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羡安拿起一个放在手中,沉甸甸的,皮薄薄的,很容易便剥了下来,里面是很多的柑橘瓣组合在一起。
捏起一瓣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口感还算不错。
想起自己的银针,用手帕擦了一下手,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边,盆子中的水已经冷却,用小小的镊子将银针捞起,放到干净的手绢上,然后擦拭干净。
酒精消毒后,银针亮了许多。
白日里,便待在屋子里,研究人体的穴位,时不时的用萝卜练练手,几日下来,温羡安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连下巴都变尖了。
“轻灵,你待在府中等我,我去医馆看看。”
换了一身衣裳的温羡安,将针灸放进随身携带的盒子里,揣入怀中,又用面纱遮盖住半张脸,轻灵拿来荷包递到温羡安的手中,里面装了不少碎银子。
“小姐,一路小心。”
温羡安点点头,出了院子。
研究医术,需要用到大量的药材,但是在这府中,她所需要的药材极少,库存的一些药材,也只是一些皮毛,没几天,便消失殆尽,迫不得已,只能去医馆研究。
出了丞相府,温羡安到没急着去医馆,而是左右看了看,转而进了一家衣铺。
不到一刻钟,一位穿着白色衣袍的翩翩公子,便站在了衣店门口,腰间系着一根玉带,上面垂挂着流苏,个子不高,袖子上面绣着金色的镂空,头发高高用玉冠束起,一根簪子牢牢固定。
额头两边留了两根秀发,皮肤白皙,长相十分清秀,即便换了妆容和衣着,但也不难看出,此人正是温羡安。
温羡安摸了摸嘴上的胡子,为了怕被人认出,她还特地贴了两个假胡子上去,这么一装扮,说不定她爹站在她面前都认不出来。
她一个女子做事诸多不便,假扮成男子的模样,做起事来方便许多。
温羡安出了铺子,朝着医馆的方向走去。
踏进了医馆,春喜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了温羡安的面前,似乎是没认出她,恭敬的说道“请问这位客人是看病还是拿药的?”
温羡安轻轻一笑,捏着春喜的脸,打趣道“想不到我们春喜这么认真。”
听到熟悉的声音,春喜露出诧异的眼神,抬头认真打探起温羡安,半响才回过神来,说“小姐,你怎么这副模样?”
一旁的安生听到动静,从后门走了进来,也是一脸的狐疑,仔细打探,才发现是温羡安。
瞧向二人,温羡安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这女子的身份做起事来自然是不便,以后便以男子身份示人,你们也别叫我小姐,都叫我公子。”
安生和春喜互相看了看,纷纷回答道“记下了,公子。”
温羡安点点头,上了二楼,进入了最里层的一间。
在医馆刚刚建好时,温羡安便直接选了里层这间屋子,一是她喜欢清静,二是相较于另外两间房,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别间,刚好可以拿来研究药物。
房间最外层,放置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四个凳子,外加一副衣柜,外围用屏风遮挡,在衣柜的旁边,有一个小型的折叠门,温羡安推开门,走了进去。
空间不大,里面摆放了两个架子,上面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每一个瓶子上面都贴有字号,全都是按照温羡安的要求摆放的。
上一世嫁入了皇宫,这一身本领倒无用武之处,而这一世她必将这一身医术发挥到淋漓尽致。
温羡安正准备研制最新的比例搭配,便听见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以及春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声响,来不及研究,温羡安打开了门,便瞧见春喜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安抚道“春喜,你先别急,慢慢说。”
“公子,楼下有病人,看着情况挺严重的。”
一听到有病人,也顾虑不了那么多,跟着春喜匆匆下来楼。
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嘴边长着青色的胡茬,右手处的大拇指上带着绿色的板指,他旁边的中年妇女应该是他的夫人,服饰华丽,头上插满了朱簪,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从穿着打扮来看,必定不是寻常百姓家,中年男子手中抱了一个约摸岁的小男孩,面色紫青,呼吸薄弱,像是中毒的迹象。
“二位客人,这便是我们的温大夫。”
安生指着温羡安,向中年夫妇介绍道。
瞧见温羡安,二人纷纷跪了下来,只听见中年妇女哭哑着嗓子,抓着温羡安的袖子说道“温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跑了多家地方,他们都不愿意救治,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二位先起来,我一定会尽力救你们儿子。”
温羡安将中年夫妇从地上扶了起来,看向旁边的安生,说“安生,你将这孩子抱到床榻上放着。”
安生接到指示,从男子手中接过小孩,慢慢的放到床上。
温羡安走到床榻边,抬起男孩的手,将手搭在他的脉搏处,几乎摸索不到脉搏跳动,又将手放在男孩胸口处,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心跳。
面部发紫,嘴唇干白,眼珠向上翻,舌苔厚重,是中毒的迹象。
温羡安神情严肃,伸手在男孩身上探索,在男孩的脚踝处,有两个小小的牙印儿,已经肿了一个小小的包,如果她没看错,应该是被小型的毒蛇咬了。
牙印的周围呈乌紫色,上面还有红色的斑点,毒性扩散性极强,毒性发作时间在一小时之内,应该是小型的红颈游蛇,喜欢潮湿的地方,环境内有水的地方,例如池塘附近。
看向一旁的春喜和安生二人,温羡安说道“春喜,帮忙接盆热水出来,再准备一个干净的棉帕,安生,你去取一两八角莲,矮冷水花和一点红,将它们捣碎给我。”
“是。”
接收到指令,二人合计了一下,随后开始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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