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尊和佟掌柜回到自己的包厢,看见桌上摆满了饭菜。却没有一个人。
佟掌柜感到惊奇:“人呢?这李掌柜去哪了?”
李尊说道:“对不起,我们不熟悉周府的路,想请李掌柜给帮忙指点一下。他可能在酒楼外边忙着,我去喊他。”
佟掌柜连忙阻止说:“哪能让你劳动,我使个人去就行。咱们入席。”然后对外面喊道:“去把李掌柜喊回来。”
外边有人答应了一声。
因为李尊还有同伴,佟掌柜不好现在就开席,李尊也乐意如此,两人就坐下,等着人来。
过不一会儿,李掌柜回来,后面跟着栾廷玉和王香。
李掌柜进门就歉意地向着佟掌柜说道:“我去外边帮忙,安排人去周府。耽误掌柜的和李官人用餐了。”
李尊笑着应道:“是我请你帮忙。该我向你致歉才对。”
佟掌柜说道:“周相公要等吃过饭后一起回府。咱们也抓紧时间,赶快吃点东西。”
李尊向佟掌柜说道:“这两位都是跟我一起来的,我们亲如自家兄弟。不知佟掌柜可否愿意赏光,大家一起吃饭?”
佟掌柜连忙说道:“一起来,都坐,都坐。”
栾廷玉还比较自然,向着佟掌柜拱手致谢。那王香却没见过世面,一时拘谨得不知如何是好。
李尊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五个人这才坐了下来。
樊楼的饭菜自然精美,李尊吃得津津有味。只是比起自己前世的菜肴,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尽管如此,李尊仍是赞不绝口,夸得佟掌柜红光满面。
一顿饭吃完,李尊提出结账。那佟掌柜自然不会答应,只说由酒楼吃客,否则就是李尊瞧不起人了。
李尊只好作罢。
接着上来茶水,大家慢慢喝着。
过了一会,周邦彦等人也结束了饭局。侍者过来报信。
几人又出去相见。
李尊安排王香拉车,栾廷玉相随,跟着周邦彦回府。同时取出四面一尺方镜,送给了四位美人。
众人皆大欢喜。乘兴而归。
李尊就和佟掌柜再次回到包厢,李掌柜也跟随在侧。
几人坐下,开始了真正的交易。
佟掌柜问道:“不知李官人这次带来多少货物?”
李尊答道:“酒具和茶具,还有果盘各有两千多套,一二尺的镜子各有一千面左右。剩下的大些物事都是十件。”
佟李二掌柜都有点吃惊,没想到有这么多货。
佟掌柜沉思一会儿,说道:“咱们商定个价格,我把这批货全部吃下。只是有个要求,这些货物以后都交给我,不能卖给别的酒家。”
李尊笑了,他摇摇头说道:“我理解佟老的意思。只是这样做有两个说法,佟老是想由您经手再转卖别家,或是想由贵酒楼独家专有?”
佟掌柜“哦”了一声,问道:“这如何说?”
“如果想经手销售,咱们可以谈谈合作。如何想独家专享,这事可能大大不妥。”
“为何?”佟掌柜再问。事实上他本来就是想着独家专享。用来提高和其他酒楼的竞争力。
“独家专享恐怕贵酒楼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我知道樊楼财力雄厚,只是这样的货物太多,没有必要积压不用。”
李尊说完,看了佟李两位掌柜一眼,不等他们动问,接着说道:“像这样数量的货物,我一个月就能拉来一趟。”
这一下两位掌柜傻了。
佟掌柜愣怔半天,方才说道:“怎么有这么多?恐怕整个都城都消受不了这么多货吧。”
李尊笑道:“都城的购买能力没有问题,只是我们要找到合适的销售路子。我有一些粗浅的想法,想和佟老探讨,请给予指教。”
佟掌柜连忙说道:“你说,李官人年轻有为,想法定然出类拔萃。老朽洗耳恭听。”
李尊笑道:“佟老过奖。我觉得经营酒楼,最为重要的,一是饭菜可口;二是环境清雅;三是服务周到。樊楼在这方面已经做的很好。至于使用的餐具可谓旁枝末叶。
“虽说它能鲜亮一时,引来大众捧场。可时日久了,必然复归平常。”
“因此这些玻璃制品不妨推广到各家酒楼,甚至于富豪之家。”
李尊说到这里,看着佟李两位,只见两人脸色有些难看。
李尊不由暗笑,这佟掌柜难道还不死心?
佟掌柜已经知道独享不靠谱了。
只是这样一来,李官人自己就能四处销售,可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眼看着眼前的肥肉,却没法吃到嘴里,你说这不是馋人吗?
佟掌柜思量半天,还是说道:“李官人说的在理。这事李官人做主就是。用到小店帮忙的时候,一定尽心尽力。”
李尊笑起来,说道:“我可不想自己四处兜售。所以找上樊楼,我其实并不在意贵处能买多少货物。我只是想和樊楼进行长期合作。”
佟李两人一下来了精神。佟掌柜急忙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尊说道:“我有两个方案,请贵酒楼选择。”
“一是这些货物到底销量如何?眼前还不好说。樊楼如果不想担受风险,就在一楼大厅辟出一块地来,由我们在这里经营售卖。咱们商量个租用场地的费用。”
“二是由樊楼吃下货物,你们自己想法售卖。咱们商量个进货的价格就行。这样实际上也达到了佟老最初的提议,以后的货物我只给樊楼,别人想要货只能找你们。”
佟李两人对视一眼,四目电出火花。
佟掌柜来了精神,笑道:“要说租用场地。这样的货物该收多少?依照平常的惯例,每天收上一百两我都臊得慌,场地儿不值这价。可要每天收个十两八两,也对不起这样的好货色。”
“所以我想还是采用李官人的第二个……什么方案合适。我就决定了,用第二个方案。”
李尊笑道:“行,接下来咱们就谈谈进价。这些商品的售价两位掌柜也知道了。请说说你们想给的价格吧。先请两位见谅,我谈起价格来可是不会客气。”
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该着李掌柜出面了,他说:“李官人原来将价钱降到了一百两一套,如果是小店自购,这个价钱还说得过去。只是现在是由小店经营,而且以后还会有货物源源到来。我想是不是再给降点?”
李尊问他:“你觉得还能降多少?”
李掌柜期艾半天,还是说到:“按照市场的惯例,进货价都是六七折。虽说这些货品紧俏,可也不宜高出太多。”
李尊一听,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