上是后宫,宫离渊说的这条件听着还真是诱人啊,不过也就骗骗小女生罢了。
我可没说要当你侧妃,我亲爱的三王爷,你别再劳神废口舌了,也不必装糊涂,我可没时间在这听你吹牛,我要去采草药了,再见!说完便带上药镰和竹筐走了出去,宫离渊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如烟离开。
如果说宫离渊刚开始这样时刻不停的吵自己的耳朵柳如烟是非常生气的,那么现在竟然觉得习惯了,反正自己心境已定,便不管听他说什么都都没用了。
反正也听不了宫离渊吵自己多久了。
据柳如烟所知,宫离渊这几天闹得这里出不仅是黔驴技穷的表现,而且就时间和后来九凤送来的信来看,宫离渊派下去的人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到,派去的人已经开始劝他不要查了,像这样下去,他也拖不了多久了。
想着宫离渊走了医馆得冷清了一大半,顿时还有一点点矛盾的不舍,如果不是他那么多事,要是能这样多陪陪自己也是好的,可惜那块脸了,自己以后又得一个人守着医馆。
人有些时候不就是个矛盾体吗?可是矛盾归矛盾,自己自己肯定是很清楚怎样选择对自己更有利。不知道宫离渊走了以后自己又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或者奇怪的人,她倒是真心希望宫离渊走了以后可以不再喜欢自己了,这样要是他还想交个朋友的话也不是不行,有个土豪朋友也是不错的,不过只限朋友。
之前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安感应该的确是自己的错觉吧,等宫离渊离开了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这种小镇几十年都遇不到他这种身份的人一次,他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什么神奇的人物了。
柳如烟静静的坐在山坡上看日落,心里很平静,该来的总会来,不该留的也该走了。
宫离渊也是实在是没有什么没使出来的方法了,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想到用金钱跟权力诱惑。自己在外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不能再待多久了。再加上去查月娘过往的暗卫竟然到现在都什么都没查到,也许自己不该太疑神疑鬼,也许月娘就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呢?
可是宫离渊还是不甘心。自己都算使出浑身解数了,这月娘硬是一点也不心动,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强行带她走,只是他不想这样做罢了。
月娘的性子他是懂的,要是在她完全不情愿的情况下带她走,那她必定会时刻想着离开自己。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向众人解释自己要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平常女子?而且月娘的过去实在太扑朔迷离,要是到时候父皇也插手调查,查不到跟查的到也许都非常不利于月娘。
他宫离渊此时真的是快熬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有挫败感,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如此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又不像赌气,是一种从未得到却急切地害怕失去的感觉。可是这月娘真的好像手中的流沙,他越是想要抓住,越只能眼睁睁看她溜走。
宫离渊也是无奈,只好慢慢消停了下来,不过对于月娘,不管是自己想办法哄骗她还是正常地待在医馆不多话,她都好像不受影响了,每天忙着给病人治病,病人少的时候就跑山上采采药草。
其实柳如烟看着宫离渊消停了下来心里还是高兴的,自己早就说过,如果宫离渊不闹不多事,做朋友她还是乐意的。
这天柳如烟又到后山采药去了,宫离渊帮她守着医馆,阿囡和阿泽两小孩又跑来医馆,虽然柳如烟不在,但是他们和宫离渊也早就是熟识了的,便拉着宫离渊也是各种聊天聊地。
宫离渊看着他们两个人抢着抢着的说,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趣事也觉得好笑,难道自己前几天在诱惑月娘时,也是这么话多嘛,怪不得月娘都从刚开始的烦他慢慢的懒得理他了,想来他宫离渊活到现在,这几个月一定是他说话最多的几个月了吧。
宫大哥,你还要带月娘走吗?阿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问题问到了他和月娘的事情上了,看着阿囡扑闪这大大的眼睛,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己,宫离渊轻笑着摸了摸阿囡的头,依旧眯着眼睛问她道:那你是希望我带她走还是不带她走呢?
