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白辰淡淡开口,面色一本正经。
说完,白辰就要将半桶井水从头上浇下。
“嗯?”白辰看向女子,有些不解。
女子一只手压着水桶,虽然没用力,但白辰还是停了下来。
“不可以,你现在的身子太虚弱,好好将养。”女子说完,放开手捅,指了指那边的灶台,道“我烧了热水。”
白辰点头,走了过去,女子则朝着外边走去,出了院,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走近灶台,灶台后方还有浴桶,冒着腾腾热气。
“额……”白辰面皮有些扭曲。
竟然是花浴。
浴桶旁,还有一套干净的流云纹白衣,白辰拿起来看了看,表情有些僵硬,竟然是男装。所以说并不是他多想,这里的确还有一个男子?
想到这些,白辰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感一闪而逝。
不过很快,白辰就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数落自己,这些事情和他有关系吗?有男人便有男人吧,如此佳人,若是没有君子追求,那反倒不太正常。
进入浴桶,刚开始还好,水温合适,花香弥漫,让人心旷神怡。随着时间推移,白辰闭着眼睛,舒服得差点轻哼出来,水中竟然有着一股股清新淡雅的柔和之气不断的渗透进他的每一个毛孔,游走于他的四肢百脉,融入血液里。
白辰感觉自己周身的痛处在一点点小事儿,千疮百孔的身体在一点点修复。
“倒是误会了,原来是药浴。”白辰睁眼轻轻摇头,随后又闭上了眼,这女子倒是让他长见识了,一般药浴都很难闻甚至是会放人痛处,而女子这药浴却和花浴没什么两样,而且还很舒服,疗效也好得离奇。
白辰对医术没什么了解,但作为门外汉,他还是忍不住由衷的赞叹女子医术之高。
不过很快,白辰又想到了他的失忆,连女子这样的国手都看不出任何的端倪,那他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希望恢复?白辰心中没底。
药浴结束,白辰浑身的痛楚去了大半,白辰只感觉周身毛孔像是舒张开了一般神清气爽,魂念内视,白辰嘴角微微上扬,他本来近乎破碎的魂源池已经修复了一些。
虽然白辰不知道这魂源池到底为什么会碎成这样,但白辰相信,这样的药浴多来几次他的魂源池一定会修复的。
染血的白衣白辰没有穿,一来上边全是血渍,清洗不了。二来他那件血衣已经破破烂烂的了,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白辰来到药莆前,蹲了下去,看着药莆,白辰有些走神。
“很合身。”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宛若珠玉般温柔清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辰转头,看着女子,有些失神。女子就在近前,可他竟然没有发现女子靠近?白辰心中有些发堵。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看你这么入神,莫非也懂药草?”女子浅浅笑道。
这一问,白辰立刻回神,面皮略紧,有些尴尬“老实说,一窍不通,就眼下这些,我一样不识。”
“噗!你倒是谦虚。”女子笑道。
“真的。”白辰一本正经。
女子笑而不语,心中却只当白辰谦虚,这药莆里的药材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很多都是家喻户晓的那种常见草药,白辰本身就气质不凡,洗完澡之后更是让人有种谦谦公子学富五车的气质,她不认为白辰会连一些普通人都知道的药草都不知道。
然而事实上她的确是高看白辰了,讲真,白辰真的一点也不认识。这些药草,白辰很陌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午饭很简单,两碗白米饭,一碗菜汤与一份清炒,淡得离谱,不过对于腹中空空如也的白辰而言,虽然不是很有滋味,但还是被消灭了干净,相比较的,白辰还加了一餐,一份药糕,药材做的糕点。
还别说,就算之药糕,也比汤菜来得有滋味。
“很清淡吧?”看着白辰有滋有味的将药糕吃完,女子问道。
白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的确淡得离谱,就算是汤与清炒之中都没有丝毫的油水。
“很抱歉,我不沾荤腥,就算是油也会让我很不舒服。”女子道。
“这样啊。”白辰点了点头,倒也不会觉得女子奇怪,女子给人感觉清新脱俗不染人间烟火,好像本就如此一般。
“对了,他呢?”白辰突然问道。
饭前白辰就有心想问了,不过碍于他只是被人救的人,倒也不好多过问,不过眼下饭菜都已经吃完,女子也没有说留一些,这让白辰有些不解,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辰所说的那个他,是指他身上多穿这件衣服的主人,与女子同住的人。
“谁?”女子有些不解。
“这件衣服的主人。”白辰问道。
白辰话语还未落,女子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苍白之中又隐隐带着黯然神伤,她低下了眉眼,沉默了稍许,方才朱唇微动“去世了。”
去世了?白辰一愣。
“抱歉。”看着女子黯然神伤的模样,白辰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
“我该走了。”晚间,白辰道。
“去哪?”女子问道。
“不知。”
“你的伤势还需要好好恢复,这般离开若是路上发作很严重的。”
“你不是无能为力了吗?”白辰微微一笑,问道。
“你要去找更好的大夫吗?”女子忽然问道。
白辰摇了摇头,找更好的医者吗?对于这么个陌生的地方,对自己都尚不了解,他又能去哪里求医呢?
况且话说回来,白辰觉得女子的医术就很高明,药浴,药膳,针灸,感觉无所不能。
“连你都没有办法了,哪里找到更好的呢?”白辰淡淡道。
“又在取笑我了。”
“真的,你的医术真的很高明,而且你还这么年轻。”白辰认真道,通过半天的了解,对于女子白辰大概有了些了解。
女子是个自幼学医的凡人。
“连病都治不好,哪里来的高明呀。”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便犹豫着开口道“如果你不嫌弃……我希望你能为我的病人,我想试试。”
女子很认真,眉目间有执着,坦白说,白辰的病情她没有丝毫眉目,但她就想把白辰医好,那是一种医者对于疑难杂症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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