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齐翰飞,一边追查绑架俞晗月交换图纸的绑匪的幕后主使,一边紧急召集了数百名工匠,到全国各地制作榨油机,并出台了官油政策。
榨油坊一夜之间在各地悄然出现,全都带着官府的招牌。农户可以榨油私用,但不允许私下买卖,贩卖植物油需得有政府允许,不然将以贩卖私油治罪。虽然确实是皇家垄断,但柳絮然显然错怪了皇帝,油价被定的极低,刨除了人工成本和原料成本根本赚不到利润。不怪皇帝出台官油政策,这么低廉的价格确实只有皇家背景能撑得起。
正在柳絮然发愁自己的油坊的时候,霁月榨油坊也迎来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因为算的上是唯一一家私营性质的,为了不让柳絮然做赔本买卖,皇上还单独给了补贴,想得可以说是十分周详了。
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对于这个未曾蒙面的皇帝,柳絮然倒是有了几分好感。能这样为老百姓着想,牺牲皇家可得的利益去发展民生,必定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百姓一时间对皇上感恩戴德,当然同时也没忘了感谢发明出榨油机柳絮然。终于有了闲暇时间的柳絮然,调出面板一看,竟然已经累计了五十几万的感谢值。
这一日,王肃川带着个衣着华贵的客人造访了霁月榨油坊。在柳封的带领下,参观了榨油坊和豆腐坊,转了一圈后客人问道:柳絮柳老板呢,怎么没见到?
柳封对着这位尊贵的客人陪着小心,我妹妹现在都在火锅店那边,没什么时间过来。
又听到了一样新鲜东西,客人显得兴致盎然,转头对王肃川说道:上次可没听你跟我说,柳老板还开了个火锅店。
这火锅店也是我走以后才开张的,一直还没来得及去。
这火锅到底是什么?那还真得去看看了。
一行人话不多说,直奔上水街霁月火锅店。柳絮然正站在柜台里算账,王肃川要上前引荐,被年轻的男人拦下,直接上前做了自我介绍,柳老板是吗,我是王知县的朋友,免贵姓齐。
柳絮然从柜台后出来,简单行礼,王知县,齐公子。
我一路从京城过来,还是头一次听说火锅这种吃食,自然要来试试。
那您算是来对了,我敢保证,这全大东上下,只有在我柳絮这,才能吃到正宗地道的火锅。说着,柳絮然将一行四人迎进二楼,放好菜单介绍道:您几位能不能吃辣,如果可以,不如试试我们的牛油锅底,是我们这销量最好的。如果不能吃辣可以选择菌汤、清汤和番茄,一桌最多可以选两种锅底。
齐公子听的新鲜,辣我倒是能吃一点,那就来个牛油来个菌汤吧。翻了翻竹简做的菜单,这配菜我看的眼晕,柳老板就看着上吧。
柳絮然倒是喜欢这样性子的客人,古人不会吃火锅,选的配菜也发挥不出最大的美味。
菜上齐,齐公子拦下准备离开的柳絮然:柳老板不如坐下教教我们怎么吃,你跟王肃川是熟人,就也是我的朋友,大家别客气。
柳絮然从善如流的坐下,这位齐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没准以后也能成生意伙伴。
涮了个肉片,滚了点麻酱,就这么简单的做法,竟然美味的让人忍不住要吞了舌头。齐公子满意的点点头,将口中的肉片吞下,味道果然不错。柳老板心里得装着多少新奇点子啊。
柳絮然摆摆手,齐公子谬赞了,我也就是为了吃能想出点子。
几人边吃边说。齐公子此人虽然气质不俗,看着就身份尊贵,但为人却意外的好相处。柳絮然则是个披着古人皮的现代人,骨子里就没有尊卑有别的想法,是以两人一见如故,越聊越是投机。
柳老板有没有兴趣到京城开火锅店啊?
那倒还没想过,只看我家老大将来到哪,我的生意自然做到哪。
这京城里可全都是达官显贵,城门楼掉下块青砖,都能砸到个王爷。柳老板这火锅店若是开到京城,必然是日进斗金啊。
我家大儿子晗霁今年刚刚考中了解元,若是将来能考过了会试,得了圣上的青眼,我也跟着沾沾光,到京城转上一转。
若是令郎一切顺利,那在京城吃上这么美味的火锅,倒是指日可待了。
柳絮然也没多想,自是没觉出这位齐公子身份有什么不对。王肃川在旁边听的,替柳絮然出了一脑门冷汗,生怕她那句话说错了,惹得圣上不开心。齐翰飞倒是觉得柳絮然心有大智,教育出来的孩子应该错不了,就等着看他春闱的表现了。
吃完火锅,拜别柳絮然,皇帝跟着王知县在平水镇里闲逛消食。
皇上有意招揽柳絮?王肃川想了想刚才火锅店里的对话,开口询问皇上。
柳絮此人脑子里有些东西,但只能是她自愿,强求不得。俞晗霁的文章你看过了吗?
臣还没看过。
放榜以后,朕倒是看过了。俞晗霁腹有经纬之才,日后可堪大用,不急,最迟明年。
恭喜皇上喜得两名贤才。
皇上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等明年柳絮二人去了京城,朕自然不会忘了你工部侍郎的位置。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吴作容背后的人是谁吗?
臣不敢说。这背后之人身份尊贵,王肃川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掉了脑袋。
那你就是知道了。吴作容刚一落网,皇叔就得了信儿,跑到我这表忠心。若不是你和柳絮反应及时,真要让皇叔得了手,先朕一步做了榨油机出来,那官油怕是没那么容易推行了。这事你怎么看?
臣不敢妄言。
跟你老师一个德行。前朝的皇家密辛,估计你老师这个三朝老臣肯定没少跟你说。若不是皇祖父驾崩的时候,皇叔年龄太小,这皇位的传人还真说不准是谁。皇父驾崩时传位给朕,皇祖母的脸长的能跑马。
听小皇帝口无遮拦的说着这些,王肃川真想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这每一句都够自己掉脑袋的。只能默默听着不出声。
出了这么档子事,皇祖母没说皇叔一句,只把朕抓去耳提面命了一番,无非是不想让朕治皇叔的罪。
太皇太后也是不想你们叔侄之间有嫌隙。
嫌隙?若不是皇祖母一直在这中间掺和,我与皇叔从小一起长大,哪里有什么嫌隙?从我继位之日起,皇祖母就一直背着我跟皇叔说我名不正言不顺,皇位应该是他的。她早就不想当太皇太后了,还想弄个太后当当。
王肃川差点以死谢罪,皇帝这到底是信任,还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听了什么都无所谓啊。
送走了微服出巡的皇帝,王肃川觉得自己脱了一层皮,怪不得每次老师说起皇帝都讳莫如深,谁知道当今圣上竟然是这么个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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