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议！”一把推开**的木门。
“异议个屁啊！是我在发言！”古美门大叫。
…………
【3.19，审判日】
白川集团动用了大手笔压下了记者报道，这场庭审旁听也不允许摄像录音和拍照。
门口人山人海，你决定不旁听这场辩论。
【**审判，讯问原告】
“润美啊，从小就被人夸奖，漂亮又懂事，过得也很幸福……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弃这样的人生！？润美她就是被这个混蛋陷害了！”
松岛父亲越说越激动，甚至想冲到白川风助面前。
“请原告冷静。”
声泪俱下的控诉，博取法官以及陪审团的同情，控制**的方向。
这种老花招一直都是奏效的。
古美门翻了个白眼，他讨厌情感纠葛的男女，也讨厌自以为是的父母。
古美门看了一眼没精打采的白川风助。这种状态并不是不利，原告少说少错，尽量由律师开口就好。
之前打点过他，只要古美门不抹黑松岛润美，他就不说什么人是他杀之类的话。
别人的人生关他屁事。他现在只想打赢这场官司添置一台游艇！
前不久的夜晚，你收到了重要的信息——一张手写的安乐死证明。
这也许不成立，但古美门因此有了一个灵感。这局有胜算。
【原告侧，证人讯问】
古美门三下两下把这些松岛家安排的“朋友”驳倒。
连一个理解自己的朋友都没有。
他更确信松岛润美死因。
【被告侧，律师发言】
对面的律师是一个自动门都感应不到的，所以古美门自然也忽略他的陈词滥调。
古美门拍了一下资料，提醒裁判团看。
松岛润美从幼儿园就开始学各种才艺，乐器，跳舞，家里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她的身上。
她是个心善但软弱的女性，即使鼓起勇气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钢琴，母亲和父亲都会像受到莫大的打击，觉得她变了，不再是乖巧的孩子。
家人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甚至最困难的的时候不惜借贷。松岛润美也能感受得到父母深深地爱着她，要为她打造美丽的人生。
负罪感和责任感催使她成为家人中期待的完美。
“润美，为什么不笑呢？”
“这是她的母亲最常说的一句话。连笑容，都不能自己决定。”古美门举起手指，来回踱步。
“很遗憾，松岛润美难以忍受父母所施加的高压环境，两次**也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崩溃。”
他掏出松岛润美写的安乐死签署单，字迹已经经过核实了，“医院的私底下有很多安乐死，这是业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异议！无论是否出于本人自愿，被告**依旧是事实！而且被害人的状态根本不符合执行安乐死的原则！”
“我没说安乐死是合法的，只是说这个结果是松岛润美本人的愿望。怎么了，死之前还要问问你我能不能死一下？”古美门嘴上不饶人，堵得对面律师气得头发都炸了。
【被告侧，证人讯问】
大家的对白川医生的口碑都一致，工作认真勤恳。
餐厅店员也说两人是恩爱的一对。
但有那么一些估计被松岛家买通了，说白川风助的精神一直不太正常。
幸好交代了白川少说两句，他话语的可信度可有可无。
第一回庭审开场的时候，古美门接到你的电话。
“结果我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没有目击者是有利的点也是双刃剑……需要动机，如果能佐证我们料想的结果。”
“——”
“真的？那就给我拼上性命吧。”
中场休息结束，古美门看了一眼表钟，【犬神娘怎么还不来？】
算了，手上握着绝杀底牌，爱来不来。
显然此时众人还是更倾向松岛那边。
在他眼里为了表面风光而强迫孩子变成完美的父母，都是思维还没脱离石器时代老顽固。
观众席居然还有人为松岛父母而落泪的。
见鬼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不应该被进化论淘汰吗？
终于轮到他发言了，成败在此一举。
“100ml的复方冬眠灵是药师合理开方剂量，不应当予以加罪。”古美门递给审判长一张单子。
“松岛润美体质不好才是主要原因。”
“这并不是一场**，甚至白川风助本人并不希望松岛润美死去。”
“我们对现场的证物重新进行了调查，重新再检查一遍证据，发现原告根本就没有把证据完整展示出来。”
