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看到杨广那张脸，婠婠脸色大变，当场卷携一股风溜走了。
在没有彻底了解之前，婠婠是不想让杨广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婠婠的消失，就像是扫过一阵风，速度很快。
对于婠婠的举动，杨广可以理解。
师妃暄则是一脸困惑，略一思索后，她也反应过来了。
嘴角划过冷笑。
当日师妃暄看到过婠婠和杨广愉快喝酒的样子。
再看婠婠如此心虚想逃离，八成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她是阴葵派的弟子。
贺若弼则是一脸惊愕，显然被婠婠离开的速度震惊到了。
“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来这？”
师妃暄主动走上两步，轻笑着跟杨广说起了话。
实际上，师妃暄并不知道眼前人真正的身份，就是大隋的皇帝。
否则师妃暄绝对不会心平气和跟杨广站在这里说话。
“今晚月色不错。”
杨广随意指了指天上。
师妃暄瞧了一眼，比起平常，月亮的光芒是明亮了不少。
她趁势说道：“公子若是没意见，不如陪我赏一会月吧？”
正好借此机会，师妃暄想考察考察眼前的人。
毕竟之前杨广在醉红楼中的表现，让师妃暄眼睛一亮。
把他当成了天命之人的候选人。
杨广微微颌首。
两个人并排走着，贺若弼就站在杨广的身后，与他们隔了一段距离。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四周很多的人都陷入了深睡之中。
唯有杨广等三人还在街道上溜达，月光将他们几个人的影子拉的也是十分地长。
“那日我见公子凭借一曲烟花易冷打动所有人，就连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姑娘都为之钦佩公子。”
“后面更是出口成章，连做四首惊世骇俗的诗句。”
“说实话，公子大才，我师妃暄都自愧不如。”
师妃暄首先找个了话题，缓和他们之间生疏的气氛。
当然这也是师妃暄心中真实的想法。
身为名门正派继承人，生性孤傲。
若不是真的被眼前的人才华所折服，是断断不会说出如此之话。
“姑娘过誉了，我不过是当时来了兴致，随便弹奏一曲，作了几首诗。”
“没想到受到大家如此推崇。”
杨广轻描淡写。
“公子的话倒是有趣。”
“既然公子文采斐然，我想对当今乱世也有一定的看法吧。”
师妃暄看向杨广，面容清丽，莞尔笑道。
看似很自然地提问出来。
实际上，这也是师妃暄考查杨广的一种方式。
“乱世只是暂时的。”
“终究会结束，而且持续时间不会太长。”
杨广心知肚明，但出口便是不简单。
“公子说的有道理。”“
“放眼当今天下，那公子认为究竟是谁能承担的起终结乱世的责任？”
师妃暄眼睛发亮，略有激动问道。
看似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当今皇帝杨广。”
杨广清晰地抛出几个字。
师妃暄脚步一顿，狐疑看向杨广。
她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
但看着杨广面不改色的样子，她紧了紧眉心。
“公子怎么会看好那个行事荒唐的昏君？”
“姑娘对昏君是怎么定义的？”
杨广倒是不生气，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杨广的。
如今师妃暄这么说，也是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
而且也在杨广的预料之中。
“杨广昏庸暴政，宠幸奸臣，每日只会吃喝享乐，流连后宫。”
“在他的统治下，群雄割据，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当今天下的乱局，杨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妃暄谈起杨广，那是一肚子的火气，完全压抑不住。
本来师妃暄以为身边的男子会说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正如他曾经作过的具有豪情万丈的诗词一般。
但现在这种结果，是师妃暄怎么都想不到的？
贺若弼听此，心里是一肚子的火气，师妃暄怎么能够怒骂皇上？
她又怎么能够了解到杨广的难处？
贺若弼气势汹汹就想站出来反驳师妃暄。
不过瞧见杨广侧眸，瞪他一眼，贺若弼悻悻低头，还是不参与这件事情了。
杨广看向师妃暄。
“如今的乱局，复杂的很，但绝不是杨广一人之过。”
“公子，我实在不清楚你为什么那么看好杨广。”
“按理说，你应该痛恨他才对。”
师妃暄满眼狐疑看着杨广。
毕竟放眼天下，不管是读书人还是种地的，就没有不骂杨广的。
杨广心底无奈一笑，他就是杨广啊！
他不看好自己，难道还等着别人来看好？
但眼下，杨广肯定是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不然这场谈话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我痛恨杨广，并不在于我个人的偏见，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公子可能无法想象，当杨广在深宫与妃子嬉闹，享受各种美味佳肴的时候。”
“有多少百姓要挨饿受冻？”
“我亲眼见识到醉红楼里那些达官显贵的奢靡，也见过饿成皮包骨，奄奄一息的百姓。”
师妃暄朝前走两步，脸上满是凄凉，正义感爆棚。
“天下如此不平，作为皇帝的杨广不仅视而不见。”
“不想着改善百姓的生活，还不断加剧这种情况。”
“三征高句丽，死伤无数。”
“修建大运河，用尽民力……”
“想想杨广种种恶行，与桀纣无异，人神共愤！”
师妃暄是越说越激动，用词也是越来越过分。
杨广听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刺耳的言论更是不断涌入杨广的耳朵之中。
师妃暄居然用历史上夏朝的末代君主夏桀，还有商汤的亡国之君商纣王和杨广类比。
可见在她的心中，杨广真的是一无是处。
“如果你要是见到杨广，你会怎么做？”
杨广淡冷看着师妃暄。
心底，他有些气怒，他可是当今皇帝，居然被人如此评价！
虽然他也知道师妃暄看不惯杨广，但是没有想到痛恨到如此的地步。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就下令处死了！
“当然是一剑刺杀这等暴君！”
“为民除害！”
师妃暄丝毫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这么狠？”
杨广的笑，有些勉强。
心里是五味杂陈。
他的谋划，他的布局，太超前了，天底下没人能懂。
“我和杨广并无私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师妃暄说的是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