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掀了被子。
这人在热带地区呆习惯了,刚一回来,受不了燕城的冷空气,天天恨不得背着棉被出门。
就连最喜欢的夜店都不去了,可见实在顶不住冷魔法的袭击。
失去温暖的同时,人就跳起来。
看见傅聿宴,火气更大了点。
傅聿宴,你是不是有病?!扯回被子把自己裹了,坐在被窝里怒气冲冲看着傅聿宴,眼神里全是怨气。
就不该把我们家密码告诉你!
这人睡觉不喜欢穿衣服,整个人都裸着,说是舒服,这会儿被人看了个精光, 脸上泛着一层可疑的红晕。
门口的陈秘书实在没忍住,低头乐出了声。
苏一一猛地看过去,刚才只顾着发脾气,完全没看见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瞳孔经历了一次大地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夜纹。
干巴巴的问:你都看到了?
点点头,陈夜纹的眼睛里还满是笑意。
出去!苏一一压着声音,伸手一指卧室门口,满是怒气。
傅聿宴也不在意,抬脚就往外走,关门的时候,补充一句:快点,有正事。
卧室安静下来,红晕就像不能控制一般迅速上升,爬过耳尖染红了整张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疯狂的叫了几声,苏一一快步冲进了洗手间。
五分钟后,苏一一光鲜亮丽的站在客厅里,看着陈夜纹,干咳几声,说:咳咳,忘掉刚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陈夜纹人虽然冷冰冰,却是个情商十分高的人,只见她眼露迷茫:苏先生,刚刚有发生什么吗?
拍拍胸口,苏一一冲陈夜纹梳了个大拇指。
傅聿宴点点对面的沙发,示意苏一一:坐,别客气。
苏一一看着傅聿宴这样子,简直怀疑人生。
我说大哥,这是我家,您老看看清楚。
苏一一回来这么久,陈夜纹却没怎么见过他,更不知道这人说话是这个德行。
难怪跟言述这厮能混成好朋友,这简直是一丘之貉。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傅聿宴忽略跳脚的苏一一,默默然吐出一句话:这是我掏钱买的。
张张嘴巴,苏一一说不出话了。
这倒是真的,房子是傅聿宴买的,全款全额,一次性付清。
苏一一只不过是个房产证持有者,没什么毛病。
行了, 别贫了,有正经事来着。傅聿宴不耐烦的挥挥手,将这个话题岔过去。
说吧,什么事。
苏一一知道傅聿宴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他追到家里来问,肯定是什么大事。
阿阮怀孕了。傅聿宴的眉眼间隐约能看到笑意。
苏一一没感受到快乐,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东西?腾的一下站起来,苏一一看着傅聿宴问:嫂子怀孕了?!
点点头,傅聿宴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不见,问他:怎么?
我就一句话没有交代,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焦虑的声音响起,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语气的不痛快。
说清楚。傅聿宴皱着眉头,声音沉下来这么说着。
苏一一抓抓头发,看着傅聿宴说:嫂子的身体不适合怀孕,营养根本不够支撑嫂子和宝宝。
如果强行生下这个宝宝,只会让嫂子的身体雪上加霜,更加差!甚至有生命危险!
话语像巨大的石头狠狠砸在傅聿宴的身上,一点点沉进湖底。
他只觉得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冰冷坚硬的冰碴,一点点划拉在人的心上,痛苦渐渐蔓延。
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陈夜纹,眉头也皱起来。
这个孩子对傅聿宴和明阮意味着什么,别人不清楚,她可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这不是一个小生命这么简单,这个小生命的另一端还牵挂着另外一个小生命,但是现在居然告诉他们,如果坚持,可能一下子会失去三个人。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赌局,赌对了,皆大欢喜,圆圆满满。
赌错了
陈夜纹低头看了一眼傅聿宴,她不知道,如果这个人再一次失去明阮,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只有可能比三年前,哦不,现在应该是四年前。
更加疯狂
那个时候,真的没人能够阻挡他,也真的没人能够再将他从冰冷坚硬的厚壳里拉出来。
想到那个如末世一般的场景,陈夜纹不自觉的抖了抖。
那就不要。傅聿宴开口,声音里带着坚定的拒绝。
这个决定在意料之内,同时,又有点在意料之外。
傅聿宴只会这么选,但是没人想到他的决定下的如此之快。
仿佛这个答案早就有了,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不管什么样的境地,什么样的条件,答案永远只有这一个。
你怎么跟嫂子说这个事情?苏一一问。
难得,在这个问题上,傅聿宴沉默了一会儿。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苏一一,眼神里几乎带着点请求,他说:有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减缓她的痛苦。
苏一一不答,只是回看过去,用眼神告诉傅聿宴这个办法行不通。
在不跟明阮商量的情况下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如果日后事发,明阮只会恨他,根本不会听傅聿宴的解释。
陈夜纹单手按住傅聿宴的肩膀,极为缓慢的摇了摇头。
两个如此精明的人都不同意,只能说明,傅聿宴的这个办法真的是糟糕透顶。
可傅聿宴不愿意听,就像一头巨倔牛,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绝对正确的。
苏一一站起来,盯着傅聿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老傅,我提醒你,你如果这么做了,她永远不会原谅你。
傅聿宴不答,仍旧只是看着他。
苏一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种无力感,实在是让人感到崩溃。
药,我有。停了半秒,苏一一继续说:但是我不会给你,而且,我会将这件事告诉嫂子。
她有知道的权利,而你,不能一个人做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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