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宴依稀记得,很久之前,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明阮也是这样。
走不动就撒娇耍赖,要傅聿宴背着。
他不愿意,她就赖着不走,一直熬到游乐场灯光全部熄灭,工作人员开始清人。
天一黑下来,她的借口就更多了,什么害怕,看不清等等。
花样多到数不清。
傅聿宴是熬不过她的,最后的最后还是得将人背起来,缓缓往外走。
有好几次,明明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就是想让那些盯着自己的女孩子知道,他是她的。
反正自己也乐得纵着她,迟迟不答应,不过是因为她撒娇的时候真的十分可爱。
想多看一会儿。
再后来他再没见过她撒娇,很久很久。
久到,他几乎都忘了她原本就是个极爱撒娇的人,还有她撒娇时候的样子。
再相遇,她就变成了这个冷淡的性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陌生和冷淡,仿佛从来不识。
;傅聿宴?;明阮轻声叫着他名字。
傅聿宴回神,看着眼前的人,无奈的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
;上来,我背你回去。;
这下,轮到明阮不知所措了。
她其实就想撒个娇而已,没真的想让傅聿宴做点什么,这人突然纵着自己,让明阮十分不不适应。
;我就是开个玩笑,真的。;
站起身,明阮慌乱的解释。
;不是累了?有点远,抱着不方便,上来,我背你。;
傅聿宴拍拍自己的肩膀,很是认真。
明阮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小步子一点点挪过去,一只手轻轻放在那人的肩膀上。
身子轻轻贴过去,傅聿宴大手一捞,扶住明阮的腿弯,稳稳将人背了起来。
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了几万次一般。
找到最适合明阮的姿势,傅聿宴长腿一迈,稳稳当当的往前走。
趴在傅聿宴背上,明阮第一次发现他真的很细心。
双手扶着明阮的腿弯,托着的力度,脊背弯曲的程度都刚刚好。
很舒服。
过速的心跳贴着傅聿宴的脊背传过去,咚咚的响声像是明阮极度活跃的大脑,超负荷运转,嗤嗤往外冒着热气。
明阮觉得自己就要炸掉了。
;傅聿宴;明阮喃喃开口。
;嗯?;低低的声音透过空气传进明阮耳朵里。
两个人距离极近,她能清楚看到他下巴上微微的胡茬,长长的睫毛,还有那双明挼最爱的漆黑瞳孔。
;你之前是不是这么背过什么人?;明阮手指拨弄着傅聿宴后颈细碎的发,心不在焉。
;怎么这么问?;路上有点黑,傅聿宴步履稍慢,带了点悠然的味道。
;就是觉得你很熟练啊。;
深秋的落叶洋洋洒洒的飘落,几片调皮的还落在傅聿宴的头上,抬手将落叶拂开,明阮听见他说。
;没有,只有你一个。;
心脏更加不受控制了,脑袋里那壶半沸腾的开水炸了锅,嗤嗤的冒着热气,冲出脑壳,消散在空气里。
明阮将脸埋进傅聿宴的脖颈里,终于安静下来。
将人往上托了托,余光看到明阮红透的耳朵,傅聿宴无声笑了。
皮鞋踩着满地金黄往前走,咯吱咯吱的声音细微回响着,若时间就这么停滞下来,他们大概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
左天疯了一天,第二日明阮睡到日上三竿,捂着发涨的脑袋醒过来,看看身边空荡荡的床铺,低头笑笑。
想着昨天傅聿宴的样子,明阮心里就一阵熨帖。
伸了个巨大的懒腰,理智回笼,明阮忽然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忽的,福至心灵, 明阮想起了言述的话,猛地一拍脑门,明阮快速起身。
先把小深送到学校,转身往言述住的地方赶。
这厮昨天给自己打电话说是有要紧事,让自己过来一趟,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两天言述正忙,按照这厮以往的惯性,不睡到中午坚决不会起床。
敲门的手收回来,明阮直接输入密码走了进去。
刚走进玄关,就和沙发上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打了个正照面。
这就尴尬了
原本想着言述工作忙,屋里不应该藏娇才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言述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堂而皇之?
气氛一度尴尬,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玩一出人间消失大戏,只盼望这个小姑娘没见过自己。
言袅袅看到明阮进来,下意识的唰的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开口:;您您您好。;
这小姑娘看上去未成年啊,言述靠不靠谱。
尴尬笑笑,既然避不过干脆硬着头皮上。
;你好。;
打完招呼,气氛再一次尴尬下来,没话说了。
傅北苑。
傅聿宴和明阮离开之后,拐角里走出个身材纤细的身影来。
温忆攥着电话站在原地,恨恨看着傅北苑的大门,贝齿咬的咯吱作响。
十分钟后,她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找谁?;林别幽特有的尖锐嗓音在那头响起。
;你之前说的算不算数?;温忆抓着电话,声音有些发抖的问。
;怎么?想通了?我说过,我开的条件永远作数,就看你敢不敢。;充满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温忆闭闭眼睛,再睁开,看着富丽堂皇的傅北苑,咬牙:;好,我答应你。;
;成交。;
林别幽的声音像是带着致命诱惑的毒苹果,一个没忍住,温忆咬了下去。
言述顶着一头鸡窝从卧室里走出来,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客厅里的诡异气氛。
走出来看了正襟危坐的两人一眼,幽幽开口:;这是我妹妹,言袅袅。;
转头冲言袅袅说:;这是你阮姐。;
言袅袅和明阮缓缓转头,看了彼此一眼,都带着不可思议的味道。
实在是因为,这跟记忆中的差别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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