古美门推了一个滑轮的白板上来，上面有几张针管上的局部指纹图，
“没错，这支药剂的确是白川带过来的，但是我们很难想象如此仁慈的医生会伤害他的患者兼女友。”
“看这里，推进器上提取了到了松岛润美的指纹。”
“说不定是当时松岛润美精神状态突然不正常，作为值班的医生，他只是去探望而已，并且带了一只镇定剂，视情况而使用剂量而已。”
“结果在注射过程中被发疯的病人突然夺去……”
没有证据可以佐证当时病人的状态，他的假设合情合理。
反正审判长和对面律师没那么了解医学，他只管造就完了。
从松岛润美家直奔**。无视了拦截你的警卫，大步向前，用力地按下门把手，推开厚重的木门。
“异议！”
鲜少地冲动了，因为古美门叫你用必死的决心去办事。
几十张脸整齐地转过来，虽然他们都没有带任何摄像设备，但目光和闪光灯啪唧啪唧地照你脸上。
“你异议个啥啊？！我在发言！”古美门一巴掌拍在白板上，同时看你一路拿着一封信件一样的东西内心狂喜。
“这是松岛小姐的遗书，”你走到白川风助身边，“这是她的字迹吗？”
白川风助接过，展开信纸，“……是，是润美的字。”
你拿给松岛双亲看——正是自己女儿的字迹！
古美门得意的摆出“请”的姿势，
“请这位神秘人小姐为我们诵读松岛润美的遗书，或许其中我们可以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诶？”不是，你都打算退场了？
…………
【“我想把我整个的一生都向你倾诉，我这一生，实在要说起来，是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才开始的。”】
松岛润美最后对白川医生说的话，你莫名又想起来。
白川风助说松岛润美最后的遗言鲜少，这也是他被判为**犯的理由之一。
加贺兰丸扮演来松岛家送快递的，把管家引了出去。
在这时候搜寻了大厅。保险柜和相片后面，甚至暗道都摸到了，不要说遗书，连张便利贴都无。
润美和她父母的房间根本没有。
即使投资失败，松岛家的财力也不是盖的，不仅有仆人的房间，还有杂物间和收藏室，居然还有一个小图书馆，几千本书籍陈列。
瞎找不是办法，再这样下去等你赶到庭审都结束了。
如果古美门输了的话一定闹得昏天黑地，指不定脑子热起来要起诉你。
有遗书是你假定的，原本以为松岛父母已经找到了。
当然不可能，这家人压根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真正的想法。
【我的人生是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好耳熟的台词。
你撬开图书馆的门，一列一列地找。
有限的时间内搞得脑子乱哄哄的。想不起书名，但是如果看见的话你能够想起来。
关键的证物就在这附近，你离真相是最近的。
影子在这个时候像是被你的情绪带动，形状发生了改变。
强烈建议以后说遗言不要打谜语，真的有被害到。
你有意识地操控一个人形影子，它的动作模仿着你，手指划过一本本紧挨的书籍的名称。
双倍的视角找得果然快，就是一心二用累了点。
这个部分全都是外国名著……停顿了一下，手指退了几本，抽出了一册较薄的作品集——見知らぬ女からの手紙
影子随着你的放松降下去，润美的那句话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信件开头部分。
里面夹着一封白色信封，黑色墨水写着——【遗言状】。
好耶！
…………
“【这是我人生中做的最大的决定，我要离开父母，离开所有的一切，】”
“【也包括离开风助君。】”
你念了起来，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你说的话，法庭上只有你的声音在回荡。
松岛润美用她无声的笔，通过了你的口传达她这无法选择的压抑一生。
懦弱温顺的个性，父母无法理解她的每一个字，被班上同学排挤，大学步入了并不喜欢的专业，最后甚至要求她和爱人分开。
一开始原告律师想以教唆诱导，**未遂来反击古美门。
但这封信昭示着——死亡是她的选择。
“【我不爱这个世界，想必这个世界也不爱我。】”
“【但我们互相爱着。】”
“【谢谢你，风助君。请开开心心地活下去，实现你的梦想，加油，风助君！】”
“【加油！】”
那薄薄的纸上承载了无法再产生信念的失望，和支撑着他人的希望。
“以上。”你缓缓合上了纸张。
不知道为什么，念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听见了白川风助的哭声。
