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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醒醒酒

    傅聿宴没有想到明阮会把李叔请过来,撑着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在傅北苑。

    ;先生。;

    ;嗯。;

    ;夫人说您喝多了酒,让我煮个醒酒汤送过来。您是现在喝还是待会?;

    ;我先去洗个澡,放着吧。;

    ;好的,先生。;

    温热水流浇在身上,傅聿宴难得觉得有些放松下来。

    从阿阮离开之后,他就习惯用折腾自己来获得片刻安全感。

    好像只有这样,那些烦心事才能离得自己远远的,有些事情就可以暂时不用去想。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折腾自己并不能让他心里空出来的那一块儿被填满,甚至只会越陷越深。

    痛觉是有快感的,快感能够带走那些不想看到的不愉快。

    此前的半辈子里,他没有感受过爱情的快乐,既然现在感受过了,此后的半辈子里他一定会抓紧明阮的手再也不松开。

    他用过很多办法,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他的阿阮还是要离开。

    或许,他真的要想一想苏一一和陈夜纹的话。

    自己在某些方面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苏一一酒量不算很好,但他有个别人都没有的能力,解酒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好。

    给他半个小时基本上就能解个七七八八。

    傅聿宴出来的时候,那人眼里一片清明,抱着个大苹果咔咔啃的正起劲儿。

    听见浴室门的动静,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老傅,吃苹果还是橘子?;

    ;橘子吧。;

    三下五除二把橘衣扒拉干净,伸手往后一递。

    傅聿宴接了过去。

    ;李叔的醒酒汤做的是真的好,一碗下去舒服死了。;

    ;走了?;

    ;嗯,帮忙收拾完就走了。对了,他给你留了句话。;

    ;什么?;

    ;明阮说让你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人。什么意思?;

    微垂的眼睛一沉,抓着勺子的手微不可查一滞,汤洒了几滴,落进碗里掀起一阵涟漪。

    明阮的话只说了一般,好像是顾忌什么。

    傅聿宴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的身边并不安全,应该是有什么是他之前没有意识到的,或者说,有什么会给他和明阮带来危险。

    ;没什么,应该是说小深的病。;

    苏一一不傻,傅聿宴没有说八成是因为这件事他管不了,如果硬要插手,说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嗨,没事儿,那药能保证小深两年里不出任何问题,之后的事情慢慢走着看,总能解决。;

    ;对了,让你告诉嫂子脐带血不着急,你说了没有?;

    ;忘了。;

    ;老傅!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能忘?;

    苏一一冲他真真实实翻了个巨大的无奈的白眼。

    这件事是很早之前他说的,当时就告诉他让他早点说。

    结果这厮不但没说,还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什么时候说脐带血不着急了?;

    还想说点什么的苏一一彻底石化在当场。

    ;就上次,你在巡视商场,让我快点说的那次。;

    略微一思忖,傅聿宴缓缓开口:;你那时候不是催我快点弄脐带血?;

    ;我什么时候催你了?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东西是我催就能有的吗?你别搞事情啊。;

    ;;

    所以,一个传消息的,一个接收消息的,俩人没一个是对的?

    ;大哥,你不会只有赚钱的时候智商才在线吧?;

    ;不会,那会儿估计正忙,根本没想听你说什么。;

    ;我晕!;

    苏一一也懒得跟这人计较。

    他工作起来简直六亲不认,每次给他打电话被挂断,就不能打第二次。

    原因很简单,这人一定是在忙,等他打过来就是了。

    因为工作漏听苏一一的话,的确是傅总能干出来的事情。

    ;行了,现在你知道了也一样。;

    没理苏一一,傅聿宴慢条斯理喝着手里的醒酒汤。

    第二天,安静了一个周的傅氏集团终于恢复正常的工作状态。

    推开办公室大门,看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傅聿宴简直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跳的更加厉害。

    ;别想扔给我,这里面有一半是你自己要改。;

    默默收回看着陈夜纹的眼神,傅聿宴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自己造的业障要学会自己收拾。

    真是过分优秀。

    床上的人连续昏迷了三天,伤口有一部分发炎溃烂,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王鹏作为哈佛医学院毕业的优秀博士,一身本事不是摆设。

    把人从生死边缘拉回来好几次。

    这是第四天,床上躺着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满身都是戒备,肌肉紧紧绷着,眼睛像是有点发疯的狼崽子。

    明阮靠门站着,冷冷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是什么看玛丽苏言情小说的女主角,眼前这人出现在自家后花园,还是用这样看上去没有攻击性的姿态。

    谁知道这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样的情况下,明阮什么都不会信。

    ;你要是觉得自己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就自己离开。这里是我家,不是宾馆。;

    说完,明阮转身欲走。

    ;等等,你是谁?;

    这道声音!

    明阮的脚步猛地停下来,不敢置信的回过头。

    床上躺着的那人单薄的像是一张白纸,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嘴唇鲜红得像是刚喝了鲜血。

    眼神阴鸷冷血,根本不像是地面上活着的人。

    若不是五官组合在一起还算养眼,走在路上一定会被人当成什么重症病人,或者是被鲜血支配的卟啉症患者。

    可是这个声音,明阮不止一次在梦里听见过!

    声音几乎变成明阮的梦魇,有时带给她柔柔的暖意,有的时候却是刺骨的冰冷。

    这么长时间,她都是被这个声音所支配,挣脱不开。

    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跟她的过去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可明阮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不止一次明阮想知道消失的那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傅聿宴有时候看过来的眼神,是那么怀念与悲伤。

    如果,有人能告诉明阮答案,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灼灼的目光看的人心虚。、

    床上那人藏在被子里的手却狠狠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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