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手机,傅聿宴轻轻握住明阮的手,放在嘴边落下一吻,目光细细的流连在明阮的眉梢眼角。
易南北跟着言述出来,两人找了个还算安静的咖啡店坐着。
言述倒是放松,点了杯卡布奇诺,还往里面加了块方糖。
易南北皱眉看看,谢过服务员送来的意大利浓缩,不做声。
真是不懂,你们为什么都喜欢喝这种苦不唧唧的东西,受不了。言述喝了一口,觉得不够甜,又加了不少奶进去。
说正事。易南北冷冷开口。
言述抬眼看看易南北,神情有一瞬间滞愣,接着说:什么正事?
易南北静静看着他,等着下文。
言述想了想,笑开:你是不是傻,我就是想拉着你走,你什么身份关我屁事。
你当时要是进去了,两人你侬我侬,你不尴尬?
言述伸手拍拍易南北的肩膀,继续笑着说:哥哥救你于水火之中,你不感谢就算了这是什么表情?
易南北皱着眉看着言述,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片刻,易南北得手机亮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先挂掉,抬头看着言述。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没有恶意。
说完,易南北站起身就走。
言述一笑,推开面前那杯甜到发齁的咖啡,端起那杯没人动过的意大利浓缩,抿了一口,满足的眯起眼睛。
祝你顺利,易南北。言述轻轻说着。
再次喝了口意大利浓缩,言述眯着眼睛看着易南北向自己车子走去的背影, 手指捏着勺子摩挲几下,垂眸看着手机里拍到的照片,沉默下来。
明阮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睁开眼睛得时候是深夜,傅聿宴趴在床边守着自己,眉头还是皱着。
轻轻抬起手指,明阮抚平傅聿宴眉间的褶皱,无声笑了笑。
虽说嘴角勾着,明阮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
当时的情况在明阮眼前一遍遍播放着,那种生命从身体里流逝而去的感觉太过真实,像把小刀,一点点凌迟着明阮的心脏。
还有那些说不清楚的画面,太过于血腥还有痛苦,主要是太真实,真实到好像之前发生过一般。
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一时间,明阮分不清现实还有幻境。
闭上眼睛,那些模糊的画面就会纷沓而至搅扰的人心神不宁。
明阮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她又想不明白温忆是怎么跟云逸这人扯上关系的。
而云逸
想到这个名字,她心里就一阵止不住的恶心。
手上傅聿宴独有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明阮,她感到一阵安心。
总算,他来的不算太晚。
刚想伸手摸一摸傅聿宴的眉眼,明阮就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步履均匀,听上去应该是陈秘书。
不知道为什么,明阮下意识闭上眼睛,放平呼吸。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陈秘书走了进来。
听见动静的傅聿宴坐直身子,看向来人。
陈秘书将手里的果篮放下,将一份文件递给傅聿宴。
老板,都查清楚了。
接过文件,傅聿宴看了几眼,在养父那一行果然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易嘉诚,江北易氏集团掌舵人。
监视着他的动向,随时汇报。傅聿宴淡淡交代着。
明阮心头一跳,不知道傅聿宴为什么要监视易南北的动向,还有调查易南北的资料。
更重要的是,易南北跟易嘉诚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易嘉诚,江北易家的掌舵人,也是江北最成功的商人,易家的产业不仅占据整个江北,更是向海外开拓。
易南北
明阮默念这个名字,忽的就知道为什么易南北这么些年会守在自己身边。
大概率跟自己的母亲有关。
明阮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好的,老板。陈秘书低声回答。
让你找的药有结果了吗?傅聿宴将明阮的手放进被子里,问。
陈秘书摇摇头,说道:药找到了,只不过审批需要一段时间。
说完这句话,陈秘书还想说些什么,却闭上了嘴巴。
傅聿宴看着她这样子,皱着眉头说:有什么就说。
你听说这个药可以治好小深的病之后一直在找,一个月两个月,现在药是找到了,具体效用却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抬眸,傅聿宴看过去,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问:嗯?
这个要只能压制,不能解决。陈夜纹声音低低的说着。
空气沉默下来,思索了片刻,继续说。
这药虽说能够将小深的病延缓一段时间不发作,可总归不是办法。斟酌一下用词,陈夜纹继续说:你还是劝劝她,这件事拖不得。
听到小深的名字,明阮的眼皮轻微颤动几下。
原来,傅聿宴从没有放弃小深,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
原来他并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所谓的脐带血上面。
原来他早就将她放在了心上。
傅聿宴沉默一瞬,看了床上脸色苍白的人一眼,淡淡的说:知道了。
再说吧。
听见两人的对话,明阮
陈夜纹伸手拍拍傅聿宴的肩膀,一向公式化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些安慰的意味:你还是保重好自己。
傅聿宴抬头,看看她,苦涩的笑笑:知道了,姐。
这个称呼一出口,陈夜纹的身形一滞,愣了半秒,然后勾起嘴角笑了笑。
行,小晏晏。
打了个响指,陈夜纹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小晏晏真是个可爱的称呼,明阮还从没听见谁这么叫过傅聿宴。
就算是傅爸爸和傅妈妈顶多也只是叫他聿宴,更亲密的称呼,其实没有。
只可惜,明阮现在装睡,不然她一定好好笑话一下傅聿宴,多叫他几声小晏晏。
傅聿宴站起来,帮着明阮掖好被角,起身向不远处的办公桌走去。
黑暗中,明阮悄无声息睁开眼睛,静静看着他有些消瘦的背影,莫名多了一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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