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诚闻言,也只能无奈摇了摇头:“贵客请便,明朝雨后再会。”
泾河龙王与他辞别后,便出了长安,打道回府。
……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
此山,虽然名气不如五岳那般人杰地灵,钟灵毓秀,却也层峦耸翠,青山碧水。
倒是一处不可多得的洞天福地。
这一日。
钟馗,与辛十四娘等人驾起法云,一路从巴山来至终南山蓝田县内,才落下云头。
“大哥,此次你平安归来,还学得一身法术,钟藜妹子若是得知,定然会欣喜无比。”
一落下云头,王富曲忍不住笑着开口对钟馗言道。
四人当中,属他性子最为跳脱,行事也是直来直去。
闻言,钟馗微微点头,随即目视远处那处高大城墙,一脸怀念之色。
想起往事,不胜唏嘘。
“莫再多言,我们进城吧。”
钟馗摇了摇头,率先迈出步子,走向城中。
其余三人见状,也赶紧跟上。
这蓝田县虽说地处偏僻,但大街上来往之人,依然络绎不绝。
街道各处,叫卖声不绝于耳,甚为热闹。
钟馗一行人来到蓝田县,便朝着县南门大街走去。
一炷香后,便来到一处宅院内。
其宅,匾额之上,刻有“钟宅”二字,整座宅院不大,但也雅致幽静。
但四人望见,此刻这钟宅上上下下,尽是一片白色缟素,丧幡飞扬,尽显凄凉孤寂。
见到如此萧瑟之景,钟馗不由得面色微怔。
辛十四娘瞧见钟馗脸上罕见露出一丝怅然之色。
这钟馗,自小便和妹妹相依为命,十载寒窗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报效家国。
谁知,金銮殿下,冲冠一怒……
眼下,带给亲朋好友的只是无限悲痛哀伤。
如今,即便钟馗乃是堂堂玄门真人,也心有感伤,难以自持。
“大哥,看来钟藜妹子,并不在家。”
与此同时。
一旁的柳含烟看见钟宅内,柴扉禁闭,忍不住轻声道。
“既如此,我们便在此地等候一二。”
钟馗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
却说。
另一边。
法场监斩台上,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官袍,头带花翎官帽的中年男子。
这位便是蓝田县令王靖。
此刻,王靖神色冷峻,面带狠厉之色的看着不远处法场中间一位身穿白色囚服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虽说穿着破烂脏兮的血色囚服,神色极为狼狈。
但透过五官轮廓依稀可以看出,是个一表人才的仕林之人。
“杜平,枉你为当朝举人,居然残忍杀害张氏一家三口。现罪证确凿,又经过三司会审。现本府判你斩立决!午时行刑!”
那王靖说话语速极快,丝毫不给人辩驳的机会,直接给杜平判了死罪。
“大人,那张氏一家三口,并非小生所杀,小生那日只是给张氏一家送些字画罢了。王大人,小生冤枉啊!”
听到王县令判自己死刑,杜平脸色大变,忍不住喊冤道。
“你既以签供画押,还想抵赖不成!本官判案多年,素有青天之誉,岂会冤假错判!”
闻言,王靖面不改色,直接一口回绝。
“这……”
杜平有些愣住了。
他情不自禁看着自己满身血衣,感觉悲愤莫名。
在牢里他熬过万般酷刑,皆是没有画押。
那王县令怎么会说他画押呢?
定是这王县令趁自己疼晕过去,暗自做的手脚。
想到这里,杜平心中暗暗叫苦。
他自己死倒是无所谓,只是钟馗大哥在赴京赶考前,叮嘱自己要好生照顾种藜妹子。
如今,钟馗大哥撞死在金銮殿,自己也马上冤死。
自己辜负钟馗大哥好意不要紧,却让钟藜妹子孤苦伶仃一人活在世上?
“杜平,不要怕!这个昏官,草菅人命,我一定会替你上京告御状的!”
就在杜平万念俱灰时,法场外传出一位女子的急切的呼喊声。
却是一名身姿娉婷袅娜,长相楚楚动人的白衣女子。
她不施粉黛,一脸姿色却如同出水芙蓉般娇艳动人。
这位便是钟馗的妹妹钟藜。
此刻,她正不顾法场士兵枪刀阻拦,执意要闯进法场救下杜平。
那般模样,倒是和性格刚烈的钟馗一般无二。
“钟藜,不要过来!我走之后,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见状,杜平只能苦笑一声,随即转身叮嘱道。
自己虽说是举人,但此案王大人说已经过三司会审,要想翻供,却是难如登天。
“给本官拦住这疯女人,不可让她扰乱法场!”
监斩台,王靖高坐台上,大声对那些士兵呵斥道。
那些士兵领命,任凭钟藜如何硬闯,都进不来法场。
眼看头顶太阳即将高悬碧空,钟藜美眸之中,也开始泛起丝丝雾气。
自己亲生大哥也走了,没想到杜大哥也要离自己而去。
“午时已到,即刻行刑!”
时间缓缓流逝,当烈日高悬众人头顶时,王靖直接一脸漠然的扔了一支令牌。
很快,一名满身酒气的刽子手领命,掏出白晃晃的大长刀,抽调杜平背后的亡命牌,作势要一刀砍掉杜平脑袋。
“不要!”
一旁的钟藜见状,顿时俏脸一白,立马呵斥道。
眼看那大刀就要砍在杜平脖子上时。
忽然间,法场之内风声大作,无数雷云汇聚而来。
道道雷电在虚空霹雳炸响,引得人心惶惶,对此王靖也坐立不安,神情紧张。
在刽子手砍刀落下的刹那间,一道闪电骤然劈下,直接将其劈成两断,而后哐当一声落在地下。
“哼!真是好大胆子,贫道钟馗在此,谁敢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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