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耍我?!云逸怒不可遏,看着明阮,怒气一点点消失。
紧接着,几乎变态似的,云逸笑了起来。
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云逸缓缓开口:明大小姐,认命吧。
这句话像是对明阮说,又像是对电话那边的人说。
云逸转过身,最后看了明阮一眼,像是在看什么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眼神中带着些可惜,又带着点可怜。
他轻轻一挥手,说:留着口气就行了。
明阮被一群体格健硕的男人围了起来,强大的气压还有男性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与攻击力,铺天盖地的向明阮涌了过去。
她开始喘不上气来。
最原始的**和冲动在这一刻被血腥味无限放大,明阮能够听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能够感觉到皮肤接触到冰冷地面的无力感。
冷气随着心脏的温度一点点降低再降低,直到明阮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现实梦境。
回忆再次袭来,摇晃的冲击感愈发真实。
明阮忽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陆地,还是漂泊在海上。
云逸手下的这些人,多是些穷凶极恶之徒,相比较速战速决,他们更喜欢一点点将猎物折磨到最后一秒,只享受片刻的刺激。
明阮不知道是该夸赞自己幸运还是不幸,他们的花样虽多,但始终没有入侵到要害。
但是,明阮清楚的知道,如果易南北再找不到自己,她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明阮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卡宴停在冰库正前方,傅聿宴确认了最准确的定位之后,向着目的地冲过去。
云逸出了冰库大门,按着刚刚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我们可以继续谈谈条件了先生。
易南北喘着粗气,沉声问:你想要什么?
云逸嗤笑:得看你能给我什么?
江北易家的支持。易南北直接开出条件。
云逸眼睛里瞬间迸发出精光,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抓了个明阮竟得到这么大哥礼物,这趟不亏!
电话说不清楚,告诉我地方,见面谈。易南北向下一个冰库走过去:人在你手里,我只有一个人,你占据绝对优势。
云逸冷冷一笑:好。
最里面的冰库,我等着你。
刚刚挂断电话,抬头,云逸直接撞进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瞳中里面蕴含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傅云逸一句话没说完,狠狠被人踹了出去。
接着,傅聿宴一脚踹开冰库大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云逸躺在地上,狠狠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出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一抬头,直接撞进一双更加阴鸷的眼睛里。
易南北曲着一条腿缓缓蹲下,湛蓝色瞳孔盯住云逸,忽的笑了一声。
接着,云逸眼前一黑,再没了知觉。
想着记忆中的那片幽香,明阮只觉得思绪越来越远,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空气中鲜血的味道愈发浓郁。
上一秒的暖阳万里顷刻间被狂风骤雨取代,她看到了一群陌生人。
他们一个个生着最可怕残忍的面容,嘴角挂着残肉与鲜血,一步步向明阮走来!
明阮忽然清醒,一个男人正准备做最后一步。
明阮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了出去,一部分凝固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飞溅出来。
虽然短暂阻止片刻,可终究力量不足。
再被吞没的前一秒,冰库的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浓烈的阳光走了进来,明阮被扔在地上,落地的前一秒,她被一双强有力的臂弯接住。
将她从幽暗深海无边地狱中狠狠拽了出来,她强撑着眼皮,终于看清的那人的样子
傅聿宴明阮扯开嘴角,露出半个笑来。
你怎么来了说完这句话,明阮再不知其他。
傅聿宴脱掉大衣将人裹了,把明阮的头靠进胸膛,确定没有露出分毫,然后将人在怀中紧紧抱住。
站起身,傅聿宴看着身边的人,淡淡的说: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在一片惨叫声中,离开了这里。
易南北抬脚踹开身边一个男人,余光看到傅聿宴走过来,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里。
待傅聿宴和他的手下走了之后,易南北拎着云逸从黑暗中走出来,伸手擦了一把嘴角,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给你个定位,把这里处理干净。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傅聿宴消失的方向,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黑色卡宴不要命的在公路上狂奔,燕城入秋的深夜带些刺骨的味道。
傅聿宴的手机呼啸个不停,被主人扔在角落里不予理会。
傅聿宴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抓着明阮的手腕,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脉搏和呼吸一点点衰弱,卡宴的车速却被傅聿宴提到了极致。
车里到处都是明阮鲜血的味道,某一刻,傅聿宴恍然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时间点,某个将要永远失去明阮的时间点。
明阮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出事,傅聿宴渐渐冷静下来。
一次两次叫意外,再三再四,那就不是意外了。
到底是谁想要置明阮于死地?
眼神暗了下来,傅聿宴攥紧方向盘,油门踩的更深了点。
车子颠簸,纵使昏迷,明阮也并不安稳。
嘴里一直喃喃呓语。
傅聿宴傅聿宴
别怕
孩子救命
别过来!我好痛啊!不要!滚开!
不要手术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海海
傅聿宴傅聿宴
凌乱纷杂,到了最后,便全是傅聿宴的名字。
中心医院,苏一一等在急诊室门口。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明阮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他,只是因为,眼前这人完全被血浆覆盖,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整个人像是一碰就碎的纸张,单薄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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