阿囡思索了一会儿,怔怔地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她既希望月娘跟着宫大哥去过好日子,又一样他们两个人都能像现在一样留下来,那她就可以每天都看到他们两个了,全镇的人也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们两人了。
宫离渊笑笑,往前伸了伸头,低声说道:我当然会带月娘走,无论如何,就算她恨我,我也一定要带她走。
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懵懂的样子,宫离渊歪了歪嘴角,用中指在嘴唇上一搭,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哦,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月娘。
说话间,柳如烟在外面看见了秋棠,秋天风尘仆仆的现在柳如烟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小姐,今生秋棠都不会在离开你了!说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柳如烟赶紧扶起来:真是个傻姑娘。
这日慕容卿正在书房如往常一般认真的看公文,也许是这么多日来为了减少对柳如烟的想念所以想用这样地方式来麻痹自己,看着看着竟不觉地开始疲惫起来。
看着眼前这些干涩的文字,慕容卿只觉得恍惚柳如烟的身影就在这笔墨上,只是她不看他只是自顾地在嬉笑着,慕容卿觉得一阵恍惚想伸手去触摸却发现眼前只是一片枯燥的写满了文字的公文,于是眼睛不由得觉得酸涩了起来,拿手揉了许久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只是不见头痛有所缓解,于是放下笔墨,伸手去拿身旁的茶杯,却发现里面早已干涸,于是呼唤管家来起了新茶,喝了许多的茶水却觉得胸口愈发的闷热喘不过气来,于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无比想念柳如烟那日做的那种叫做冰淇淋的新奇玩意。
管家,你知道如烟那冰淇淋是怎么做的吗?慕容卿一双眼紧盯着管家,只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王爷这是嘴馋了?王爷若是想吃老奴派人去寻做这冰淇淋的店便好了。管家一脸好笑地看着慕容卿这副样子,好像看到了一个缠着自己要冰糖葫芦的那个小孩子。
你是说府上没有人会吗?慕容卿有些失望,难道偌大个王府就没人会做个冰淇淋了吗?
王爷说笑了,这王妃做的那玩意别说这府上的人了,就是奴才在京城里呆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那东西,要是这城里有人会还就是好的了,就怕是任奴才翻遍了整个都城也没人见过那冰淇淋。管家极为难却又觉得好笑。
那倒也罢了,只是现在突然不知怎的馋得紧,你是否还记得些怎么做?慕容卿心中想着柳如烟平日里连个饭都不会做,这种新奇古怪的玩意倒是会的不少,心里这样想着,竟是越发地想吃了。只觉得只有柳如烟那碗冰淇淋现在能缓解自己心中的不快。
奴才倒是知道些只不过管家话还未说完就看见慕容卿一副急不可耐又新致勃勃的模样冲出了书房,于是只好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慕容卿一股脑冲到厨房,按着管家零零星星的记忆和自己模糊的口感,直到把厨房弄得一团糟糕方才罢休,看着自己手里如此辛苦换来的一点点成果,虽然其貌不扬但慕容卿还是鼓起勇气尝了一口,发现虽然味道不差得多,却总是和记忆里那种味道不一样。于是递给管家一些尝尝,总希望味道是一样的:你尝尝这味道和如烟做的差得远吗?
嗯虽说王爷做的这也十分美味,奴才却总觉得这味道哪里有些不一样。
你也觉得不一样?慕容卿说完眼神里的失落清晰可见,他失落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吃得不到肯定,是因为他还是不得不承认柳如烟走了,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一干二净,而自己却留不住一点点和他们之间的记忆有关的东西。
王爷其实不用伤心,这味道虽然和王妃的不一样些,但也是奴才吃到的王爷亲手做的最美味的东西了。管家见慕容卿眼神暗淡了下去,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成果感到挫败,于是赶紧安慰起他来,在管家眼中此刻的他就像个小孩为了大人没有夸奖自己而难过委屈一般。
慕容卿冷冷笑了一声,他心里清楚管家的话不过是安慰,而他又怎么可能懂自己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馋不过是个借口,只是突然无比想抓住一点点这王府里还和她有关的东西。
慕容卿转身走出厨房,看着院子里满目的花繁叶茂,只觉得没有了观赏的心情,于是低头往柳如烟房间的方向去。
身后的管家把这一起看在眼中,轻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慕容卿这是在思念柳如烟,原本以为慕容卿终于找到了一个对他真心真意知寒问暖的人,以为这对金童玉女终将走到最后的,却不曾想还是落得这样的结局,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慕容卿如今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心疼,这孩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风光无限却是个命苦的孩子。
慕容卿往柳如烟的房间过来,路上经过那株柳如烟闲暇时亲手种下的玉兰花,只觉得好像柳如烟此刻就在那花前认真地修剪枝叶,好像自己随时伸手就能触碰到她,好像看到她在那花前嬉笑的模样自己还是会忍不住跟着最较上扬,但如今回过神来除了这满院子的花草之外竟然是一片空落落的冷清。
好像她还没来王府之前也还是这样的景象却从未觉得冷清如今她走了却觉得一切都被她带走了,果然习惯一个人是一种很可怕的习惯。
这样想着不由得走近了那株玉兰,只见它虽然已远离柳如烟许久却在管家的照顾下依然生机勃勃,鲜嫩的花瓣似乎在宣誓着自己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离不开任何人,就像临走的柳如烟看他的那种眼神一样,傲慢高洁,慕容卿终于明白柳如烟为什么要从管家手里抢下这颗玉兰又将它养得这样好,其实她不过就觉得这株高傲的花就应该这样高傲地活着给所有人看吧,也许她至今都没有发现自己像极了这株她亲手种下的花。
她走了,但是把花留下了,但是她也许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看到自己把她的花照看得这么好,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慕容卿说完这句话,不由得一声冷笑,是无奈还是失落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能心狠到这样的地步,把自己的心伤得体无完肤。为什么被误会的时候也没有一点点解释,只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什么意思呢?
