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出洞,一声长啸,吓得人畜惊魂。
李崇光骂道:“这薛家小丫头,是要我的命啊!”
只见那吊睛白额虎盯着李崇光,已经将他设定为自己的猎物。
坐在台上的丹阳公主着急道:“凝儿,这要是惹出人命出来,如何向你爹交代?”
“这小子舌头太长,就是该教训教训!”薛凝昂着头,目空一切。
李崇光见那老虎开始来回踱步,金文彪和几个七个昆仑奴也开始紧张起来。
“那大虫要进攻了,小兄弟危险啊!”
“这可怎么办啊?”
“也怪他咎由自取,非要逞能?”
“你说风凉话,他也是为了给我们突厥人争回脸面!”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台上的李蓉也为李崇光捏了一把汗。
李崇光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不如拼劲全力一搏。
他重伤初愈,右手还不能发力,现在只有躲闪,不能被老虎扑倒,若是被它扑倒,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老虎开始前进,朝着李崇光走来,李崇光开始后退,他的余光看到身后的兵器架子,立刻向架子奔去。
那老虎看见李崇光正在逃跑,立刻开始飞奔起来。
李崇光刚拿到一把刀,那老虎已经腾空而起,李崇光一个翻滚躲开了老虎第一次猛扑。
老虎没有扑到李崇光,却将兵器架子拍得稀碎。
李崇光左手持刀,护着胸膛。极少用左手练习剑法的他,此刻只能一试。
老虎没有扑倒李崇光,低沉一吼,又奔向李崇光,李崇光屈膝一沉,向老虎胯下划去,持刀向上,一刀划中老虎的肚子。
这老虎的皮毛实在是厚,李崇光明显感觉这一刀没有伤到老虎。
他一个翻身出来,躲开老虎,忽然发现刀的背面借着太阳反光,照到老虎的眼睛,老虎目不能视。
李崇光心生一计,继续调整刀面的角度,用光刺激老虎的眼睛。
老虎扭动虎头一直躲闪,随后在场上乱扑,李崇光见老虎一直乱动,难以照到它的眼睛,正慌乱时,那老虎忽然一个飞身,直扑李崇光。
好一个狡猾的猛虎,李崇光没有料想老虎恢复如此之快,被老虎一个巴掌连人带刀拍出五丈远。
李崇光被拍得心口好疼,手臂发麻,那老虎一步一步逼近,李崇光立刻持刀,慌乱间右手拿住,一个飞身下劈,转动大刀,那老虎没有扑到李崇光,仰头看飞起的李崇光,那刀间儿一个轻转,立刻划中老虎的右眼。瞬间鲜血直流,老虎一阵哀嚎,用前掌捂住眼睛,在地上翻滚。
金文彪和众人见了,拍手叫好,只有一名昆仑奴见状,操着回纥口音大声说道:“不好!这大虫要发癫了!”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只见那满头鲜血的老虎站了起来,剩下一只眼睛死盯住李崇光,它一声呕吼扑向李崇光,也不跳也不冲,一直用嘴和前掌撕咬纠缠。
李崇光右手刚才也是突然有了力气,再拿刀时已经毫无知觉,他用左手持刀一直砍虎头,那虎头实在是硬,刀都砍钝了,老虎头上满是鲜血。
那回纥口音的昆仑奴看不下去了,“不好了,这畜牲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台上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
这时,那回纥人向校场冲了过去,找到一杆铁杆钢叉,他持钢叉向老虎和李崇光冲去,一叉刺进了老虎的前腿。
老虎哀嚎一声,撇下李崇光,撤退四五步停了下来。
那老虎又看着回纥人,目露凶光,回纥人不慌不忙,举着钢叉,朝着老虎发出超长的怒吼。那老虎听了居然又退后几步。
“小心,这老虎狡猾得厉害!”李崇光提醒道。
“放心,我已经告诉它,我们人多势众!”回纥人又操着方言浓重的口音说道。
李崇光一脸懵逼,“你还能跟老虎说话?”
