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阮睡得很沉,全然不知道主卧里围满了人。
最开始明阮昏迷的时候就交代过傅聿宴,只要明阮身体善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这会儿推开门,倒是被这主卧的架势吓了一跳。
秦桑站在床头,看着傅聿宴满是怒气。
哎,什么情况?
溜着墙缝走到傅聿宴身边,伸手拍了一下眼前的人,悄咪咪的问。
什么情况?秦桑冷笑一声。
你们兄弟俩真是兄弟连心啊,这么大的事情把所有人都蒙在鼓中,真是干的漂亮。
怎么?明阮就没有其他的亲朋好友了?!
全世界就只有你们两个关心?
秦桑是个火爆性子,什么她都不放在眼里。
她身后没有家族困扰更没有什么牵绊,想要拿乱七八糟的事情威胁他几乎不可能。
她整个人剩下的就只有个明阮还有满腔仇恨。
傅聿宴再可怕,也奈何不了一个光脚的人。
我们可没有!你别冤枉人!苏一一立刻矢口否认。
瞒都瞒了,还不承认了?
谁说这个了!没皮没脸的站起来,苏一一伸手拍拍秦桑肩膀,吊儿郎当戴上了听诊器。
你这么编排我和老傅,嫂子醒了要杀了我的!
明阮睡得昏昏沉沉,睡梦中都能听到耳边有人在叽叽喳喳在不停吵,烦人的很。
你们围在这里是干什么?
因为感冒,明阮头疼的厉害,想睡觉他们在耳边吵得厉害。
烦得透顶,榨菜不耐烦的睁开了眼睛。
都没事干了?赶着来给我哭丧啊!
她有起床气,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起床气更严重。
如果身后有尾巴,估计早就愤怒的竖了起来。
我可没吵啊嫂子!别冤枉人。
苏一一抓起明阮手腕,认认真真帮着把脉。
你的声音最大,还说没吵。
一巴掌甩在苏一一头上,怨气都快把房顶掀了。
阮阮宝贝,你究竟是怎么搞的。
秦桑看着明阮一日日消瘦的小脸就心疼,明阮骨架小,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肉,这会儿瘦的脸都凹陷下去。
才几天不见,明阮就憔悴消瘦了一圈。
越是这样,秦桑看着傅聿宴的时候就越生气。
说的好好照顾,到头来就是这么照顾的。
我没事,别担心。
明阮冲秦桑笑笑,配上那张过于苍白的脸,实在算不上好看。
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从我回来到现在,你看看你瘦了多少。
之前脸上还肉嘟嘟的,怎么现在就剩了个骨头架子。
傅聿宴要是照顾不好你,我就把你接走!
别看秦桑平时里不怎么理会这些混成一团,剪不断的感情关系,但真要是放在心上,能念叨死个人。
偏生,傅聿宴拿她没什么办法。
行啦,我真的没事了。
苏一一到底是个有点厉害的医生,不多时就把明阮体内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收好手边的工具,苏一一伸了个大懒腰。
脸上神色却好了不少。
嫂子没事了,之后好好吃饭,好好养着就是了。
这句话一出来,满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傅聿宴,那双一直紧紧握着的手一下子卸了力气。
煞白的唇也算是有了点血色。
这个消息在阴霾了好几天的傅北苑中,可算得上破开阴霾的阳光,一下子照亮了所有人的心尖。
易南北照着那人给的地址,来到相约见面的地点。
是个还算僻静的花园,里面坐着个男人,是那天闯进他办公室的人。
易南北走了过去。
我以为,你不打算考虑我的建议。
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头也不回的说。
我对你的提议很感兴趣,不如详细聊聊?
易南北笑着走过去。
身上的警惕之色却没有消失半分。
男人转过头,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偏生那嘴巴殷红如血。
糖棕色的眼睛本应该是最温暖的存在,这会儿看着人的时候却冷冰冰不带一点温度。
只一眼,易南北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虽然相似,却全然不一样。
易南北。
男人站起身,伸出一只过分消瘦,骨骼筋脉十分鲜明的手。
行徵。
握住那只手,易南北的心里跟着一寒。
这人的体温与死人无异,比停尸房的温度都要底上几分。
这样的人,易南北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缺点。
易总,请坐。
行徵是个彬彬有礼的样子,示意对面的空位,勾起嘴角,是个没温度的笑意。
行总。
两人客客气气的坐下,挂着一脸虚伪的笑,看着彼此。
其实某些方面来说,两人还是有些相似。
都是一样的不择手段。
这天晚上,没人知道易南北和行徵在这个小花园里达成了什么协议。
总之,两人都得到了对彼此来说不错的条件。
都很满意的离开。
送走秦桑和苏一一,明阮累的有些虚脱,直接倒头睡了下去。
傅聿宴在明阮身边躺下,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明阮醒过来,傅聿宴早早就离开傅北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明阮拿出手机,戴上了耳机。
苏一一和他的对话登时响了起来。
查出来那个药,来自绿洲。
不过说来奇怪,绿洲的药物产品单里没有这个药来着。
嗯。药材的调用记录有没有?
正在查,不过你不要抱太大期望,这种东西调出来没什么用,最多就是一个代号。
有代号也好,也算是个线索。
行,我问问。对了,还没有问你,小深的事情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再等等吧,小深也算听话,跟阿阮相处的不错。
不是,你当初真的交代小深让他刻意讨好明阮?
不算刻意,小深本来就喜欢阿阮,我就是让他多去阿阮眼前晃晃,不算是刻意。
你那点小心思我能不清楚?不就是想让嫂子心软,然后奈何不得他?
听完这句话,明阮啪的一下将手机拍在了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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