是蔑视吗?还是不屑?真是孤傲得让人难过,就那么一点点解释都不肯给自己,明明只有她说了自己都会相信,可是就是不屑得给一个短短的解释吗?
慕容卿心中越想越发地觉得难过,就像被人抽丝剥茧一般地难过,这么久了,自己派出了那么多人一遍遍打探她的下落,可是就是每一次都杳无音信,仿佛她真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但自己却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多她的思念和愧疚。
王爷王爷,王妃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慕容卿正难过时管家一阵急呼着跑来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说什么?慕容卿怀疑自己出现幻觉听到了柳如烟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激动地上前。
刚才刚才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在江南一个小镇上见到了一女子和王妃极为相似,大概就是王妃无疑了。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快!备马!备快马!即刻出发!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终于听到了柳如烟的消息,虽然说是神似,但慕容卿有一种没来由的直觉觉得这个女人一定就是柳如烟,现在一心只有一种想法就是见到柳如烟,管它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弄回来。
慕容卿等不及立刻见到柳如烟,她消失了那么久,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不知道她是否吃穿用度都还习惯,总之不管怎么样不想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的慕容卿着急带了些银票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随身侍卫就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上路了。慕容卿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柳如烟。
慕容卿坐着快马疾驰在路上,路两旁的风景急速地从他身旁闪过,他心中只觉得闪过月多风景他就越快能见到柳如烟,于是不停地挥打着已经跑得飞快的马儿,全然顾不得自己的疲惫,只一心要奋力向前。
王爷,王爷,您这样下去可不行,还是停下来休息会吧!身后几个侍卫见慕容卿这样不顾命地疾驰,实在担心他的身体,于是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带头侍卫立马上前来。
不行!本王要立刻见到柳如烟。慕容卿心中只有柳如烟柳如烟柳如烟,全然顾不得其他的,就连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也全然视而不见。
可王爷这已经马不停蹄地赶了快一天一夜的路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您身体吃不消,就是这马儿也受不了了啊,您这样赶路这马儿一定是越来越慢啊,这样见到王妃的时间只会更久啊!这带头侍卫也是个会揣摩人心思的聪明人,知道慕容卿是不会轻易停下的,于是只好拿柳如烟来说服他休息会儿。没想到却果真起了作用。
那好吧,前面找个驿站停下了休息整顿吧!慕容卿心想这侍卫说得确实是有些道理,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路,也不急在这一时。
一行人往前面奔波了不久就看到了一间驿站,此时正好太阳刚刚落了下去,还留有一些余辉,照耀在这间坐落在荒野之中的驿站,竟显得有几分动人,慕容卿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一些惊讶,这四周美好的景色衬着这番景象,竟莫名地想念起柳如烟来,只希望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她。
王爷,怎么了?带头侍卫见慕容卿立在门口久久没有进去,以为是慕容卿对这乡野村店不满意。
没事,走吧!慕容卿被侍卫一问突然反应过来。
慕容卿说着就只顾地走了进去,带头侍卫吩咐两个侍卫随着店小二去安顿好马匹后剧随着慕容卿走入了驿站。
几个人正用着晚饭,慕容卿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带头侍卫低声说道: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王爷了,出门在外这个身份容易招人耳目,你就叫我公子。
是,王公子。侍卫一时有些拗不过口来。
嗯,还有吃完饭告诉他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们早些上路。慕容卿说着就自顾地上楼去了。
是,公子。侍卫只好应声答应。
慕容卿回到房间,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眼神里的色彩明灭不明,从胸口掏出一枚精致的翠玉描金的钗子,在夜光下这枚钗子泛着淡淡的绿色的光彩,不耀眼却很动人,就像柳如烟一样,慕容卿看着这枚钗子,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衬极了柳如烟,本来是想着买来送给她的东西,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送出手就分开了。慕容卿想着便把钗子收回了袖中,想收了这心思。
没想到躺倒在床上,却也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眼前尽是柳如烟的身影,只觉得她似乎就在自己身边挥之不去又触碰不到,眼前是她穿着那件鹅黄短褂,简单地挽着发髻,冲着自己娇羞地笑的模样,是她为自己包扎时仔细地模样,是她为自己清洗伤口时候低头的温柔,是她临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
这样想着慕容卿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里是柳如烟在低头摆弄花草的样子,突然她抬头冲自己温柔的笑,慕容卿走上前去她却突然不见了,再往前走就看到柳如烟在秋千上嬉笑的样子,明媚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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