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知道他是男人。
以前的那些猜测, 现在还需要再加上一个等式，两仪式=鹿岛凛。
至于五条悟究竟知不知道他原本是谁, 至少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知道的。
经常去不倒翁吃饭的食客，基本上都知道鹿岛家有三个孩子，一个男孩两个女孩。以五条悟在鹿岛沙弥香那里的受欢迎程度，肯定不会不知道。
如果五条悟早就知道他是男人，那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波雅汉库克，或者是更早之前的……两仪式？
两仪式的话，那很可能, 他以两仪式这个身份出现的时候, 他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才会说什么他也看不到这种瞎话。
第一次见面就在试探他。
这样一来……那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岂不是……
身体变白的鹿岛凛身体摇摇晃晃, 眼瞅着就要变成原画画风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鹿岛凛的大脑一篇混乱，当即就呼叫起了系统。
“你不是说五条悟看不穿我的CoS吗？为什么他都知道？！”一想到女帝时期的中二会跟鹿岛凛划上等号, 鹿岛凛仿佛觉得天都塌了。
若是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掉节操了。
系统对这种情况也有点懵逼, 【这个我可以保证！最有可能的就是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导致的系统检测出错，被五条悟看到了宿主自身。】
作为系统可以检测到身边的任何人或者诅咒, 唯独五条悟这里是个例外。
他的无下限术式可以操纵无限, 这种无限, 则能够抵消系统的检测距离。
所以，只要五条悟时刻保持着无下限术式，只要不出现在鹿岛凛的面前，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发现。
也正是发现了这点, 它才不会在五条悟也在的时候出现，唯恐五条悟真的是个系统无法修补的BUG，发现它的存在。
【五条悟的六眼能够看到术式, 也能看到灵魂。】只不过后者对女神系统无碍，每逢鹿岛凛CoS的时候，他的灵魂也会被道具进行‘伪装’。
可是变回自己以后，通过CoS获得的能力依旧会存在他的身体中。
“也就是说……连梅比斯也……”鹿岛凛眼前发黑，黑历史一个接一个的被挖出来，心脏有点承受不住，“怪不得他会说……我又放他鸽子……”
原来是在记几年前发生的那种小事情的仇？
这么小心眼吗？
不对，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系统也在沉默。
【宿主，你难道忘记了吗，以前你都是怎么说服自己的？】作为一个贴心的系统，当然要适时的开解自己的宿主，【不管你在CoS的时候做了什么，都跟你本人没有关系！】
鹿岛凛：“…………”我当时是以为自己的身份很稳固，才这么欺骗自己的。
现在还来？
【……至少在想到办法，或者宿主你彻底接受之前，我们还是可以这么欺骗自己的嘛。】
鹿岛凛：“……你可以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好好的说什么欺骗不欺骗的。
【以后如果能够通过签到获得时光机，说不定就可以回到过去，改变一切了！】
鹿岛凛平静无波的“哦”了一声。
时光机？你觉得我会真的相信有这种东西存在？
何况，就算他真的签到得到时光机了，谁知道会是多少年后。那个时候估计……他的节操早掉光了，早就接受这种崩坏的自己了。
那还用得到时光机？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套说辞，对鹿岛凛还是很管用的。
五条悟就一直在那里逗着妹妹玩，他心情俨然很好，并没有去干扰鹿岛凛。
总是要给男朋友一点接受的时间嘛，毕竟是精心准备的身份。
至于鹿岛凛会不会因为波雅汉库克这个身份而羞恼、逃避？那有什么吗？
反正对五条悟而言，鹿岛凛在扮演波雅汉库克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那根本不算什么黑历史。
不如说，那样大胆、主动、傲娇又会害羞的凛，他希望能够多多出现。
什么黑历史，那不是情侣之间最美妙的小情趣吗？
可惜，论下限，鹿岛凛终究是没有五条悟低的，论节操，鹿岛凛更是完胜。
正常人真的无法去思考无节操无下限人的想法的。
好半晌，鹿岛凛回神。
他望着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再次一语双关的问他：“你既然知道老朽是男生，为什么还……”撩我，亲我！
“欸~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是男生我也不介意哦~~”五条悟凑到鹿岛凛耳边，“只要是你，都可以。”
所以，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愉快的和你亲亲抱抱的哟~
鹿岛凛反倒是冷静也冷淡了下来，“哦。”这就是你耍我玩的理由？
五条悟：“？？？”他刚刚说错了什么？
可爱的小男朋友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咯咯咯……”被五条悟抱在怀中的鹿岛凛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露出那几个雪白的小乳牙，一双小手伸高高，就要去摘五条悟的墨镜。
