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伸长了脖子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云坤放平了胳膊,畜好了力量,对面的男人虽瘦,但手刚硬如铁,力大如牛,金豹手才放下,双方都鼓足了劲想要压倒对方。
但明显的,云坤属于劣势一方,金豹睁圆了眼睛,绷紧神经,捏紧了拳头观战。
众人瞧着云坤的手已经偏离重心,激动得跳起,呐喊:“老七,再使点劲啊!快啊!使劲,使劲!”
有人助威,老七憋足劲,咬着牙,嘴巴歪向一边,身上能用力的地方都用上了。
云坤的手又被压下去一点。
千钧一发之际,她使了点小伎俩。
老七骤然一惊,云坤瞅准时机一用力,扳倒了对方。
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云坤自觉无伤大雅。
那个瘦子老七输掉比赛,站起身来在身上左摸右摸,奇怪道:“刚刚什么东西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旁边一人道:“输了就输了,别找什么借口!大男人,输也要输得起!”
瘦子不再作声,手还是不自觉的摸摸脖子走开了。
在场的该有十几个人,云坤感觉能比过的,都老老实实比了,只有少数几个使了点手段。
在场的人都蒙圈了,这么多人都比不过一个女子,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金豹摸摸胡子,一掌拍在桌面上道:“我来!我就不信这个邪喽!”
金豹可不是好骗的主,云坤对上他还有些担心。
两人握住了手,都做足了准备蓄势待发。等别人喊开始时候那短暂的瞬间,云坤心跳得厉害,万一金豹天生神力,今天就得栽在这了!
谁知,一喊开始,两人都使尽浑身解数,想把对方压倒。对峙了一会儿,两只手都立在中间不偏不倚。
有那么一刹那,云坤将金豹的手压下去了一点点。
金豹见情况不妙,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用劲,轻轻松松压倒了云坤的手。
金豹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桌上,得意的笑:“怎么样,小道长,你输了?”
云坤跳起来,瞪大了眼睛道:“这也行?开玩笑呢吧?”
周围一片欢呼:
“老大,真厉害!”
“老大赢了!老大赢了!”
“我就知道,我们老大是最厉害的!”
……
云坤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早知道这也行,她就明着耍手段了。
金豹似乎一点不觉着羞耻,道:“小道长!愿赌服输,今天你们都走不了了!”
云坤急道:“等等!你不觉得你赢得有些不光彩吗?大老爷们学着耍赖!本道长真是开眼界了!”
金豹不以为然,转着头到处问:“没人规定不能用两只手是不是?兄弟们,我耍赖了吗?我没耍赖吧?小道长你刚刚不也耍手段了吗?我说你了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云坤被问到无语,闷闷的叹了口气,无语凝噎竟是这种感觉。
“来呀,把这个小道长给我绑起来。”金豹坐回椅子上,指了指玥儿,“还有这个小东西!敢在我地盘上耍花样,不给你们点苦头尝尝,还真当我金豹是吃素的。”
见两个脸上挂着坏笑的人过来,玥儿吓得发抖。扯着云坤的袖袍嗫嚅着道:“道长,怎么办?”
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来场硬战呗!
她一个人倒还好说,只是现下,还有两只妖,就算硬闯出去,他们俩身上都有伤,要一起带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云坤锁着眉,宽大的袖袍里,一柄长剑隐隐闪现。
赤膊大汉第一个输了比赛,自是不甘,拿着根绳索笑得十分猥琐,准备将绳索套过来捆了云坤。
哗!
整个洞里明亮如在媚阳之下。
红烛似插遍了每个角落。
“竟是有趣的很呐!”
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寻声望去。
只有云坤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情。
须臾,才又慢慢抬头,头顶两丈高的地方,立着个人,一身装扮还算得上华贵。
“老吴!你在上面做什么?”
金豹也认出掌柜来。
掌柜神情些许紧张,也不答他话。只道:“这上面有位贵公子,说是要和这位小道长赌一局。”
想不到这上面还有一层地方,云坤小心地把周围看了一个遍,隐隐的看到一身玄色长袍的人,应该是个人吧!隔得远瞧不太清楚,上半身隐在阴影里。
金豹从凳子上跳起:“这小道长已经输了!她已经答应任凭我处置,老吴你跟上面的公子说一声,恐怕不能再和他赌了。不过金豹我倒是乐意和公子开个赌局。”
掌柜听了这话,也隐到后方去。
稍倾,掌柜又站出来,摇头道:“这位公子说了,他只想和小道长开赌局,对你,不感兴趣!”
“嘿!谁呀,这么大口气,这橙阳街上还没谁敢这么瞧不起老子的。老吴,告诉他,想和小道长赌,得先赌赢了我。”
金豹坐回椅子上,摸着小胡子,翘起二郎腿,开始拿腔作势。
老吴见他这一副样,面上神色变得恐慌,皱着眉道:“金豹,你可别不知好歹!”
金豹抖着腿突然停了,不可置信道:“老吴,我没听错吧!你刚刚说什么?”
掌柜老吴抖着发虚的双腿,双手依然规规矩矩地放好,颤着声道:“老大,刚刚这话,是后边那位公子说的,不是我说的。”
老吴继续道:“老大,你先别急,公子让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看完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把手伸出来。”
金豹满脸狐疑瞧着老吴:“什么公子,搞这么神秘?莫不是见不得人,一直藏在后边?有本事直接露出脸来瞧瞧!”
话虽是对着老吴说,但却是针对后方那位神秘公子说的。
听他一讲话,老吴冷汗都被吓出来,直朝金豹挤眼睛。金豹倒是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对了,问:“你眼睛进灰了,还是眼睛戳屎上去了,老子的话你都不听,却对个藏头露尾的什么狗屁公子言听计从。他让你给我看你就给啊,傻愣子,万一不安好心抹个毒什么的把老子毒死了,你负责啊?”
金豹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汗毛卓竖。
云坤手心一凉,直觉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
“啊!”
一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洞里。
金豹发疯似的捂着一只耳朵杀猪般的嚎叫。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到手背又滴落地面,地面上的一只耳朵血肉模糊。
全场噤若寒蝉。
只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学会听话,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