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宿舍。
南馥前脚刚开宿舍门, 江郁后脚就?跟了上来。
两人?身上全是汗,南馥率先进了浴室,落下一句“别进来”后就?把门反锁了。
江郁拧了两下门锁没拧开:“南馥,你开门!”
听着江郁外?面的喊声, 南馥低垂眼睑, 握拳背抵着浴室的墙没说话。
事实上,Alpha的易感期并不是那么可怕, 要想平稳度过, 除了被omega的信息素安抚之外?,也可以打镇定剂, 学?生群体后者更为常见,但这?也仅适用于大部分正常的Alpha。
对于南馥来说, 镇定剂没有丝毫效果?。
因为她所惧怕的,并不是那些平日里强压在心底的各种欲.望,而?是来源于需求omega信息素的恐慌。
她害怕omega的信息素,可身体却又对此需求。
越是矛盾, 就?越显得煎熬,以至于什么药都?阻挡不了千年来人?类进行出来的本能?。
南馥觉得,刚才带江郁一起?回宿舍就?是个错误。
只是在他?拉住她的那一刻,她的确萌生出一种不能?放开这?人?的冲。
本能?在告诉她,他?能?帮她,因为这?具身体对他?藏不了的渴求。
砰——
浴室门被踹开。
江郁进来时,见到的便是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自头?顶冲刷的Alpha。
她浑身都?湿透了,手臂撑着墙像在勉强维持冷静克制,可根根手指却攥得很紧,混合着馥郁乌木信息素的冰凉水流顺着眉骨往下淌,她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听到门口的静, Alpha缓缓回过头?来。
“不都?说了,别进来吗,”南馥静静看着他?,语气晦暗莫名?,“怎么这?么不听话?”
饶是手术过后的身体不会再因为别人?的信息素失控,但江郁还是实打实感受到了来源于对方的压迫感,他?唇线一下绷得很紧,整个人?都?在开始慢慢发热。
这?一切变化,无关信息素的影响,而?是因为站在那里的人?是南馥。
江郁重新?镇定下来,顺手关了浴室的门。
南馥将他?的作尽收眼底,莫名?笑了声,他?这?样子仿佛充满掠夺性的压根不是她一样。
她觉得江郁似乎搞错了什么。
南馥没关花洒,朝着江郁勾了勾手指:“过来。”
江郁抬眸,心跳得很快,但脸上还是一副平静表情:“怎么,易感期澡也不会自己洗了?”
“嗯,”南馥注视着他?,顺着他?说,“我说不会的话,你就?要帮我吗?”
江郁没说话,也没,他?在赌一件事。
僵持两秒后,南馥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她像是失了耐性,两步下来,江郁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她锢着腰近乎严丝合缝地按在了浴室的白瓷墙上。
他?头?往后仰,无路可退。
“小猫……”南馥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停留,“你在挑衅我么?”
江郁被这?声轻缓缱绻的称呼烫得睫毛轻颤。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江郁喉结滚了滚,直勾勾凝望着她。
意思像在说,就?是在挑衅你,所以呢?
“挑衅一个处于易感期的Alpha,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南馥倾身向前,额头?抵住他?的,缓缓地说,“要么挨揍,要么……”
挨操。
话音戛然而?止,她头?低下去,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
江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继续说下去,只好抬起?头?看她,叫了声:“南馥……”
“嗯?”
江郁黑眸清明,仿佛两颗剔透的琉璃,他?伸手搭在她腰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馥用手拨弄两下他?额前的碎发,指肚划过睫毛,信息素干燥而?温暖:“你这?是明知故问。”
“那……”江郁咽了咽口水,手指顺着她校服下摆伸过去,从她的脊索抚过,“要不要我帮你?”
南馥身子猛地一顿,几乎是立刻按住了他?的手。
她垂眼盯着江郁:“你想做什么?”
江郁表情正经得像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心人?:“你不难受么?”