“针管推进器上有松岛润美的指纹。”古美门最后补充完他没说完的证据。
“以上。”
……
“润美，我……”风助握着针管的手颤抖着，他红着眼睛。
“别勉强了，风助君是做不到的吧。”润美面色苍白地卧在病床上，“我知道的，风助君是个温柔的人，让你承担了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我真的很差劲。”她接过那支冬眠灵。
手轻轻地放在爱人的脸庞，她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再见了哦，风助君。”
……
信封字迹被送去验证真伪，但由于古美门的发言相当有力，判决结果当庭宣读完毕了。
陪审团的位置空了。
你念完后躲在门外听判决书。
等媒体都走远，最后一个离场。
大获全胜的古美门也不睬你，他正享受被媒体记者们拥簇的快感，毫无痕迹地揽走你的功劳，自信满满地接受采访。两亿近在眼前，馋得他口水直流。
媒体已经跟出去一段路程，你打算往反方向走。
人群忽地骚动起来，发出一阵尖叫。
古美门发出高亢的海豚音，叫得和花季少女一样，你不得不过去。
松岛父亲提着刀冲向古美门和白川风助，打算同归于尽。
你用踢了一下他的膝盖窝，夺过刀具扔在一边。警察也赶到，将松岛父亲制服。
古美门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啊……早川！”他伏在地板上哭哭啼啼的。
“没事吧古美门先生？”
扭曲的表情和要哭的屁孩一样，只是他做起来的脸比较吓人。
“早川！！呜呜呜呜！——”火车鸣笛。
“好了好了。”
古美门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看见刀，腿直接软了，还半路摔个屁蹲。
你把他的胳膊架在你肩膀上，搀扶着他回去。他一边哭一边道谢，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媒体反应过来，快速地追了上来。
“等等等等，走慢点啊！”古美门被你连拖带拽地摁进车里。
索性现场一片混乱，不知道有没有给拍到。
…………
因为皱着眉细看法律新闻的配图，那双本来就已经是缝的眼睛眯得更细溜。
“怎么了杰？冰奶茶喝多了？快去厕所啊。”
“……那不是你昨天的状态吗？”
夏油杰关上法律新闻页面。
【碰碰运气？】
…………
“白川家塞给我们了不少面包超人面包，先说好你的功劳只值一箱，多出来的半箱是我对你的恩赐。”
面包？红色箱子装的里面全是铜臭。
报纸上现在大肆报道古美门的功绩，威名远扬，不少人来找他打官司。
古美门也不和这些屁民客气，一单两千万打底。
服部给你酬金，说古美门律师认为你的表现值得嘉奖。
古美门暗示你可以再去白川家敲竹杠。
“能发现真相就好。”把资料都清走。
古美门瞥了你一眼。太无聊了，逗逗土豆小狗好了。
“松岛润美的异常行为，刚好和白川风助着手的研究项目的临床实验反应吻合……”
收拾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不知道他突然在说什么，
“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一起喝饮料的时候，都是白川风助端来。在这个时候，他早早加入了实验用药。松岛润美不过是实验品，但同时白川风助这个科学怪人有毁灭自己实验品的特殊癖好。是他握着松岛润美的手注射的，制**证据。”
“这个行动存有侥幸，但他清楚本家不会放任他不管。这一切，包括我们在内，只是他的计划罢了。”
“这就是真相。”
和预想中完全相反，阴谋论的结局。
收纳旧资料完毕。“我的工作结束了。”
不管白川风助是潜在的连环**犯还是痴情医者都不是你应该思考的。
“正确。”
古美门挑了挑眉，点了一支雪茄，这是他的新爱好，显得他像个高雅王老五。
“而且这只是您的臆断吧。”
“是吗？谁知道真相长什么样呢？”
期待你反驳的眼神。
你不喜欢撞思维死路，准备回去享受春假。
真相往往难以完美无缺，人们愿意去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或者不愿意去碰那些新的旧的创口。
没有自恋情结，专注地完成一件事。
不得不说他很欣赏你，干这行就是需要这种精神。
比兰丸君的雇佣费低还好用，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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