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言歌直起腰身,收起眼里的温柔,有些好奇“客栈外的流民是怎么回事?”
“乐至县前年遭了大旱,他们吃不上饭,一路乞讨到江城。”许今安头也不敢抬,把知道的如数说出。
乐至远在南越,江城匪寇猖獗,怎么会来到此地?
《龙吟九天》是江湖小说,对于朝野之事,大多一笔带过。
言歌一时有些犯迷,继续问“本地知县就视若无睹?”
“知县忙着应付蓝巾叛乱,哪有功夫。”许今安常年混迹三教九流,多少知道些内幕。
绿萝掩去眼底的疑惑,不解的蹙眉“蓝巾叛乱?”
许今安抬头看向绿萝,为其解惑“乐至一带的百姓吃不饱,朝廷又要交高额税收,走投无路后自发组成了一伙人。他们头戴蓝巾,官府才称他们为蓝巾叛军。”
“下去休息吧。”言歌得到想要的消息,额首示意。
等人走干净了,言歌才在绿萝的服侍下,躺到床榻假寐。
用不了多久,天下大乱,诸侯群起。百姓流离失所,处处皆是战火。
而她,绝做不到寻一世外桃源,安于一隅。
至于藏在暗处的bug人物的信息,江一白一个字也不肯多透露。
这点,让她多少有些不满。
隔天天一亮,言歌换上劲装,用过早饭便带江一白三人去街上闲转。未走几步,便发现街上的流民比昨日多了些许。心里虽是好奇,但也没多说什么。
衙门不远处,挂着招军的黄旗。桌前挂着白布,上面写着男女老少皆可。
言歌扬眉,江城已无人到这种境地了吗?她走上前去,礼貌一笑“大人看看我们四人如何?可够资格参军?”
“可以,可以,是个人都可以。”管事低头写着字,下意识的回答。抬起头打量着四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些人不像是来参军,倒像是捣乱的。
罢了,能多一个人是一个人。他让几人报了名字,示意手下把他们带走。
领他们的衙役,边走边吐槽“看几位的着装谈吐,不像是等闲之辈,实在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受苦。若是图个新鲜,我劝你们早早收了这份心,哪里来回哪里去。
小心别到时新鲜没图到,反送了性命。”
“小哥放心,我们并非玩闹。”绿萝在旁搭腔着。虽然不知道言歌为何参军,但自家主子办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
衙役不再多说,把人送到便离开。四人领了衣服,分了房间,站在队伍里听人训话。
训练的内容很简单,除了跑跑步,拿着刀砍砍稻草人就是打打拳法。
七日后的清晨,什长把他们聚集起来,跟着小都统离开江城。算上他们,共五百人。
言歌观察到小都统与百夫长,不知何时消失在队伍里。心中不免发笑,仗还没打,他们倒先跑了。可见他们早打好如意算盘,让这群人去送死。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绿萝打量着四周,不安道。
走了两个时辰,眼看要到平阳山,来往却无半个行人。
周遭静悄的可怕,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叫声。
“杀啊!”
埋伏在路两侧的蓝巾军突然涌出,朝着他们奔来。一时杀声四起,吓得什长四处乱窜。
言歌夺过什长的马,翻身而上。她手拉着缰绳,拔出腰间的刀,高声喝道“大家莫慌,暂听我号令。先重新整理队伍,兵分四路。活下来的人,在身后树林的左、右、前集合。”
五百人面面相觑,想要逃却无处可逃。蓝头巾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硬拼又拼不过。
“再迟疑下去,我们都得死。倒不如试上一试,兴许还有条活路。”许今安见众人犹豫不决,忍不住提醒。
绿萝与江一白相视一眼,随队伍分成四路,拔刀杀敌。
蓝巾军不过是群平民组成的军队,实力不能和军队将士相提并论。
言歌是武将之后,略通武艺。动起手来,更是刀刀致命,所向披靡。不到片刻,便杀出一条血路。旁观的几百人见状,心下对所谓的一线生机,多了几分相信。
蓝巾军见他们一分为四,不禁犯了难,不知该追击哪一方。这一晃神,便让言歌等人占了先机。等蓝巾军把兵力同分为四,重新朝四个方向围剿时,已经有些吃力。
待到大家集合到树林旁,言歌才继续发令“现分为两路,后到山下的石桥前汇合。”
“是!”几百人已不自觉的将言歌当成他们的救命稻草,毫无怀疑的照做。
一千多人的蓝巾军与言歌等百余人的交锋下,已死伤大半。加上江一白、绿萝、许今安的全力配合,竟和蓝巾军打成平手。甚至,隐隐有压过之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蓝巾军损失惨重,落荒而逃。
言歌看到四五个人准备去追,忙阻拦“穷寇莫追。眼下该重新整顿,回江城。”
“是!”当初的五百人,如今不过二百余。凡活下来的人,都发自内心的听从言歌号令。
这样的死里逃生,让他们对女儿身的言歌,多了层敬佩和臣服。
绿萝三人跟在言歌身后,带着二百余人浩浩荡荡的往江城而去。
回到江城已近傍晚,一行人到了衙门,发现衙门内空无一人。
言歌坐在案桌前,心中猜测个大概,冷声道“一白、绿萝,你二人带十人去知县府上,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安,此地你熟,四处看看有什么发现。”
“是!”三人领完命,便各自去办。
其余的百十来号人,站在衙门外,静等着言歌吩咐。按理说,他们得胜归来,该嘉奖才是。为何迎接他们的唯有一座空衙门?
不到一刻,许今安拎着县丞进了衙门。他一脚将县丞踹在地上,抱拳禀报“主子,这家伙说,知县带着老婆、细软跑了。
估摸着,让我们去前面打蓝巾军,是为了给他们跑路留出时间。”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谋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县丞三十来岁,身材肥硕。小眼睛瞪着,八撇胡跟着一抖一抖。
说罢,他指着言歌,一脸不满“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坐那个位置。快,给本大人下来。”
许今安拔刀抵住县丞的脖子,似是县丞胆敢再对言歌大不敬,就立即取他性命。
言歌眼带寒意,拍了拍惊堂木,笑问“各位兄弟姐妹以为,我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吗?”
百人齐道三声“有!”后,把心里的不满如数发出。
“临危脱逃的鼠辈都有,姐姐有何坐不得。”
“若不是姐姐临危不乱,指挥有方,我们早死在蓝巾军的刀下。”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姐姐的人,谁要是敢和姐姐作对,就是和我们作对。”
……
县丞震惊于这群人的无法无天,愤懑又憋闷“反了,反了,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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