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霖打开司机旁边的窗户，扔出了一张金光符。
可还没等他把窗户关上，手腕就被抓住了。
这是一只没有指甲的手，惨白惨白的，但是很有劲道。
苻霖感觉手腕骨都快被捏变形了。
司机目视前方，谨慎地开着车。
他虽然看不到那只手，但是余光中，他注意到苻霖的手腕处，肉眼可见的出现了几道青紫的抓痕。
“我日你大爷！”
司机一个手抖，好悬没抓住方向盘。
没那么多时间犹豫，苻霖右手反抓住这支冰凉的手。
又用左手掏出一张辟邪符，直接把右手和那只鬼手捆在一起。
车厢里的乘客并没察觉异样，还在叽叽喳喳，
“老人讲，碰见鬼打墙，只要往前面扔些污秽的东西就行。
要不我们都对着前方骂脏话吧。”
话音一落，大黄狗就直接怼了回去，
“你刚才那脏话还少骂了吗？要是有用早就走出去了。”
“那——诶，大姐，你刚刚不是说你儿子就上厕所吗，现在正好，快去吧。”
“你怎么不去，凭什么让我儿子冒那个险，我们才不下车！”
话音刚落，那个妇人四五岁左右的小儿子就开始哇哇大哭，手还指着驾驶位的方向。
大黄狗扭头看去，发现苻霖的姿势有些异常，心道不好。
“老子来喽！”
有了大黄狗扶住他，苻霖动起手来就更方便了。
那个鬼手被符咒缠起来的瞬间就开始抖，但因为被苻霖紧紧攥着，想收都收不回。
“别呀，来都来了，着急走什么呀。”
苻霖刚才真的是被鬼手抓疼了，现在才勉强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
说完，拿出系统仓库里的除厄匕首，举起来就要砍。
而这时，从车上乘客的角度看，是苻霖要砍司机。
“窝草，杀人啦！”
苻霖心中默念咒语，找好角度，一匕首就扎在了鬼手上。
等那只鬼手不再动弹后，苻霖收起匕首，用力一扯。
王八蛋，叫你刚才想扯我，这回非得把你卸了不可！
司机脑子已经不能转了，就只是凭着肌肉记忆在开车。
他都经历了什么？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可刚刚那声凄厉的嚎叫，是怎么回事？
明明什么都没闻到，可喷到脸上凉凉的东西，又都是什么？
顺着鬼手，苻霖一点点把那东西的原身扯了进来。
是“她”。
一个穿着红衣裳、红裤子、黑色板鞋的女鬼。
在“她”被苻霖用缚魂索捆住的瞬间，车厢里瞬间照进了阳光。
“靠！”
不知道哪来的大坑，中巴剧烈地颠了一下。
大黄狗和苻霖都没站稳，“duang”的一声，俩人的头结结实实地磕在了挡风玻璃上。
熟悉的阳光，熟悉的景色，还有——熟悉的路况。
司机连忙踩了一脚刹车，大黄狗刚准备起身，结果又磕了一回。
车停住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司机连忙对着镜子看了下自己的脸。
刚才他虽然没闻到血腥味，但是肯定有东西喷到了脸上。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
“老子要被磕背气了噻！”
听见了大黄狗的声音，司机连忙解开安全带，过去扶人，
“对不住，对不住，两位小哥没事吧。”
“你倒底是怎么开车的噻，人都要磕死咯。”
大黄狗感觉眼前都要冒金星了。
苻霖倒是还好，有大黄狗做肉垫，他就只是磕了下胳膊肘。
车上安安静静的。
除了刚才急刹车的时候，乘客们嚎了一嗓子，现在都默默瞅着苻霖。
“说话噻，怎么都哑巴咯？刚刚不还说我们是封建迷信嘛？”
苻霖按着之前学的收魂步骤，把女鬼收到系统仓库后，径直回了座位。
他现在不想说话。
刚刚急刹车那一下，他没受伤，可是把他晕车的感觉给勾了出来。
一阵恶心泛上来，
“麻卖批。”
苻霖学着大黄狗骂了句脏话。
别说，还挺有用，症状居然还缓解了不少。
滴滴滴——
中巴停在路中间，挡住了后面车的路。
司机本来还想问下苻霖，刚才到底怎么了，可现在只好继续开车往前走。
一路强忍着恶心，他们终于在四五十分钟后到了火车站。
下车后，踩在土地上的感觉，让苻霖觉得舒服多了。
他搭着大黄狗的肩膀，准备进站，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后生！”
刚刚坐苻霖后座的那个老大爷赶了上来，
“后生，我看你是个有点本事的人。”
苻霖没接茬，一是因为他现在难受，二是他觉得这老大爷目的不单纯。
“后生，你这一身本事，要是不好好利用，可就糟尽了。”
老大爷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我这有稳赚不赔的买卖，不用你拿钱，挣得利润咱俩对半分，怎样？”
天上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苻霖没打算答应，但是他好奇，这大爷说的会是什么买卖，
“大爷，那你得说说是做什么啊，不然我怎么考虑。”
“嗐，做的就是你刚才在车上一拖一拽的事情。”
大黄狗也在一旁起哄，
“一拖一拽？你当他是拖车啊？”
“你们这两个后生，不懂就不要瞎胡闹。
那可是积阴德的好事情，一般人，没得那种本领的，都做不来。”
“大爷，说了半天，到底什么好事情啊？”
苻霖听见这老大爷说积阴德，就觉得这事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被他猜中了。
“这世上多苦命的娃，还没等找对象、结婚，人就没了。
孤孤单单的待在地下，自己受苦，地上的家人也跟着受苦。
那个事情就是帮这些娃牵线搭桥的。”
大黄狗一句话就戳到的事情的内涵，
“冥婚啊？你这个老同志，思想很危险嘛。”
“瞧你说的，这是造福人、造福鬼的好事情，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苻霖是第二次听见冥婚这事。
前两天在婆子婶那，他就听她说要把聂小玲和她儿子配阴婚。
现在这个老大爷又明晃晃地提了出来。
难道这事还挺普遍的不成？
“大爷，咱们先不说配阴婚到底能不能积德。
咱们就说这个魂啊，他去地下呆一段时间就投胎了。
你给他配阴婚，有用吗？他能享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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