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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 治国的天赋是什么东西,本宫从来没有这种玩意儿。”宣城被压着肩膀坐下,抵死不从。

    舒殿合露出狡黠地微笑, 道:“昔日有刘邦远见秦始皇车仪,大叹‘大丈夫当如此也’, 后成一代帝王霸业, 而公主能够说出吃鲲这等豪言状语,依臣看亦不逊于刘邦,区区背书有何难?”

    宣城瘪瘪嘴,心知肚明斗嘴是斗不过这个人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趁舒殿合拿书的空隙,她一个转身,滑的像条泥鳅一般,再次逃出舒殿合的辖制。

    就在她连滚带爬要逃出生天时,一只脚的脚腕蓦然被人抓住, 紧接着整个人带身下的软垫都被拖了回来。

    喂喂?平心而论, 这么霸道的动作,如果出现在别种场合,她一定很受用,但是为什么非要是在逼她读书的时候?

    宛如死鱼的宣城心里还没有吐槽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整个人已经被牢牢地控制在了书桌前。她看着眼前厚厚一叠的书, 肩膀登时无力地颓废了下来。

    “而且公主自己不是也说过, 想要多读些书, 好帮臣一起对付那群老狐狸的吗?”舒殿合跪坐着,打开《战国策》,摊在宣城的面前。

    宣城幽幽道:“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本公主就是这样的女人。”

    舒殿合视她的狡辩无睹,径直说道:“从今天开始起,臣有空就会来考校公主的背书,如果背不出来…”

    宣城挑起眉头来:“要怎样?”

    舒殿合认真道:“臣就会惩罚公主。”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宣城觉得眼前这个人今天格外地冷冰冰。

    在宣城的注目下,舒殿合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严肃了,暗叹了一口气,放缓语气道:“如今九王和五王互相攻歼,注意不到皇孙。可万一其中有一人赢了,皇孙还像现在这般弱小的话,则危矣…”

    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宣城的身上,也不代她决定未来,所以只能予她能力,由将来的她自己去选择。

    “光臣一个人扶持皇孙是远远不够的。”

    她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让宣城无法再拒绝,宣城百般不情愿,也只能道:“背就背,你以为本宫会怕吗?”

    话音未落,她灵机一动,既然无法改变对方的坚决,那至少要捞点好处回来。

    她双臂缠上舒殿合的脖颈,曼妙的身姿紧贴着对方,头歪了歪,黑眸闪着亮光道:“那你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就背这些书。”

    “什么条件?”

    “比如:今晚任本宫为所欲为?”宣城举了一个例子。

    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红晕就从舒殿合皎白的脸颊上,似火烧一般蔓延到内衫的衣领下去,与绯袍相交映不知道哪个更红一些,美艳不可方物。

    宣城想起上次自己扮男装溜号出去玩,调戏一位良家姑娘,那姑娘也是像这般轻易就脸红。

    “不行。”她说,脸上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

    被果断拒绝,宣城仍不死心,小脑袋瓜子迅速转动,对着舒殿合突如其来地轻唤了一声:“姐姐?”

    舒殿合胸膛里跳动的心脏猛地像被人一攥紧,浑身冒出冷汗来,强装镇定又不解,问道:“什么?”

    宣城恍若未觉舒殿合的异样,兴致勃勃道:“你叫本宫一声姐姐来听听?”

    舒殿合一愣,攥着她心脏的手缓缓被松开,紧张的呼吸复又平缓下来:“姐姐?”

    “对,本宫想听你唤本宫姐姐。”宣城凑近舒殿合,鼻尖轻轻点着她细白的耳垂,身子不甘示弱挪来挪去,肆无忌惮地挑逗着舒殿合感官,大有她不叫自己就不松手之意。

    她浑身香软,肌肤间不经意摩挲,唇齿若有若无的触碰,逼得舒殿合面上发烫的厉害,头脑也晕乎乎的,僵硬着身体,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可以面千军万马而不惊,却偏偏抵抗不住宣城的轻轻诱惑。

    其实论哪门的道理,该叫姐姐的人都不应是她。只是宣城越发猖狂,自己向后倾一寸,她就更贴近一寸,渐渐有要把自己压倒在地的趋势,她才咬唇,低低唤了一声:“姐姐…”心头的羞耻一层布上一层,耳尖热的几乎不像是自己的。

    她的声音虽小,宣城却一点不落地捕捉进了耳朵里。她得偿所愿,嘴角翘起,压抑住自己亦被勾起的情动,使两人稍稍分离,得寸进尺地将目光凝聚在了舒殿合一丝不苟的内衫交领上,正待再索取一点什么。

    破空而来的一声通报,打散了她心头的跃跃欲试。

    “驸马,冯官人来拜访。”棉儿站在小径上,低垂着头不敢看水榭这边,禀报道。

    舒殿合尴尬地咳一声,欲盖弥彰地展袖将宣城藏了起来,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棉儿一溜烟儿就没了身影,生怕走慢一点,被打扰到的公主会将她生吞活剥。

    冯正来找她,是为了送青蟹那天就约好的事,但舒殿合也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凑巧,刚刚好将她从公主的淫爪下拯救出来。

    舒殿合自去与冯正会面,把宣城留在水榭里。

    宣城整平自己被揉皱的衣襟。将舒殿合方才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的她,垂下眸子,分明如此显而易见,当初第一眼怎么会认错呢?

