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霖睡得迷迷糊糊,梦见大黄狗和季成把那个棒国学者按在地上胖揍。
一个激灵,他猛然清醒。
而此时,季成和大黄狗也不见了踪影。
俩醉汉,这大半夜的,能去哪呢?
苻霖打算下楼,去前台调一下监控,结果在走廊里被个烈焰红唇的女鬼拦住了,
“小哥,来玩呀。”
苻霖脑子一抽,回了句
“下回再说!”
女鬼被吓了一跳,声音还有些抖,
“你能看着我?”
苻霖捂着眼睛,
“有俩人,一个胖的,一个憨的,你看见没?”
女鬼看见苻霖捂眼睛,这才尖叫一声转过身去,
“在、在隔壁,还有好几个人,都、都在。”
苻霖从系统仓库里抽了张黄纸,三两下就折了个裙子出来,
“穿上吧。”
说完,把纸群子放在地上,就敲了隔壁的房门。
吱嘎——
开门的居然是大黄狗。
“怎么是你?你俩在这做什么呢?”
大黄狗酒还没完全醒,走路都画圈呢,
“肘,进屋。给你看个好东西,老有意思了。”
苻霖听着这口音,不禁感慨,这苞米碴子味也太容易传染了。
季成的情况比大黄狗好点,但也懵登的,
“这帮人太怂了,玩了没两下,这就趴下了。”
苻霖顺着季成手指的方向看去,四五个中年男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我去?
还活着呢吗?
像是为了回应苻霖的疑惑,趴在左边的那个人哼哼了两声,然后又晕了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苻霖环顾一圈,觉得这可能是棒国学者代表的房间。
下午他们仨人出了会展中心,就在附近吃的饭,苻霖也是就近找的酒店。
“真的就这么巧?”
“哎呀麻鸭,我半夜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看见狗子在我旁边。
我以为跑错地方了,就寻思赶紧出门,换个地。
没想到就碰见他了。”
季成指了指白天吵架的那个学者。
“那怎么还打起来了?”
苻霖感觉他现在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他骂我!”
大黄狗也附和道,
“对,对,他骂人了。”
“骂啥了?”
季成掰着手指想了半天,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
“我没听懂。”
没听懂就知道是骂人了?这是啥逻辑?
“算了,好赖不济先把人抬床上吧,本来就挨了一顿揍,要是再因为睡地上着凉了怎么办?”
苻霖仔细看了一下,几人都是皮肉伤,顶多疼一阵,也就没怎么管了。
“你俩够厉害的,俩人对五个,还把他们打趴下了。”
说到这个,大黄狗就特别佩服,
“成哥老厉害了,一个银干倒了他们五个,都不带喘的。”
季成摇摇手,
“见笑了嗷,喝多了,准头不行,好几拳都打偏了。”
苻霖已经不想说啥了,在整理现场,呸,是房间的时候,他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长条锦盒。
锦盒的盖子已经掉了,里面的卷轴露了出来。
凭着他这段时间接触古籍的经验,这个东西,有年头了。
而且看着这个装裱方式,有些像唐宋时期的。
苻霖没犹豫,直接拆开了看。
峇城诗经碑帖!
林东方的爷爷念叨的那个东西。
怪不得棒国想留着呢,一是因为这个卷轴年代久远、保存得十分玩好。
二,就是碑帖的内容了。
峇城石经碑帖记载着魏晋时期文化对新罗和百济的影响。
里面有几句,愿意是:
华国大陆的铁器文化与青铜器文化一起,经半岛北部传入新罗后,半岛南部的稻作、蚕桑等农业生产有了飞跃性发展。
但是因为古文写得太过简述,有些语法用词已经变化,就很有可能被解读为:
华国有铁器和青铜器文化;半岛南部的农桑文化对华国有巨大影响。
怪不得那个学者说他有根据,看来,跟这个峇城诗经碑帖有关系。
咔咔咔,苻霖赶紧摸出手机,把碑帖全文拍了下来。
季成和大黄狗靠在一起,不知道苻霖做什么名堂。
大概翻了两下,没有再见到其他比较珍贵的文物,苻霖薅着俩人的衣领就回了房间。
那个“烈焰红唇”现在穿上了苻霖折的纸裙子,正在走廊等着。
看见苻霖出来急忙迎上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现在有点忙,以后再说吧。”
开房门的时候,他又对烈焰红唇说了一句,
“你要是有空,就帮我瞅着隔壁屋那伙人,谢谢。”
哐——
门关上了。
峇城诗经碑帖是在唐朝时期拓印的,到了宋代已经没有记录了。
那就说明碑帖是唐或是宋初丢的。
华国自己国人都没找到的东西,又是怎么落到棒国手里的?
被卖还是被偷?
这个问题太复杂,基本是不可能想明白的。
趁着天还没亮,苻霖索性再睡个回笼觉。
第二天早上,苻霖是被敲门声整醒的。
“你好,我是未央分局的民警。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持械围殴外国代表。
通过调取酒店监控,证明你们有重大嫌疑,请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持械?
是说大黄狗的臭袜子吗?
围殴?
季成一个围殴他们五个?
事确实是他们办下的,这个没办法抵赖,走就走吧,反正他也不是头一次去派出所了。
穿好衣服出门,苻霖在走廊里又碰见了那个“烈焰红唇”。
她对着苻霖挥了挥手,一脸幸灾乐祸。
苻霖可不是沈继那种老实人,他手指微动,掐了个诀。
只见烈焰红唇穿的纸裙子立马烧成了灰。
女子惊惶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苻霖恍若未闻。
未央分局派出所离酒店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苻霖三人到了之后,都坐上了小白钢板凳。
“我们总共就三个人,一个烂醉、一个弱鸡,就剩我一个正常的。
他们那么多人,谁围殴谁啊?”
苻霖听季成这么说,微微蹙眉,弱鸡是说他呢么?
大黄狗也跟着辩解道,
“警察蜀黍,我们都是好孩子,一个憨、一个蛮、一个弱鸡。
莫得别的大志向,这辈子的理想就是保家卫国。
有人强占我们的文化遗产,我们去理论一哈,为啥子说我们围殴?
恶人先告状的嗦?”
苻霖:弱鸡说的一定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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