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个贫民窟一样的小院落当中,林佳真的很难想象,这里竟然曾经是一间私塾。
张涛心里也有些发怵,他小声道:“也不知道当年那位私塾先生还在不在?就算在,现在差不多也得七八十岁了。不是我悲观,我觉得,以那老头的性格,只怕咱们问不出什么来。”
林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话怎么不早说呢?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让人直接走人呢?还是走人呢?
她刚想说:“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情况吧。”
可话还没说出口,房间里面就响起一个老年人的声音:“谁在外面!”
说话的口气十分不友善,似乎是在对来人的不礼貌表示极大的愤慨。
张涛赶忙回话道:“陈先生,我是您以前的学生,名叫张涛。路过这里来看看您,顺便想向您打听点消息。”
里面的人听见张涛的话之后,很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可不急得自己还有这么个学生。说吧,找到我这里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话音一落,一个苍老的身影便颤巍巍地从里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佳见陈老先生行动不便,看上去似乎有什么重病缠身,赶忙走上前去,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没想到,陈老先生根本不领情,从林佳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给抽了出来,并且面无表情道:“老夫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地步,有话就赶快说!”
说着,他仔仔细细地在张涛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此时的张涛两手空空,这样子哪里是像个探望老师的学生?
陈老先生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会有撒谎的学生?我的学生从来不会骗我的。”
老人的口气虽然很冰冷,但却莫名地带来一种惆怅和无奈在里面。
林佳和张涛听在耳朵里,竟然有一种拔凉拔凉的感觉。
张涛兴许是对这老先生有阴影,紧张地咽了口吐沫,然后笑嘻嘻道:“陈老先生慧眼,其实我是您的学生,张文谨的侄儿。晚辈这次来,是想向您打听打听我叔父的一些事情。”
陈老先生一听见“张文谨”三个字,立马不淡定了,激动地朝着张涛摆了摆手,道:“老夫从没有过那样的学生!赶快走!”
陈老先生激动的样子,让身旁的林佳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哪里是不认识?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张涛朝着林佳撇了撇嘴,似乎在说:看吧,我说这老头很奇怪,你也见识到了吧。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有立马转身离开的道理?
张涛陪着笑脸,往陈老先生的跟前又凑近了一些,道:“老先生,您真是糊涂了?我叔父可是您当年最喜欢的学生啊。张文谨这名字还是您给他取的,他原来在我们老家,只有个小名,叫石头。您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意被提起啊?”
陈老先生见张涛不但没弄明白他的意思,还故意跟他说后面那番话,气得举起手中的拐杖,就准备往张涛的头上砸。
林佳见势不妙,情急之中,伸手轻轻点了陈老先生脖子后面的穴位。
激动的陈老先生立马就像是打了一剂镇定剂似的,安静下来,放下手中的拐杖之后,靠着旁边的门框,无奈地仰着头,望向天空,然后幽幽地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再提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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