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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古玩被毁

    眼看着满地的古董字画来不及收拾,郑瑜心中如打鼓般忐忑,手心里渗出了一层汗珠,快步走向了正殿。

    郑老爷满目严肃的跨过门槛之时,郑瑜正心虚的从偏殿走出。

    两人四目相对之际,郑瑜眸光猛然躲闪。

    郑老爷一身玄棕色祥云纹苏绒罗袍,头顶的镶翡云锦玉冠尽显富贵,粗旷的剑眉皱成一团,显然是来找郑瑜问罪的。

    郑瑜的心砰砰直跳,面色却平静如水,一边双手将桌上的翡翠纹浮金茶盏递到父亲手中,一边佯装无事发生道:“儿子近日忙于马场之事,多日未向父亲请安,还望父亲恕罪。”

    谁知郑老爷听闻此话,眉间的丘壑也未展平,威严的声音中满是愠气,“听闻你于崔大小姐花龄宴上贸然提及清河崔氏与南诏候府的婚事?”

    得知父亲为此事而来,郑瑜的心反倒沉下三分,连忙应道:“此事确实是儿子意气用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郑老爷便勃然大怒,用手掌猛然拍向了旁边的梨花木雕花矮脚桌。

    “砰”的一声剧烈声响传来,郑瑜立马跪倒在地,头皮微微发麻,不知父亲竟会如此动怒。

    “胡闹!你以为是你给崔良玉难堪!实际是荥阳郑氏同时得罪了清河崔氏与南诏候府!你如何谢罪!”

    郑老爷说完后重重喘着粗气,显然被郑瑜气的不轻,立在一旁的小厮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知,郑瑜思考片刻后刚要回答,偏殿便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跪倒在地的郑瑜手掌微微用力,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堆在一起的古玩字画会有一个滑落在地,还恰巧赶到父亲训斥自己之时。

    郑老爷看着地上的郑瑜衣襟已被汗水微微打湿,心头闪过一丝怀疑,直接从榻上站起向偏殿走去。

    郑瑜见大势不好,连忙从地上跳起拦住了郑老爷的去路,慌张解释道:“父亲,午膳的碗筷还未拾走,儿子怕惊扰了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妙。”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但郑老爷依旧坚持一探究竟,绕过郑瑜伟岸的身姿便一把将偏殿的门推开。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郑老爷依旧被眼前的架势惊到了。

    见多识广的郑老爷也未曾见过铺了满屋的的古玩字画。

    “这是怎么回事!”郑老爷指着地上的古玩字画怒喝道。

    既然已经被父亲看见,郑瑜只能如实招来,“父亲,儿子爱慕卢家大小姐卢映月多时……”

    “我只想问你这些古玩字画从何而来!”

    此时的郑老爷面色赤红,根本听不进去郑瑜的长篇大论,略微沙哑的雄厚嗓音震的郑瑜身子发抖。

    郑瑜微闭双眸,声音颤抖的说道:“儿子……儿子挪用了马场购买饲料的银两……”

    还没说完,郑瑜便觉得额头一阵吃痛,原来是郑老爷将手中的翡翠纹浮金茶盏掷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个孽障!郑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把这些古玩字画砸掉烧毁!将这个逆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郑老爷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厮便应声进来将偏殿的古玩字画搬运出屋,还有两人架着郑瑜的胳膊向外拖去。

    郑瑜心急如焚,自己挨板子倒没什么,倘若古玩字画被毁,他便无法向卢映月交代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哀求父亲,“父亲,您要罚便罚我吧,请不要毁了这些古玩字画!”

    郑瑜的哀求声惹人垂怜,连托着他的小厮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郑老爷依旧态度坚定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想替他一起受罚?!”

    有了郑老爷呢斩钉截铁,小厮们均不敢怠慢,全部按照老爷的吩咐做了。

    当郑瑜拖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趴在软翡金香暗榻上时,眼神空洞不堪,心更是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此事没有就此平息,当郑老爷查到马场因饲料问题死了几匹上等的西域琉璃宝马时,直接下令剥夺了郑瑜管理郑家马场的权利,让他身子有所好转便去马场做一位苦力小厮弥补滔天过错。

    此时郑家动荡不安,而西山却鸟语花香,夕阳西下。

    卢映月在西山中居住了几日便发现,山中景色壮观绮丽,摄人心魄,远不同于京城的春和景明,竟让她有几分贪恋。

    她的脸上红疹迭起,按照石老的意思是,只能细细调养,不可忽然痊愈。

    经过几天的内服外敷,卢映月虽觉得脸颊痛痒难耐,但脸上的红潮确实退却不少。

    可她不知的是,想要让麻疹散引发的症状褪去,只需一味解药便可迅速见效。

    石老之所以用一些并无疗效的汤药吊着她的病情,是从崔府出发前便收到了崔良玉的消息。

    他从前便欣赏崔良玉的聪明伶俐,听闻卢映月就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崔良玉,却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便也对卢映月生出几分恨意。

    此次就算为了千山雪莲医治好她,也想让她为自己的卑劣行为付出代价,吃些治病的苦头。

    傍晚,石老将卢映月叫到跟前,一边细细研磨着药槽中的草药,一边头也不抬的嘱咐道:“你的脸并无大碍,只是恢复仍需要些时日。”

    卢映月缓缓点头,神情颇为温婉乖张,因为这些石老已经同她讲过。

    可石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知所措,“桌上的草药每日煎三副服下,剩余的药渣敷在脸上,半月有余便可恢复如初,只是我这小庙不容大佛,卢大小姐也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现在?

    珮心站在一旁眉头微蹙,望着已然一片漆黑的深山,不悦道:“石老好谋算,不知是否想让我与小姐葬身西山!”

    “珮心不得无礼!”

    卢映月声音颇为严肃的打断了珮心的话,娇弱的眉间染上一丝病态,微微颔首向石老告别,“多谢石老出手相助,映月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她便转身钻入夜色之中,身后的珮心只得跟上。

    两人艰苦地摸黑下山时,卢映月才娇弱抱怨道:“就算石老故意刁难,你也不得无礼,不可折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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