    冯正来的目的,是想请舒殿合为自己和苏问宁诊脉检查身体。因为两人成婚已将近快一年了,苏问宁还未有孕。冯母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暗底下隐隐有催促之意。

    苏问宁也因为这件事,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由于常年习武,导致身体出了问题。

    为了同时安抚住自己的妻子和母亲,冯正便主动提出要请富有医术的驸马来为他和苏问宁两人诊脉。

    倘若没事也就罢了,他在他母亲那边费点口水,定能劝下去。要是真的有不妥,无论是谁的,他都要舒殿合说是他的问题,免教苏问宁为难。

    舒殿合之前的讶然,亦是为此。在这个凡事都以男子为重的现世中,冯正所做的,已超越了一般男子会做的。

    舒殿合迎了冯正夫妇,将他们带着回到水榭之中,宣城的身影已然不见。

    “公主呢?”舒殿合的视线在水榭里巡了一圈,除了少了一个人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包括她要公主背的那些书。

    “公主说她不要背书,先一步溜了。”为冯正和苏问宁端上茶来的棉儿,偷笑道。

    舒殿合还没有表态,冯正先一步笑了出来,道:“舒兄,你何必逼迫公主做她不乐意做的事呢?”

    苏问宁附和道:“公主天性活泼爱玩,怎么会安分地坐下来读书?”

    也罢,舒殿合无奈地随着摇摇头。

    给冯正和苏问宁请了坐,论起正事来,舒殿合先给冯正把过脉,一切无恙。腕枕上换了一只手,舒殿合照样把手指搭在了苏问宁的脉搏之上。

    一息过去,舒殿合似乎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略抬起手指,想了想,再次搭上苏问宁的脉搏,验证自己的想法。

    冯正见状,以为苏问宁的身体有什么事,皱起眉头担心的问:“怎么了?”

    他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深感矛盾,即想要又不想要。苏问宁在军中初冒棱角,此时若是有孕,她便只能放弃曾经的愿望,束脚于后院之中,他也就辜负了娶她之前的承诺,但是没有孩子,他又怕苏问宁会胡思乱想。

    舒殿合睁开眼睛,表情严肃地问:“嫂夫人,月事可正常?”

    苏问宁闻言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并不奇怪,就算苏问宁平日里在军营里不拘小节,但是猝不及防被问到这种私密的问题,也会不好意思。而且无论是依谁的角度来看,一个男子突然问朋友的妻子这种问题怎么听怎么怪。

    这个问题冯正没法代自己的妻子回答,他甚至不了解月事到底是怎个正常不正常法,满心都在以为苏问宁的身子出问题了。

    舒殿合不急,静静地等她回答,还拉下了想催促自己妻子答话的冯正。只可惜公主不在这,不然这个问题由她替自己问更合适。

    驸马是正经的问话,何况她的丈夫也在这里,苏问宁便按下难为情,答:“这几个月…有些…”

    舒殿合不消她多说,点到为止明白了,收回自己的手,严肃的神情一融,化作道喜的笑容,道:“那就恭喜冯兄和嫂夫人了。”

    “????怎么回事???”冯正和苏问宁同时被她的话困惑到了,面面相觑。

    舒殿合不卖关子,径直说道:“嫂夫人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可…我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苏问宁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什么动静都没有感觉,有些不相信。

    舒殿合推测道:“每个女子怀孕之时的反应都是不同的,应该是嫂夫人体质特殊,故而没有害喜的症状。”

    呆若木鸡的冯正,把视线移到苏问宁的小腹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要当父亲了,一时之间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欣喜若狂,想把苏问宁抱起来转圈,碍着舒殿合在这里,没法行动,他只能生生忍住了冲动,一个劲的傻笑,激动地坐立不安。

    苏问宁白了他一眼,他立马安分了下来,可见其平日在家中地位如何。

    舒殿合拿纸笔开了一道安胎的药方,掂量着问道:“那嫂夫人之后还打算在军中处事吗?”

    被这么一问,苏问宁和冯正脸上欣喜褪了下去,都不约而同浮现出矛盾的神情来。

    是呀,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苏问宁好不容易才以女子之身进入军营,争得和男子同等的待遇。如今一怀孕,军营那动辄动手动脚的地方,并不适合孕妇待在,而且冯母要是知道了,也定然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晋江发表评论都要身份证明,导致评论越来越少,无疑给本来就贫寒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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