南馥没说话。
岂止是难受,大约是压抑太?狠,她全身甚至到了疼的地步。
疼得她快失去理智。
江郁像是看穿了她的忍耐,又用另一只手伸下去:“这?里也疼吗?”
南馥被他?这?么一碰,手臂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她近乎粗暴地一把将人?推开:“别他?妈乱
碰。”
南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她想剥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也想抽自己两大耳刮子将心底那点?儿掠夺欲彻底消除。
这?人?在她面前没有攻击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顺从,所以她下意识地想去掠夺、占有,将他?圈起?来,直至他?不能?从这?间小小浴室走出一步。
甚至管不了他?是Alpha,还是她的好朋友。
易感期。
无法被镇定剂压制的易感期。
让她的道德感脆弱得不堪一击。
“是因为我是江郁,你才不让我帮你吗?”
江郁趔趄两步,重新?站稳,看着她试图用冷水来冷静,近乎自欺欺人?的举:“没关系的,好朋友之间,帮下忙不是很正常么?昨晚你也帮了我。”
听到这?话,南馥眼神?敛了几分:“周漾也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他?易感期的时候,你也会帮他?吗?”
空气中Alpha的信息素猝不及防地凌厉起?来。
江郁没明白她怎么忽然扯上周漾,但为了让她相信,他?点?了下头?,紧接着又补充道:“但他?这?辈子都?用不着的,他?快嘛。”
“……”
南馥颇为复杂地睇他?一眼。
这?个答案怎么说呢,她也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很微妙,有点?不爽,可似乎也给了满浴室的暧昧气氛一个台阶下。
让人?心安理得的台阶。
江郁见她表情有所松,觉得时机到了。
于是走到花洒下,从后面抱住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你可以把我当成?别的人?,或者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这?样你就?不知道帮你的是谁了。”
他?的呼吸被水冲淡,可鼻尖却有意无意地蹭过她后脖颈的腺体。
南馥可耻地被他?说了。
不用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只需要知道他?是自愿的。
然后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对他?肆意妄为。
近乎愚蠢的自欺欺人?的提议,偏偏每个字对她来说都?像是诱惑。
南馥曾听许多人?说过,Alpha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总是不以为然。
可此情此景,她承认自己被击溃了。
Alpha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不是。
南馥转回头?来,拥着面前的
人?,视线从他?脸上滑过,声音很低地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江郁被她看得心跳漏掉一拍,手在她腰际摩挲。
她的腰细细的,小腹紧实,线条流畅,随着呼吸的频率起?起?伏伏。
他?沿着她马甲线的弧度探寻,然后忽然停住。
南馥任由他?。
“这?里也疼吗?”江郁重复问了一遍。
南馥感受到胸腔里心脏的不安分,她如实回答:“疼。”
“太?疼的话,”江郁手心浸满了汗,或许也不全是汗,“我帮你吹吹好不好?”
