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壮仆迅速调来了几个弓箭手。
可是赵府立刻拿出了大盾,将肩舆护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到阎乐。
弓箭手射向肩舆。
箭都被大盾挡住了。
阎乐后悔死了!
大盾上传来箭枝射中的闷响。
外面的厮杀声、惨叫声,刺激他的神经。
他恨不得插翅飞进去。
早知道是不该出来的!
清晨,海生的人来找。
说是请了高手,要对付许江。
自己脑袋一热,就忘记岳父不让出府的警告。
没想到刚进酒楼就被发现了。
李信家的壮仆不要命地阻拦。
接着王翦家的兵就来了。
阎乐害怕了!
今天要是被带走,就死定了!
他拍着肩舆,不断催促:
“快!回府!回府!”
许江捻了一根银针,盯着肩舆,寻找机会。
~
华阳宫。
郑夫人躺在胡床上,面色发白,十分憔悴。
夏蔓在端来了一碗药,低声道:
“夫人,该吃药了。”
郑夫人看着黑漆漆的药汤。
轻轻推开了,
“放着吧。”
夏蔓有些为难。
这是太医陈方给开的药。
陈方垂首跪坐一侧。
十分煎熬。
郑夫人,公子扶苏的母亲。
病了两个月了。
因为开始就是自己接手治的,夏无且不愿意过问。
能派孙女过来帮忙照顾,已经是夏无且仁慈了。
眼看病情越来越重。
陈方都秃了,却没有丝毫效果。
他十分后悔。
当初以为是巴结扶苏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个烫手山芋。
~
秦始皇大步从外面走了过来。
“夫人,感觉如何了?”
郑夫人叹了口气:
“陛下,我不想再吃药了。吃了这么多,一点没有效果。”
秦始皇看着药碗,亲手端起来,
“来,不吃药怎么好,再坚持一段时间。”
皇帝亲自喂药,郑夫人只好就碗,将药喝了下去。
秦始皇刚放下碗,郑夫人就扭头狂吐。
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郑夫人趴在床榻一侧,像在岸上折腾的鱼,痛苦地喘息。
秦始皇看向陈方:
“陈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陈太医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郑夫人这是胃……胃气太弱,无法承受药力。”
秦始皇想了想,吩咐道:
“来人!传许江太医!”
~
赵高门前。
肩舆在台阶下,动弹不得。
攻击在前的士兵,已经伸手触摸到了肩舆。
赵府又冲出一四十多人。
高矮胖瘦,有的胡子都白了,甚至有健妇。
王栋不屑道:
“赵高府上没人了,杂役都扔出来了。”
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战战兢兢地冲了上来,嘴里发着喊,可就是挪不动步。
可在他们身后,又扑出几个壮丁。
他们一阵猛推,将这些杂役推着向前。
杂役根本来不及抡起棍子,就被挤了上去。
现在,双方就是人推人。
前面的成了人墙。
这个时候,倒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
赵府这次冲击,竟然给肩舆推出了一条路。
阎乐的肩舆终于挤出人群,上了台阶,快速退向大门。
阎乐安心了。
这个位置,弓箭手已经无法瞄准。
李信、王翦的府上都来了不少人,可是地方太小,展不开。
很多人只能在后面呐喊助威。
眼看着肩舆要进府了,众人都急了。
但是已经晚了。
王栋也站了起来,紧握双拳,看着楼下的战斗。
在外面打是一回事,冲进大臣的府邸抓人,性质就变了。
没有大臣会为他们辩解。
今天容忍了。
明天轮到了自己怎么办?
~
阎乐得意忘形。
他拨开大盾,抬起头,嘲讽地看着外面焦急大喊的人群。
甚至潇洒地冲敌人挥挥手。
方才愉快道:
“走!咱们进……”
外面的人大骂,可是丝毫没有办法。
这时,许江出手了!
他甩出了银针。
阎乐的话没有说完,身子僵硬了一下,脑袋砸向后面。
~
肩舆进了赵府。
攻击也随之停止。
众人都很失落。
赵府的仆人跳跃欢呼。
“唉!”
王栋一拳砸塌了桌子。
功亏一篑!
就差那几步!
阎乐这次受了惊吓。
下次就更难逮着他了。
许江笑道:
“阎乐死了!咱们走吧!”
王栋目瞪口呆!
死了?
怎么可能?
肩舆都抬了进去!
他突然想到许江的手曾经动了一下。
再看赵府,已经传出惊慌的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