鹿岛凛的心态稍微有点崩。
鹿岛丽，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个看脸的人！
确实，他们鹿岛家这一大家子都是对美色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可一个才不到两岁的小屁孩，就已经学会看脸了？
怎么，就他五条悟长得好看，你哥哥我长得就不好看了吗？！
在我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怎么到了五条悟怀里，你就笑的那么开心了！
“丽，不可以。”鹿岛凛铁石心肠的把鹿岛丽的小手拉了下来，“墨镜可是他的本体，摘下来万一人消失了，你会掉地上的。”
“那……秀吉要不要摘摘试试？”五条悟低了低头，眼镜就在鹿岛凛触手可及的高度，“一点一点的慢慢摘下……”
他的声音像是诱|惑水手的海妖，总是被墨镜半遮挡的眼睛，也在蛊惑他的心。
手有点不受控制的抬起，捏住了他墨镜一边的镜腿。
稍微用力，墨镜就随着鹿岛凛的动作慢慢被摘离。
只是不等墨镜完全被摘下，鹿岛凛就飞快的又给推了回去。
明明就是摘个墨镜而已，而怎么弄得好像在给他脱衣服一样？
感觉就非常的……涩情。
被脱，呸，被摘的那个人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鹿岛凛的脸先红了。
“老朽对这样无聊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收回手，故作淡定，“丽好像很喜欢你，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这是鹿岛凛第二次提起鹿岛丽的名字，五条悟却并没有多少反映。
例如“欸~原来小公主的名字叫丽吗”之类的，显然是一早就知道的。
但，人物重叠也不妨碍鹿岛凛继续把木下秀吉扮演下去，五条悟他也乐在其中，不去拆穿。
“嗨嗨，我很荣幸。”
五条悟就这么抱着鹿岛丽，一起进入了餐厅街。
“R……秀吉想吃什么？”望着餐厅街一排排的小吃店，五条悟很贴心的询问男朋友的意见。
鹿岛凛：“…………”你刚刚那一瞬间是想要喊凛吧？
点破之后就变得这么不走心了吗？
鹿岛凛微微皱了皱眉，“在那之前，老朽大概需要先离开一下。”
“唔？”五条悟眨眨眼睛，“那我陪秀吉你一起~”
鹿岛凛：“…………”不是，厕所你也要结伴一起去吗？你是小孩子吗？
“老朽自己就可以！”微红着脸，鹿岛凛严辞拒绝了五条悟的‘好意’。
大概是在五条悟身上吃了太多亏，他的每个提议都让鹿岛凛觉得别有用心。
餐厅街就有一处公厕，隐藏的颇深。
鹿岛凛和五条悟找了许久，才找到了厕所的标志。
正值周末，来往的游客非常多。现在又到了午饭时分，餐厅街更是人来人往，就连厕所外面都排起了长队。
鹿岛凛看了一会儿，也没见人变少。
“悟，你抱着丽在这里等一等老朽。”鹿岛凛明显是不可能带着鹿岛丽进厕所的，再也没有比将鹿岛丽托付给五条悟更让人放心的了。
虽然看起来挺没正行，不太靠谱的样子，他的实力是真的很强。
该担心的反倒是那些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人。
鹿岛凛不担心五条悟跑了，五条悟反倒是需要担心一下鹿岛凛。
“秀吉的妹妹在我手上，应该不会不告而别了吧。”他将鹿岛丽抬了起来，又晃了晃，“你哥哥应该不会放下你不管的，是吧？”
“咯咯咯。”以为五条悟在跟她玩耍的鹿岛丽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才走出去几步，将五条悟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鹿岛凛：“…………”这个人是不是太记仇了点儿？
作为最强咒术师，你这么小心眼真的好吗？
不过嘛，那都是梅比斯、波雅汉库克做的事情，不关木下秀吉的事儿。
鹿岛凛全当没听到，走到排着的男士队伍后面。
旁边女生队伍开始变长，反倒是男生这边，自鹿岛凛之后就没了人。
甚至是女生那边，一个个都把注意力投了过来。
很自然排着队的鹿岛凛还朝旁边看了一眼，不明白她们为什么盯着自己看。
直到同样察觉到问题的前面几个男人，好奇的回头，看到了鹿岛凛。
“你……你……你……”
几个男人瞬间就不自在了起来。
“老朽怎么了？”他身上又没贴什么变态、杀人狂之类的标签，怎么就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为什么你要在男士厕所这边排队，快过去快过去。”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肤色黝黑的青年。因为脸红，皮肤显得更黑了几个色。
后面没敢过去排，远远站着的男同胞们也纷纷点着头。
女生那边也跟着附和，让他快点过去。
“为什么老朽要去那边，那是女子厕所，老朽是男生！”
不远处，看到这一场闹剧的五条悟错愕了一瞬，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差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毫不掩饰的笑声，让鹿岛凛回头瞪了他一眼，继续严肃的说：“老朽真的是男生！”
都穿上男装了，为什么还要让他进女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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