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北燕,他必须要去
闲王府。
下了朝,回到府中。
书房,苏白拿着笔写写画画。
北边是北燕,西边是西凉,冀北侯的十万驻军在中间守着山陵关。
书中,这一场北边的战事,是在十月十日正式爆发,距离现-在,还有九日。
京城到北境,快马加鞭要五日,若有战事,骑队先行,步行军最少-十日。
北境驻守军五万,最近的嘉北关有驻军五万快马两三日能到。
一旦战火燃起,北境有守城等待援军的能力。
北燕有军队二十万。
但是北燕这一次,真正上战场的只有五万。
北燕攻打夏国,并非全力攻打。
而是因为北燕内部出了动乱,两党相争。
北燕皇帝年迈,卧床不起,摄政王执政,太子懦弱。
那五万人马,由将军武氏统领,是太子的人,摄政王想借夏国的手灭掉眼中钉。
这三番五次的挑衅,就是摄政王的人做的,意在提醒夏国做好准备。
两国一旦对上,夏国兵力强盛,在做好准备的情况下,武氏那五万兵马,必定死伤惨重。
书中,夏帝派了冀北侯去镇压,冀北侯和北燕摄政王里应外合,把武氏五万兵马杀得片甲不留。
三年后,摄政王上位,攻打夏国,北境被困,苏白被迫上了战场,有去无回。
此次,苏白不能让冀北侯去。
北燕也不能让摄政王上位。“陈昭。”“主子。”
苏白依旧低着头写着什么。“北燕那边有什么消息?”
陈昭:“太子来信,只要我们杀了摄政王,北燕便俯首称臣。”苏白:“加上,武氏的人头。”
武氏在北燕名望极高,三代忠烈,领兵作战很有一套方法,麾下的兵骁勇善战。
摄政王苏白是必要杀的,北燕太子借刀杀人,这刀也不能白当。
苏白要武氏的人头,不仅要那些兵无首领,还要让北燕的战士寒心。
死不可怕,但是战斗力一旦被击垮,整个北燕,将不足为惧。
所以,这一趟他必须要去。“北境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陈昭:“是,东西已经交给谢大将军了,定能保住边境百姓安宁。”苏白点点头:“冀北侯那边有什么动静。”
陈昭:“一切按计划进行,不日边境就会传来西凉犯境的消息。”苏白放下笔。
“好,现在,咱们去见见郁大将军。”
书中,这一次北境之危,夏帝原本是派郁将军前往,但是冀北侯为了争军功,不想让他去。
端王在朝中,为了夺得郁将军手中的兵权,对将军府栽赃嫁祸。
将军府成为权利的牺牲品,被满门抄斩。
与此同时,冀北侯收到假的谕旨,前往北境镇压。
解了北境之危,郁家的兵权直接收回到了夏帝手中。
深夜。
夜黑风高,没有一点星光,整座京城都笼罩在暗色里。
苏白和陈昭一身夜行衣来到了将军府。“砰。”
门被从外面推开。“谁。”
郁涧警惕地拿起剑。
苏白拉下蒙面的黑布,郁涧心中一凛,眼睛飞快地左右看看,赶紧关上窗户,“殿下。”
苏白坐下来:“深夜来访将军府,本王有要事相商。”“是,殿下请说。”郁涧立刻正色起来。
苏白:“北边大战一触即发,战争迫在眉睫,将军待如何?”郁涧一脸慷慨:“为国捐躯,死而后已。”
苏白:“怕是有人不想给你这个机会,这是军功。”郁涧面色一顿:“殿下是说……”
苏白:“将军府的危机是别人的转机,将军怀璧其罪,对于其他想要兵权的人来说,如今是最好的时机。
将军府人丁凋落,大公子战死沙场,二公子落下病根,留下一群孤儿寡母。
靠将军一人撑着门面。
饶是如此,将军你怀璧其罪,怕也是难逃一劫。将军自是不怕死,满门何其无辜。”郁涧面色惊恐:“他们……他们……”
苏白:“将军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他们,不会心慈手软。”郁将军眼含痛色,垂下头。
这战场,他想上不能上。
各方势力都盯着他手中的兵权,想要名正言顺揽到自己手上,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他人的圈套。
这个时候,他更不能主动把兵权交出去,否则,在夏帝眼里,他就是临阵脱逃的懦夫,怕是不会让他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怎么选都没有好下场,他不畏惧死亡,只是这一家老小……郁涧对着苏白径直跪下:“听凭殿下吩咐。”苏白:“本王敬佩将军一生戎马,为夏国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这兵权,对于将军来说,是烫手山芋。
本王会保住将军府一脉,只是将军,要受些苦头了。”
郁涧何尝不知,只是想到自己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明争暗斗里,心中戚戚。他看着苏白,叩首:“谢殿下救命之恩。”苏白看着郁涧,心情沉重。
一国将军,却要在阴谋里谋生谋命,何其悲哀。“陈昭,扶将军起来。”“是。”
郁将军颤颤巍巍地起来,突然,脑子里像被什么打到,满脸惊愕地看了一眼苏白,又看向陈昭,0……
“你……你……”
陈昭拉下蒙面的黑布,对着郁将军行了军礼,“陈昭见过郁老将军。”
郁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了好一会,脸上老泪纵横,“好,好,好……”“好啊……”
苏白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黑暗,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京城的每一个人。
将军府外。
苏白问陈昭:“你可觉得我妇人之仁。”
多一个人知道陈昭的身份,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其实刚刚,苏白没必要说出来的。
说出来,对他们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帮助。
对待敌人,苏白毫不手软。
该打就打,该杀就杀,该赶尽杀绝,绝不留下一个活口。
对待自己人,苏白会有恻隐之心。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都是他的工具,他的刀,他手里的筹码。
于此同时,苏白也想,把他们当人。陈昭:“不,主子有一颗人心。”
苏白叹了一口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他狭隘了。
就算郁涧现在知道陈昭的身份,心中得到一丝安慰又如何,不如最后的结果出来后,普天同庆来得畅快。
唯有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才是所有人鞍前马后,隐忍付出的最大慰藉。苏白看着茫茫夜色,开口:“没有下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