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牢里听窦安青说她有法子的时候,爷仨只当她信口一提,没想到窦安青竟是来真的。
这可不得了啊!
他们再了解窦安青不过,空有一身蛮力,到正事时哪能独当一面?
这独自上山不是羊入虎口吗,还是一只实打实的小肥羊!
你闵邵不担心,我窦家可做不到。
遥想当初窦安青带着他哥俩去‘强抢良民妇男’之时,两兄弟就不怎么喜这个妹夫,总觉窦安青嫁给他就是引狼入室。
要不是宝贝这个妹妹,爱屋及乌,二人可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爹,大哥!既然妹夫乐意当缩头乌龟,你我再不护着幺儿,还能让她任那山匪欺辱了不成?走,你我一同去助幺儿,可不能让她置身险境!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山寨啊!
可还不等窦元绍脚挪出一步,就听闵邵沉声道:大哥,二哥,安青既然是我的内人,我怎会不担心她的安危。
这话真假掺半,闵邵说出口时自个儿心头还蓦的一沉。
那种感觉转瞬即逝,闵邵心底自我安慰道,只是不想多找麻烦。
倘若窦安青出事是小,可没有她,自己就不好找下一枚棋了
事成不可徒有莽夫之勇,还需从长计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窦元绍与窦元信面面相觑,听闵邵这话的意思,在说他俩是莽夫?
若非窦大壮给二人使了眼色,闵邵少不了要被两兄弟饱以老拳。
倒是站在一侧的窦大壮眸色微沉,方才一直审视着闵邵的模样,总觉这个男人身上有秘密。
罢了,知道的越多,反倒给窦家平白惹麻烦。
贤婿,既然如此,不知你接下来要如何?
岳父,先归家吧。待我安顿好一切,亲自登门。
这窦元信扯扯窦大壮:爹,休要听他的,等他安顿好,幺儿说不准都受那贼人欺辱了!
大哥,闵邵在此保证,不会让安青出任何意外。
倘若出了岔子?
若她伤一根毫毛,定要整个黑龙寨陪葬,如何?
闵邵挑眉看着窦元信,那眸子里堆聚的寒芒让后者一怔。
元信元绍,先回家,你们娘都等急了。窦大壮给俩人使了眼色,三人这才匆匆往家赶
窦安青沿着图纸,一路往遂县北头的卧龙山而去。
卧龙山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且大大小小盘着几道绕山路。
官银运转必经之地,本应车水马龙。
可由于黑龙寨早已恶名远扬,所以鲜少有官府继续选择这条山道走。
窦安青不免有些疑惑,那县令也上任有些年头了,想来对黑龙寨也是有所耳闻的。
可明知山有虎,为何偏向虎山行,选择这条危险的路呢?
窦安青再次打开地图研究路线。
若要押运官银,分明有更合适的道路,距离更短也更安全,那县令还偏要命人打从这条路走,难道
窦安青忽而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这山匪,也许只是被人当了枪使呢?
可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事实到底如何,还得到了卧龙山才知。
卧龙山距县府衙有些距离,好在先前穆元白来牢里时给她了些碎银子,窦安青才得以租了马匹,还买了些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要不是她在现代还习过马术,不等到卧龙山,自个儿还不先被马儿甩死了。
天黑之前,终是抵达卧龙山口。
初冬,山口寒风凛凛,周遭一片寂静。
有黑影立在萧条枝头,偶听几声乌鸦叫,让着卧龙山更显得诡异了几分。
窦安青不免打了个寒战,草率了!该带俩保镖上来的!
这卧龙山能直接拍鬼片了吧,要是突然窜出个身影,还不将来人吓个半死!
窦安青深吸一口气:怕什么,有女主光环,死不了!
将马栓好,背上药篓子,窦安青伪装成上山采药的模样进了山口。
这才刚走两步,只听身后幽幽的传来一声:姑娘——
窦安青冷不防的被吓了一机灵,背后顿时出了冷汗。
夜黑风高,佐以那朦胧月辉,更显的诡谲。
且背后那忽然传来的声音像是位老者,窦安青就是胆子再大,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有些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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