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又过了几日,趁着镇北侯外出公干的时候,白氏邀了伯老夫人和安宁伯来上门,又专门将苏如锦给带在了身边。
四人就坐在正堂里。
白氏笑呵呵的打量着安宁伯,只见这安宁伯俊美绝伦,剑眉下是一双似笑非笑眼,令人只见了似乎便能沉浸其中。
这样相貌好的男子,白氏平日里并不多见,这一见便有些可惜,若非他是个断袖,她是怎么也不会将苏如锦给许配给他的。
这份感叹也不过瞬间,接着白氏便与伯老夫人说道“从前只听过安宁伯的名号,但却没见过,今日一见,只觉不同凡响。
安宁伯府是老牌世家了,承袭到小伯爷这一代,已是第十三代了。
自来并不热心官场,在朝中不过担了个闲职,领份俸禄罢了。
伯老夫人闻言便说“比不得你家的湛哥儿,小小年纪便口才了得。”
她说的自然是白氏的幼子,白氏极为重视这个幼子,自来只让他专心读书。
白氏闻言笑意更甚。
伯老夫人又说“大姑娘也是极好的,就是性子未免有些淡泊,以往竟不曾在外头见过。”
“她是有些腼腆。”白氏因此就说“有些怕见生人,不过近来倒是好了许多。”
伯老夫人因此就看向苏如锦,跟前女子不过素妆淡抹,却见惊艳,只是这苏家大姑娘似乎对他们并不甚感兴趣一般,只低着头喝茶。
至于她的儿子安宁伯——则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们,眼中也是不屑一顾。
心中便不由得“咯噔”一声,今日之事也不知能不能成。
又互相恭维了一番,白氏道“若不,且先让两个孩子在一处待一会儿?”
伯老夫人自然应允。
白氏就与苏如锦道“我且先出去,你和安宁伯好好说会话。”
“继母。”苏如锦道“我与安宁伯有什么好说的,况光天化日的,我和他共处一室总是不妥。”
白氏道“云姐姐去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故此将你托付给我,你如今又到了年纪,自是该考虑婚嫁之事,这事侯爷也是知道的。”
她这样说了,便也就出去了。
屋子里头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如锦看向安宁伯,她对这位伯爷从前并不甚熟悉,但听郑氏说了,安宁伯对女孩不感兴趣,于是她主动说道“想来伯爷也并不想来见我罢。”
“这还用说?”安宁伯见惯了寻常女子一见着他便犯花痴的模样,偏生这苏家大姑娘倒是依稀未尝的模样,不禁心生乐趣“不过被老母亲逼得没有法子了,这才来应付一般,怎的,听你的意思竟也是事先不知情?”
苏如锦道“那是自然,我与继母的关系一向都不大好,更不知继母做何这般热心的张罗我的婚事,不过今日一瞧伯爷这模样,这事大抵不成,但我这继母心思颇深,她想办成什么事,大抵会费尽心机。”
安宁伯一想自己的母亲,伯老夫人倒不是那么的执拗,但那也只是在寻常事情上,倘若设计到他的婚事,却不一定了。
以往他也不是没跟着母亲见过旁的姑娘,但大抵那人都会被他给气的直接回绝了,长此以往,母亲便也不硬逼着他与旁人见面了。
但今次
正察觉诡异的时候,忽有一阵诡异的香味扑鼻而来。
“不好是欢宜香。”安宁伯是在声色犬马的场合中待惯了的,这香味他一闻便知。
却见苏如锦依然镇定的坐在那里,似乎并不为所动。
“难不成你先前无意,如今见本伯爷生得好看,所以动了心思?”安宁伯忙抱紧自己的身子,似乎生怕苏如锦会对他做什么一般?
苏如锦起身,绕到一侧的柜子旁边,将门打开,两个绑的圆鼓鼓的麻袋顺势便滚了下来。
“过来帮忙。”苏如锦这一声叫的理直气壮。
安宁伯鬼使神差的竟就跟了过去,然后和她一起解麻袋。
将麻袋解开后,赫赫然便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其中安宁伯所解开的那个麻袋,是个女子,安宁伯忙抖了抖手说“真是污秽!”
苏如锦笑了笑。
安宁伯后知后觉道“怎的这欢宜香竟对我丝毫没产生用处?”
他看向苏如锦,“你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伯爷真是枉费这么多年的经验了,竟是一点都没有预料到她们会做什么不成?”苏如锦这话自然是承认了这事与她有关了。
将这两个人给放到正堂中央,苏如锦示意安宁伯从后头窗子上跳出去。
可怜安宁伯自幼养尊处优,哪里跳过窗?这一跳,竟就瘸了腿。
但安宁伯也丝毫不喊疼,而是十分恶趣味的说“大姑娘这是早有准备,你这般眼毒心黑的,你继母竟是没看出来,还想着算计你?”
又说“这般好的法子,从前我怎的竟是没想出来,倘若头一次便设计了那姑娘,想来往后母亲再也不敢在我的事情上指手画脚了。”
就是这法子多少有些阴损?
这般自言自语的功夫,苏如锦已经走开了。
安宁伯却兀自留下,复爬上墙头,意图看看里面的情形。
只见原昏迷着的两人渐渐醒来,又闻到里头的香味,那男人便立时受不住,欲缠上女子,女子似还有些自制力,一直抵抗着。
“污秽污秽”安宁伯随之又跳下了窗。
随着“砰——”的一声,正欲往里头送糕点的婆子看到这情形,一时傻了。
外头的白氏与伯老夫人互相对看了一眼。
“成了!”双方都在对方的眼里看成了相同的意味,于是双双进屋。
等看到里面的情形,她们两个人又都傻了。
伯老夫人是认得苏家二姑娘的,可那男子,她却着实不认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氏最先回过神来,她打量着伯老夫人说“今日之事,还望伯老夫人别说出去。”
这事原就是她们两个互相设计的,如今却搞成了这样,真要传出去伯老夫人也讨不了好。于是伯老夫人立刻点头,并领着安宁伯快速的出了镇北侯府。
“老夫人,蔚哥儿和绘姐儿竟做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可饶恕,真要是传了出去,我们侯府可要怎么做人?”白氏正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郑氏已率先将这事告诉给了老夫人。
那男子正是隔房的蔚少爷。
这可是镇北侯府最受重视的二姑娘,竟出了这样的岔子,苏老夫人心中也很是不快,可这事不能传出去,她最先做的,合该是尽力遮掩此事,于是将今日见到这一幕的丫鬟婆子统统发卖到了南方。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纵使如此,也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将来对苏家,总是威胁,所以,只能尽量的降低苏如绘的存在感了。
“对此,你是怎么想的?”苏老夫人问道。
郑氏不假思索道“将二姑娘远嫁忽兰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法子,既不负侯府这么多年辛苦养她,又可解决苏家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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