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东京公安总部
“海呢?!”
五条悟闯到东京公安总部的前台,保安拦不住,直接被他一个动作撂倒,在场人员都把他当暴徒,纷纷举起枪。
公安开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哪个人有本事大摇大摆地闹到总部来,不是高手就是傻缺。出于训练有素,前台小姐第一时间按了警报器。
楼下乱糟糟的,岸边还想是不是哪只恶魔闯了进来。
【“说实话,比起应付他,我更愿意应付恶魔。”】
下楼梯下一半的岸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个子。这就是海说的比恶魔还棘手的家伙吧?
就不能挑一个好一点的时间来闹吗?现在大家都要下班了。
“喂,吵死了,年轻人。”岸边看这小子对着枪口也敢这么嚣张,知道不给他个答案这事不会平息。
“你谁啊?”
岸边示意紧张的职员们回归原位,所有人也听从他的指示,没有发动力量。
抬眼看这只炸起的白毛,岸边慢悠悠地开口,“我是海的前老师,找她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挺像他年轻的时候,一条搭档都会退避三舍的疯狗,什么都不怕。
现在就是往五条悟脑袋开个洞恐怕也不会让他退缩。
“我两天没看见海了,她去哪了?!”
口气真的很狂,措辞也礼貌不到哪去,唯一的好处就是言简意赅。
“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络了。”岸边挑了挑眉,他也没想到你会离开高专。
“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响警报的必要吗,是最近神经绷得太紧了吗?
“玛奇玛小姐。”职员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一位披着大衣的女性打招呼。
“一个疯小子而已,不用劳你。”你离开高专的原因岸边猜得七七八八了,他心想你怎么这么倒霉和玛奇玛扯上关系。
“走吧年轻人,聊聊。”
五条悟看了一眼那个金瞳的女人,那金色和你眼睛不一样,是毫无温度,带着一种吸力的。
六眼看不明白她,她也是零咒力?这个长疤大叔也是零咒力?
打着维护和平旗号的公安是魔人集合地吗?
玛奇玛毫不避讳地和那双叫人惊惧的蓝眼对视,眼神淡淡地扫过他。
五条悟不想和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耗时间,他直觉告诉他玛奇玛是个麻烦,接着跟上岸边的脚步。
“你就是海说的那个小子?”岸边打量了一下五条悟。
说实话他已经不关心什么狗屁咒术界了,但是时隔数百年,五条家诞生了又一个天才,张开双目的一瞬间便破坏了咒术界的平衡,名号响得连他这个置身事外的都要震一震。
十年前,岸边见到过五条悟的悬赏,报酬高昂得值得所有诅咒师一试。岸边对钱和杀人都没兴趣。
“对,我就是海的朋友。”
嚯,真有本事,一句朋友能说出男友的感觉。
岸边是个彻头彻尾的酒佬,他都承认这几年喝酒喝得脑子都有点坏了,但又有了另一种灵光。
“喜欢她啊?”岸边又喝了口酒,这种愣头青小子太好懂了。
“我……关你什么事!”五条悟脸红了红,有那么明显吗?“大叔,你有没有她去哪的线索!?”他倒是没忘记正事。
“没有。”他已经老到要被这么高的小伙叫大叔了?
“哈?!——”
“悟!”夏油杰跑着赶到,他就知道五条悟会去公安大闹一通。如果你回来公安的话,肯定会被添麻烦的。
一来就看见五条悟对着一个老先生凶神恶煞的,夏油杰走到他跟前,“你怎么对弱者这么无礼?”
此时夏油杰不知道面前的大叔能毫不费劲地打得他满地找牙。
岸边看了一眼夏油杰。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惨了!杰,海也不在这儿!”五条悟苦恼地挠头。
夏油杰那张温和的脸上也露出失望的神色。
“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万一她出什么事情呢?”
岸边沉默了,以他之见,你主动躲着这小子的概率更大。
“你觉得海的本事,几个人能把她悄无声息带走?”
五条悟和夏油杰说不出话,他们找了你的屋子,没有一点儿咒力残秽,更不要说争斗的痕迹。
最后的结论是——你是自己离开的。
夏油杰和硝子阻止了五条悟翻你抽屉衣柜,床底下就随他,你也不是会看那种书籍的人。
往后,得知了这件事的你谢谢了他们,也很庆幸自己把重要的东西全收拾走了。
“海可不是什么咒术师,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个自由的孩子。”要不是有一堆完全没法应付破事,岸边还挺想为你争取一下自由身,离咒术界公安这些鬼地方远远的。
“海是我见过最好的孩子,本本分分地待在自己想留在的人身边。”
“朋友的口号喊得那么大声,你们压根不了解她吧?”
“她在故乡是怎么过的,她在工作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还真给他俩问住了,但你们就认识大半年,那么多事情哪来得及说清楚。
“一个两个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岸边忙得很,手都不挥一下就走了,“你们0分啊。”
不知不觉挨了臭骂的五条悟反应过来,“那老头什么意思!?”他气得跳脚。
拉住要冲上去问个明白的五条悟,夏油杰也不爽挨这一顿骂,但他听进去了。
“不要找阿海了。”
“啥,你说啥!?”
硬要说,夏油杰算是整个高专最清楚你的那个。五条悟出门就是去玩,夏油杰出门会和你聊聊你的一些细节,像是明明是中国人日料却做得更好,是因为都是前搭档教你的。
他着急的是你毫无预兆的离开,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和他说一声?
现在想想,也许是你有自己的想法。
五条悟是那种千方百计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搞到手,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想法,也不在乎外力,再困难他也一定能做得到。
夏油杰横竖比他正常点,询问过你毕业后要不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当当老师什么的。
你摇摇头,说要和秋一起生活。
“……”
秋?
“悟。”
“干嘛?”五条悟以为杰又要说些放弃吧之类的丧气话。
“她在北海道。”
“啊???”
…………
有几只乌鸦飞了过来。
你一铲子把它们统统敲晕,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掘墓这种事不想被任何生物看到。
接完玛奇玛电话后,你大半夜神经病一样地冲到墓地刨了早川秋的坟,抱着骨灰盒连夜从羽田航空直飞新千岁机场,恨不得扛着火车跑,还打电话给房地产买了一块北海道森林边缘的地皮。
你想好了,以后有命养老就在这,有空把师父和师母接过来住住,也不能一直打扰她们生活。
估计是公安有良心的全跑了,没人让秋的遗体还乡。
你也只是心里这么骂骂,知道秋老家的祖坟在哪的也只有你了。
早川秋连葬礼都没有,能让他进入战士陵墓都不错了。
以早川秋的名义,把他留给你的400万捐给了基金会帮助无家可归的儿童们。
掏空积蓄的你启动了昏暗的手机,略过手机界面喷涌一样的未接电话和消息,换上了新的手机卡。
玛奇玛小姐兑现了她的诺言,你可以去普通的学校读书了,你这才知道高专真的是不正常人聚集地。
不仅如此,她贴心地给你提供了新的身份证,顺便帮你把以前的各类信息都注销了,你现在就是一高二学生,租完房子,后天去报道。
你坐在墓前,连一束白花都没买,你早已身无分文。
“秋,”你把额头靠在墓碑上。
“我早就知道秋不会再来接我了。”
“一直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想安稳地过一段时间再面对,对不起。”
【抱歉,姬野前辈,以后再留吧。】你用黑刀割下了长发。
“秋,再见咯!”你挥挥手。
刻着【早川家】的墓前有一束黑发,还有两张北海道的车票。
…………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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