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阮阮还小,我和她还不适合要孩子。;
片刻的沉寂后,车厢内传来男人平静如水的声音。
深影里,明阮绝艳的脸上,闪过丝嘲弄———是不适合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她的孩子?
傅母剩下的劝说的话全被咽进了肚子里。他们的确年轻,但两个人身后都是滔天的大家族,有些责任是必须要承担的。但傅聿宴的语气显然是不想多谈,傅母也不想让儿子过于忧心,点了点头笑道:;是妈着急了些,你们毕竟刚结婚不久,妈只是希望能早些抱上孙子。;
明阮垂眸,宽慰了傅母两句,上了车。
车上的热气很足,暖洋洋的,令人昏昏欲睡。明阮靠在柔软的车背上,纤长的睫毛落下一小片令人心痒的阴影,整个人看不出半点攻击性。
就在明阮昏昏沉沉要睡过去的时候,忽地耳旁传来男人疏淡的声音:;你那个小情人;
傅聿宴顿了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已经把他送到非洲挖矿了。;
明阮倏地惊醒,她微微坐正了身,对上男人泠泠如冬日寒月的目光。
暖橙的灯光蕴出他近乎完美的侧脸,从碎发下的眼眸到微抬的下颚,都染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味道。
明阮想起自己那个独守空闺的小情人林立,也是有这样一副好的皮囊。
可即便如此,和他相比,却不过是明珠鱼目,尘埃云上,始终无法相提并论。
刻在骨子里的从容矜贵,与名门望族带出来的底蕴气概,不是哪里拉来个所谓的台柱子,就能比得上的。
若不是她的一心算计,若不是她的母亲是傅夫人的至交之情,她也是不配嫁给傅聿宴的。
傅聿宴波澜不惊的目光里升起千重雪,;我的脾气并不好,下次别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来挑衅我。;
明阮的唇不自觉染上了几分笑意。
她还真当这男人心宽。她拿着他的钱,在外头养别的男人,哪怕是不爱,这种事也没有男人能忍得了,可两个月了面上硬是不显山不露水。
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倒像是他的行事作风,看似温和有余地,其实最不容置喙,强硬而决绝。
不听她的解释,不必她来做决定,快刀斩乱麻,连带着她往后的心思都断了个一干二净。
;放着你一个人肆意妄为,的确容易出事,妈的提议,或许应该好好考虑。;傅聿宴淡声说。
明阮的笑瞬间僵住:;生孩子?;
她和傅聿宴,生孩子?
傅聿宴的指尖点在西服上,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放缓:;如果,你想要一个孩子的话。;
如果你想要一个孩子。
一个不属于她和他的孩子。
傅聿宴即使没有明明白白提出来,明阮却几乎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她冷笑了声,细弱的眉挤出不可抑制的怒意。
;你说的是,京华北庭里的那个孩子?;
傅宅距离傅北苑不算远,车缓缓停了下来。
明阮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她的指节泛青,深吸了口气。
;傅三爷,当年我们的婚事虽说是形势所迫、父母之命,我跟你之间更没什么感情,但是您看我像是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替别人养孩子的傻子吗?想把那孩子接回来,可以,我们离婚,离了婚,您就是在傅北苑开个幼稚园,我也悉听尊便。;
泄了心中的火气,明阮从车上跳下来,一把阖上车门,走进屋内。
房门刚阖上,与此同时,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
明阮攥紧着手,锋利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
两个月!
傅聿宴每周这个时候都要去京华北庭,看望那个那个女人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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