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光芒闪过，牛头人身上的伤势立刻复原。
牛头人大喜，对许戈完全换了种态度，充满敬意和感激地说：
“尊境的医者，您的医术之高超，如同神灵！我牛耿感谢您的救治！”
其余的那些女性牛头人，以及牛头人幼崽全部钦佩地望着许戈。
这确实是一种不掩饰内心情感的种族。
许戈也能看出。
医者在深渊世界的地位很高。
那只银地精是如此，这些牛头人也是如此。
或许从这些牛头人身上，可以多打听一些关于深渊的事情。
“你们这个……我是说，深渊世界有神灵的存在？”
牛头人牛耿肯定地说：
“是的，我们有神灵，我们信奉的神力是我们的祖先，伟大的大力神牛！”
提起祖先，牛耿从牛鼻里喷出两条白色的气雾，朝许戈展示了一番肌肉。
“我的祖先，比我强壮百倍……不，千倍！”
许戈：“……”
“那除了你们的先祖，深渊世界还有其他神灵吗？”
“这个——”牛头人牛耿一怔，显然被问住了，搔着脑袋，“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问问我阿姆，她或许知道！”
说完，牛耿就把许戈引到一个石屋。
牛头人的石屋很简单，空间虽然大，但里面只有草垫子，连像样一点的桌椅都没有。
茹毛饮血。
许戈不大相信从这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牛耿到了石屋外，瓮声瓮气地叫喊，神情倒是挺恭敬：
“阿姆！阿姆！从外面来了一位医术高超的医者，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答不上来！”
石屋里没有回应。
牛耿抓着断角，颇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阿姆不喜欢见外人，可能——”
石屋里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牛耿便把许戈推了一把，推进去，自己却跑远了。
许戈吐槽：
这个憨批！
石屋里比较暗，不过对许戈造不成什么影响，极品墨镜的视野下，并未显示这里有什么危险之处。
石屋里面的草堆上，盘坐着一个年迈的闭着眼睛的牛头老妪，身边放着一根镶嵌着宝石的法杖。
不过法杖上已经有裂痕，宝石也不再闪耀。
“人类，你很强大，也很谨慎，这很不错，深渊生存，这两样素质是必备的。”
老妪开口，说的是深渊语，却比牛耿的要流畅很多，说话也有水平许多。
许戈静待下文，不过依旧保持着应有的戒备，随时防备突发状况。
这个老妪给他的感觉不一般。
“不用紧张，我已经老迈，威胁不到你。”老妪说道，“你救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一命，你是我部族的恩人。”
许戈听她这么说了，直接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打开天窗说亮话。深渊世界有神灵吗？”
许戈想起来深渊世界的第一天见到的白曙光信使，那……算是神灵吗？
老妪睁开眼睛，眼里闪光一道深邃的光芒，随后又恢复迷蒙老迈的昏眼。
“少有智慧生灵关注这个问题。”
“但我可以回答你。”
“有。”
“不过不在深渊浅层，而在深渊深层，至少五层以下，或者更深……”
“不过有时候神也会上来透透气……”
许戈不置可否。
“是么。”
老妪忽然笑起来，脸上牛皮皱成一团。
“年轻的人类，你似乎并不相信深渊有神？也不敬奉神灵？”
许戈无所谓地逗弄着小青：
“神或许也只不过是强大一些的生灵，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牛头老妪猛地睁大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戈一番，尔后再度耷拉着眼皮：
“……这是我听过的，最狂的言论。”
“深渊世界，狂徒向来死得早。”
“拿着报酬出去吧！”
老妪朝许戈丢过一块脏兮兮的羊皮卷。
许戈一把抓住。
什么玩意儿？
就这样打发他啦？
许戈正要怒而摔之，提示忽起：
【你获得了一张破损的羊皮卷，它记载着一个奇特的遗址位置，或许存在关于神灵的信息。】
嗯？
遗址位置？
关于神灵的？
许戈正要查看一番，牛耿大喇喇的声音响起，许戈便先将其收好。
看了眼闭眼盘坐静如老树的牛头人老妪，走出石屋。
牛耿贱兮兮地问：
“我阿姆没和你说什么吧？”
许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没有。”
牛耿自话自说：
“我阿姆不喜欢外人，尊敬的医者，您是例外！”
许戈想着牛头人老妪的言语以及她那把法杖，问道：
“你阿姆，你们之前不是住在这里的吧？”
牛耿睁大眼睛，一副“您真厉害这都知道”的表情。
“是啊，尊敬的医者，您说对了，我们牛头人天生力大无穷！我们这一支曾经很辉煌，是从深渊二层爬上来的呢！”
许戈目光一亮，不动声色：
“深渊二层？你去过？”
牛耿摸摸头，憨厚地说：
“没有哦，那时我还没出生，我阿姆说，我们这支是被仇家逼上来的……”
许戈：“……”
得！一问三不知，问了也是白问！
由牛耿陪着，许戈在整个部落逛了一圈。
“这是我们的水屋，下面有一口井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保障。”
“这是我们的库屋，囤积着我们爱吃的草和黍米。”
“这是我们睡觉的地方……尊敬的医者，你要是看中了我哪个婆娘，可以挑选一个进去玩耍，我们很愿意生一个医者血脉的孩子。”
许戈晕了，这头老牛，居然主动给自己戴绿帽？
真够刺激的！
但他实在对那些五大三粗，顶着牛脑袋的牛头人女性不感兴趣啊！
坚决拒绝！
这时，许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味道——
酸得正宗！
循着酸味，他发现一个石屋里堆满了青果子，酸味正是从那些果子上面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