南馥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混沌,她原本应该拒绝的,可她拒绝不了。
直到江郁吻在她嘴角,而?后浅浅地啄了一口。
她脑子里那根线彻底断掉。
一只雪白的手拽过江郁。
狭小浴室里漫天?的信息素充满了爱.欲。
也许他?无法感受到,但南馥却很清楚,她到底有多想吻他?。
和她冷淡的外?表不符的是,她的亲吻带着压迫和惩戒,下唇几乎被磕破,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像是不满意他?没有在她的信息素下臣服。
周身温度升腾,被她这?样热切地亲吻,江郁兴奋得灵魂都?在颤栗。
他?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胸口急促起?伏。
他?一面想着不能?在她面前露出怯意,一面被迫地承受她的掠夺。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馥后退一步,背靠墙,低下眼皮,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江郁,他?眼梢晕红,嘴唇鲜艳得有些过分。
南馥半阖的眼皮不停地颤,最后干脆闭上眼。
让他?将自己包围。
看不见周遭的景象,其他?地方的感官就?变得更为敏锐。
或许江郁真是猫变的,牙齿都?极为锋利。
南馥手指没入他?湿润的发间时,轻轻嘶了一声:“乖,牙齿收起?来……”
她的话循循善诱,底下人?无师自通。
江郁往上瞟了一眼。
她的校服外?套还穿得整整齐齐,可喘息声却一下比一下重。
全是因为他?。
他?在许多个深夜醒来,都?渴望这?人?能?回头?看他?一眼,想看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想吻她,想被她吻,还想被她标记,成?为她的omega。
更想看她因他?失态混乱的模样,因为这?比侍弄这?件事本身让他?更有成?就?感。
馥郁的苍冽感信息素泛上来,将江郁包裹。
血肉都?是滚烫的。
-
刚露过头?的太?阳不知不觉隐没不见,天?色蒙蒙的,跟人?的情绪一样喜怒无常。
南馥冲了个澡,然后站在阳台上抽烟,冷飕飕的风直往她脸上刮。
校服都?打湿了,扔在脏衣篓里还没洗。
江郁在浴室,她现在还不敢洗。
南馥记得自从分化之后,每一次易感期对她来说都?相当于地狱级别的考验。
因为没人?能?够帮她。
南正诚一般直接撒手不管,要么打到她没有力气失控,要么把她锁在屋子里。
她总是浑浑噩噩地度过这?要命的几天?。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并且有生之年会一直以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
但神?奇的是,她今天?居然被一个信息素浅淡到约等于没有的Alpha给安抚了。
不是任何标记,只是以一种亲密无间的方式。
虽然开始前说得很好,但她还是看清楚了。
江郁拱圆的嘴唇,脸颊凹陷下去的样子……还有那双纯粹又诚挚的眼睛。
他?脸上的每个细节都?要了命地取悦人?。
南馥甩甩头?,遏止住那些肮脏的想法,猛吸几口烟,指尖都?在莫名?发颤。
然后呢?
南馥有些懊恼地想,然后这?事又该怎么收场?
她压根没做好接纳旁人?的准备。
再说,她的命太?不值钱了,也没有资格去拖别人?下水,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拖江郁下水。
可什么也不做只当无事发生的话,跟提裤无情的渣渣有什么区别?
没道理她血气方刚,刚到爽了,却不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门啪嗒一声开了。
她闻声回头?。
阳台的玻璃门没关,江郁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往这?边走。
他?的嘴唇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还有点?肿,全身上下都?是她信息素的味道。
南馥喉咙发干。
四目相对。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江郁看见阳台的烟盅里塞了好几根烟。
回来时明明还是干净的。
他
?微微蹙着眉,脸色不大好地盯着南馥。
这?人?就?这?么后悔?
“你……”
“江……”
两人?同时开口,南馥抿着唇,示意他?先。
江郁扫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别叫我江郁。”
然而?他?刚发出声音,两人?都?愣住了。
就?跟重感冒失声了似的,哑到甚至有种磨砂质感。
南馥头?皮发麻。
又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遍。
见她沉默不语,江郁面无表情地说:“也别摆出这?副样子来,这?事儿谈不上谁吃亏,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
他?顿了顿,哑着嗓子道:“下次轻点?行吗?”
少年唇角微弯,栗发柔软地垂下来,眼尾敛着,漆黑的眸子如初春残余的暖雪,柔和却又无比晃眼。
南馥呼吸一窒,眸光不定。
心底五味杂陈地泛过一遍味儿后,她掐灭烟,走过去伸手揉了揉江郁潮湿的头?发,认真地说:“没有下次了。”
“小猫,”她语气带着点?认命地喟叹,“被你安抚过,我已经好很多了。”
江郁这?才露出点?笑容,想到什么,他?歪了歪头?,眨了下眼:“那你夸夸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猫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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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费尽脑汁了,大家有没有小猫很喜欢的那个营养液给浇灌浇灌呢?
营养液到2500的话,我觉得我还可以展开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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