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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礼受伤,公孙克不见,显是有人打伤相礼,劫走公孙克。

    公孙束命人封锁清颂山,又带人四处搜寻,可惜一无所获。

    相礼醒来,衣沐华询问歹人容貌,相礼将对方容貌画下。

    公孙束见画像,面色转阴,“这是汪絮。”

    衣沐华问道,“你认识她?”

    “她是诸监,间派五行美人之一的火美人。一个月前,义父派她和一群人护件重要的东西到信城,怎料东西在半途中被劫走,她是任务负责人,具有嫌疑。义父本想叫她回去调查,可她却逃跑了,她是西盛人,义父料她会回西盛,便写信让我留意。

    半月前,是她爹忌日,我猜她可能回来拜祭,便在他爹坟周围设埋伏,她也出现了,正当我的人要抓她时,她娘跑了出来,抓住逮捕她的人,逮捕她的人心急,将她娘推到在地,死了。”

    “所以她抓走克儿是报复你?”

    “多半是。”

    公孙束拉她手,“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说对不起。”

    “我猜她暂时不会杀克儿,否则为何不直接杀,而是带走呢。”

    衣沐华赞同他的话,公孙束揉了揉她的头,“我里调人找,定能找回克儿,你在寺内等我。”

    “我也想去。”

    孩子被劫,衣沐华心里焦急得很,她宁愿走遍整个清颂山,也不愿干等在寺内。

    公孙束露出难色,“你知道的,圣上不愿你露面。”

    世上再无衣沐华,意味着她不能以真面目见人,更不能出来行事。

    平成王暗示给得再明显不过,所以多年来,衣沐华安分守己,做个普通妇人。

    “克儿从没有离开过我们,离了我们,他会害怕的。”

    “我答应你,尽快找他回来。”

    衣沐华低眉,公孙束又道,“今日生活得来不易,稍有不慎,便会化为乌有。”

    衣沐华的行事作风极具明显,只要她出现,平成王就会知道。

    平成王开恩放过她一回,不代表放过她第二回。

    衣沐华心照,但克儿不会说话,又没离开过她,如今落入歹人手里,她怎能忍住。

    “我们一家三口,谁都不会少。”

    公孙束握衣沐华的手,他眼神坚定,意在拼尽全力守护。

    衣沐华心里一动,点点头,公孙束转身离开,她只能望他背影消失在蜿蜒的山道里。

    一日过去,没有克儿的消息,公孙束派人传信说已经找到线索,叫衣沐华别太担心。

    公孙克仅四岁,晚上见不到娘便哭,衣沐华想到他会哭,心里焦灼不已。

    她对佛祈祷,可总静不下心来。

    “一切自有定数,随缘吧。”

    背后传来圆了大师的声音,衣沐华叹息,“我也知现在该冷静,奈何无法做到。”

    她脑海里全是公孙克的哭声,自然难以心止。

    圆了大师示意衣沐华坐下,而后教她呼吸。

    衣沐华跟随圆了的话呼气吸气,开始尚可,后面总乱。

    圆了没有露出丝毫不耐烦,平静教她呼吸,一个时辰过去,衣沐华控制住焦灼,稍微静了点。

    又过了一日,公孙束传消息回来,他们找到汪絮,可惜让她跑了。

    不过确定克儿还活着,叫衣沐华安心。

    找到人却让对方跑,衣沐华得知后心更加蠢蠢欲动,假如是她追去,她一定能抓住汪絮,救回公孙克。

    错失绝佳机会,也不知他们还能不能再找到汪絮。

    汪絮是间派的人,躲避手段层出不穷,她险些被抓,之后定然十分警惕,再想抓她便困难了。

    除了担心抓不到人,衣沐华还忧汪絮为躲避强迫她儿子躲箱子或是缸子,公孙克从未去过黑暗的地方,汪絮若塞他到狭隘的空间内,他定然害怕,从而造成心里伤害。

    思及此,衣沐华再坐不住,她要亲自去找。

    门口的守卫见衣沐华往外,拦住道,“夫人,侯爷临走前吩咐过,你还在在寺内等消息为好。”

    “我等不了啦,我必须自己去找。”

    “夫人,请不要为难小人。”

    公孙束临走前交代人看住衣沐华,是怕她一时冲动下山,衣沐华不怪他。

    “侯爷那我会解释,你让开。”

    守卫垂头,身子没有退。

    衣沐华正要再说话,相礼扶圆了到来,“你要走?”

    衣沐华点头,“希望大师不要拦我。”

    “要走也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衣沐华迟疑,寻思圆了不会耍花招留下自己吧。

    圆了似乎看出衣沐华心思,“你这孩子,连我都不信了?”

    衣沐华摆头,“不敢。”

    她与圆了走到石窟洞里,两人相对而坐,圆了说道,“你们的事,我大致了解,你此番下山,可是要抓那人救回克儿吧。”

    “是的。”

    “你有没有想过,你紧张你儿,她想为母报仇,即使你救回克儿,你们之间的事似乎无法就此了结啊。”

    衣沐华愣了愣,她只顾克儿,哪还想其他事。

    经圆了一说,衣沐华的心渐渐下沉,她细细回想汪絮,有种似曾相似之感。

    “也许对方没有我们想象的坏,可因为公孙克在她手里,我们把她想坏了。”

    “大师您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无这种可能啊,否则她为何不直接杀了克儿,克儿死了,你们哀痛,那不是最好的报仇么。”

    这个道理不难懂,只是衣沐华和公孙束均被紧张蒙蔽,才完全没有觉察。

    “谈到冤枉,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当事人的心情吧。”

    衣沐华颔首,“无助,迷茫,像没头的苍蝇,不停乱撞。”

    “这正是此时的她啊。”

    衣沐华沉吟片刻,“我明白了大师。”

    圆了点头,“今日一别,恐怕再无相见之日,别嫌我啰嗦,再说一句。

    圆了年事已高,近来身体每况日下,他想说什么话,衣沐华又怎会不听。

    衣沐华恭敬行礼,“大师请指教。”

    “人活一世,最光辉的时刻就是他能力与其他的人需求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衣沐华若有所思一阵,“多谢大师指点,我受教了。”

    她告辞下清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