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紫青色令牌，看上去很奇怪，这令牌上甚至有青色锈蚀，深入骨髓，无法抹去。
“老师，你这是？”城主好奇问道。
老者拿出令牌，小心擦拭一下，将令牌正面对准歌牧云，令牌没有什么奇怪反应。
老者松了一口气，扭过头说道。
“你可不要嫌我太过于小心，现如今梦魇已经能够潜入到人类当中控制人类，再加上梦灵与梦魇极其相似，非常难以辨别，所以有不少梦魇已经在人类中根深蒂固。”
老者举了举手中令牌。
“这是人类最新研究的设备，能够检测出是否有梦魇潜入身体中，制作这枚令牌所需要的材料珍贵，现在数量稀少，我这种招收人才的才会具备一个，还是小心为上。”
苏城主听了石老的话，连忙说道。
“岂敢岂敢，老师为的是人类大计，自然要小心谨慎。”
石老将令牌放入怀中，脸上绽放出来笑容。
“苏城主，要恭喜你们，你们南蛮城出了一位天才啊！觉醒即为噩梦级，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在一旁的歌牧云有些不大开心。
自己可是天之骄子!以后必定会成为世界巅峰人物，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多谢师父吉言了，师父还是要多照顾些才是。”
说着苏城主将手心一枚雕饰漂亮的玉佩塞入到了石老手心。
后者没拒绝，收下了。
“以后在学校中有什么解决不好的事，找我便是。”
石老话说的坦荡，明显是给歌牧云撑腰。
明昼大学竞争强，歌牧云能否麻烦到石老真是未知。
“你放心，这次你们南蛮城出了这样一个天才，以后资源配额不会少你们的。”
此时歌牧云才明白城主为什么那么急切需要一个天才。
原来是因为如果一个地方长时间没有天才诞生，那这个地方就会被认为没有潜力。
所拥有的的资源配额会越来越少，最开始百分之五十，南蛮城数年没有诞生过天才，能获得的资源配额消减了不少，他城主过的自然不舒坦。
“那太好了，最近那些荒野中的梦魇越来越不安分了。”
城主看着眼前两鬓都已经斑白的老师，没错，石老是他的老师。
曾经他也是明昼大学的一员，他意气风发，是天才少年。
到如今，虽是人前光鲜亮丽，但比天才之名，总归是少了些什么。
石老看着苏城主，有些开心。眼中光彩不由得一滞，这曾是他最钟爱的弟子。
只是可惜。
“其实...你原本不会到如此地步...”
石老话语中有些遗憾，但很快就被苏城主打断了。
“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在山顶时光鲜亮丽，一览众山小，在山脚时，谁都想踩上一脚。”
苏城主自嘲似的笑了笑，仿佛是在笑自己波涛曲荡的一生。
台下少年有些骚动。
南蛮出现了一个天才，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天才，是他们再努力也超越不了的那种。
天空蔚蓝，微风习习。
老者和城主四目相对，师生间的特殊感情终究浓厚，即便苏城主身上所有光环被剥去，但终究还是他的学生。
无论他的学生犯下了怎样错误，都是他心中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老人扭过头来，避开了苏城主直射而过的目光。
“人我带走了，希望你在这里安好。”
声音不大，但却表明了一个老师对自己爱徒的关心。
就在老人转过身，已然走出几步，苏城主声音在其背后响起。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声音很大，但只有老人一人能听见，台下喧嚷的人群听不见，一旁的歌牧云同样无法听见。
老人抬起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接着走下去。
“世界已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梦魇从何而来，重要吗？”
听到老师即否定又肯定的语气，苏城主紧接着问：“为何不重要？”
“世界危在旦夕，各方城市都需要抵御梦魇，需要是民心啊！民情似火，梦魇如烟，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必探究梦魇来源呢？”
“可是老师...”
听到老师这两个字，老人眼角出现了两颗晶莹泪珠，似乎就要掉落，但又被勉强收回去。
“我辈之人，自当不问前途，不问归期，我只求一个真相，难道我数十年努力不过是镜花水月？”
老人掩去眼角泪光，回头看向已经眉头拧成一团的苏城主，缓缓说道：
“这世界很大，远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大的多，无论这小城，还是人类聚集地，只不过是世界的沧海一粟罢了。
真相是什么样子，即使知道了又如何？”
“我只是不服气，那些让人类走到这个地步的人为什么还会享受荣光，难道他们不是人类的罪人吗？”
苏城主怒吼道。
“以后这种事不要再说了，你这样激进，在他们眼中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定然会杀你之后快，你是天才，何必如此。”
中年人停滞了一会：
“若我只为了安宁，那我又何必成为一个天才，何必没日没夜历练梦灵，可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答案就是没有答案！！！”
老人怒气冲冲。
“你若是再说这种话，以后我就不来了，你的处境会更艰难，孩子，着眼于眼前，那些梦灵来源于何处的事，让它随风去吧。”
还不等苏城主要说些什么，老人就已经带着歌牧云离开。
他没停留，他知道自己徒弟尿性，若不是这家伙自傲，触犯禁忌，又为何会失去天才光环，来这当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城主。
但当时他被逼得没有退路，只能褪去天才头冠，来这边陲小城，成为一个小城主。
大家都以为城主生活安逸，但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