“你不知道的,并不代表这世上没有!”说罢,回纥人又向老虎吼了一声,向前进了三步。
那老虎一直呻吟,自己也开始往后退却。
回纥人见老虎还不肯回铁门里去,挥舞着钢叉,然后奋力往地上一拍,掀起一阵尘埃,那老虎怒吼一声,果然立刻转身,一路奔跑躲进了铁门里。
府里的仆人见状立刻锁上了大门。回纥人去扶住李崇光,李崇光喘了口气,低声说了一声了“谢谢。”
回纥人将李崇光扶到发令台前,薛凝说道:“你居然敢伤了我家虎将军的眼睛?好大的胆子!”
“若是我被你家老虎伤了性命,小姐可会责怪老虎,为我申冤?”
“你……”薛万彻气得哑口无言。
“好了,张管家。你看就买下这两位与虎搏斗的人,如何?”丹阳公主问管家。
“夫人说买那就买!”张管家回道。
“嗯,你们先回自己的住处休养,等伤好了就可以来府里找张管家。”丹阳公主说罢,起身领着台上的人纷纷离开。
金文彪大喜,辞别了张管家便带着众人回到客栈。
李崇光和回纥人因为被雇主看中,金文彪特地为他们二人换了单独的一间房。
夜间,吗回纥人打开窗户,月光照在树枝上,折下树影打在地上,春风吹过,树影晃动,吹进来的一阵淡淡的花香,让人感觉白天与虎搏斗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年。
“今天谢谢你救我!”李崇光来到回纥人身后说道。
“你今天已经谢过了!”
“为什么要救我?”
回纥人转过身来,看着李崇光,“你虽然年纪小,但是很勇敢,是一名战士!我生平最敬重勇者!”
李崇光摇头苦笑,“一个落魄无家可归的人,再勇敢有什么用?”
“你觉得被人当做昆仑奴,就没有前途了?”那回纥人反问道。
李崇光听了他这话,心里一震,“不然呢?”
“我不觉得,我认为只要有一颗勇敢的心,就可以在这个世上闯荡出一片天地来!”
“一片天地?可是我连国家都没了。”
那回纥人看了一眼李崇光,“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没有了国家吗?你都这样想了,那你们那些数十万突厥人怎么办?他们也跟你一样,现在变成了唐朝的臣民。”
李崇光沉默良久,“我不知道!”
“所以你现在其实是最自由的!”
“自由?”李崇光疑惑。
“你现在没人问,没人管,想走就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你有本事,就不会饿死!天大地大,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现在还觉得不自由吗?”回纥人说得手舞足蹈,仿佛很是享受。
“你是回纥人?你们部落离开突厥后怎么样了?你为啥也会到金爷手里?”
“不错,我是回纥人!”那回纥人忽然神情落寞,没了方才的神采。
“那你叫什么名字?”李崇光继续问道。
“金文彪给我的通关文牒上面,我叫崇川,突厥大凉部人。”
“那你的真名呢?”
“药罗葛·吐迷度!”
“你姓药罗葛?这是回纥王室的姓!你是?”
“你不要再问了,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我的真名,因为我喜欢你的勇敢!”
“那我以后就叫你崇川吧,你叫我韦生。我的真名叫李崇光!”
回纥人抬手示意,“你没必要跟我说太多关于你的事情,我这人不想麻烦别人,也不要别人麻烦我!”
李崇光笑了笑,“都说一百个回纥人,一百种性格,今天第一次见到,还真是有性格!”
眼下那回纥人崇川关上窗户,“早点休息,那薛府里面的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做好准备!”
李崇光刚躺下,听了这话,又转身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崇川没有回他,径直走到旁边的床上,坐下准备打坐。
“你这么多为什么,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的!”崇川开始闭目养神。
李崇光见跟崇川说不上话,自讨没趣,便躺下休息,暗暗骂道:“说得自己很牛一样!”
“对了,你要记住,今天还欠我一个人情!”李崇光还没骂完,那边又传来崇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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