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梅树显摆
清明过后,周毅带着梅树返回了梅家。去的时候是两人一骑,回去的时候是一人一骑。此行梅树最大的收获,就是得了一匹自己心爱的小马驹,当周毅把自己的大马放到农户家里去时,梅树不肯,他要把小驹马骑回家去显摆。
梅树骑了一匹马回来的消息一下就传遍了梅家大院。全家人都跑出来看梅树的小马驹。
梅子西不相信地问道:“梅树,你确定这匹马是你的而不是周毅的吗?”他表示了极大的怀疑。因为他们一直都知道周毅有匹马养在农户家中。至于今天梅树骑回来的这匹马,尽管梅树宣称了自己的主权:是他的马。但大家并不太相信,他们就有些奇怪了:白去混吃混喝了十来天,难道还混回来一匹马?但更多的还是眼红。能拥有这样一匹坐骑,该多神气啊!
梅树奇怪了:“这本来就是我的马?怎么会是周毅哥哥的呢?他有自己的大马,喂养在农户家里呢?”他嘟哝了一句:“不识好歹,要不是想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也放到农户家养起来了。”
梅子北直接就表示了不信任:“梅树你就吹吧。你从周毅家回来,还骑回来了一匹马,难不成你去玩了一趟回来,人家还送匹马给你。凭什么呀?”
梅树乐了:“你说对了,我玩了一趟回来,还白得了一匹马,周毅哥哥的大伯还想送我金银财宝,我都没要,就要了这匹小马驹。”
梅子西嘴一撇:“你就吹吧!谁信啊!”
周毅笑了:“梅树真不是吹的,他说的都是真的。”于是他就绘声绘色地把梅树帮他大伯出镖前预测的事说了一遍。听到了前因后果,大家纷纷收起了羡慕之意。白得一匹马是值得羡慕,但他们能行吗?梅树的这本事他们也能有吗?只有白眼红的份了。
梅树看天太晚,就把马放到了后院的偏厦暂放一晚,明天还是骑到农户家去喂养吧!梅家大院人员居住密集,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放养牲畜。
梅树回来了,梅大老爷又要开始给几个孩子授课了。他现在教梅树和梅花已经觉得非常吃力。因为他自己对“四书五经”的理解就颇为欠缺,释义更不在行。他需要把文章中的每句话的意思都要解释清楚,有些词语不仅有本义还有引申义。有些句子里面里还包含有诸多的典故,这些都要一一道来,他完全不能够做到。梅大老爷如果能真正把“四书五经”吃透,他早就中秀才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屡试不第。另外,梅大老爷做学问也喜欢附庸风雅,偏爱好诗词歌赋,对八股文这样大块文章的写作也颇感吃力,他的俩孙子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也一直引以为傲,如果让他放下身段叫一个后生晚辈来教,他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有些左右为难。
梅树在周家镖局时,周舟曾考校过他们的功课,周舟听梅树“四书五经”的许多篇章他大都会背一些,但基本都是囫囵吞枣,理解不了其义。他曾就几篇比较典型的篇章中重点讲解了一遍,主要意思分析、讲解给梅树听。梅树聪慧,一听就懂了,还说回去以后还要讲给姐姐听。
周舟投桃报李,对梅家收留教育周毅的感谢,他也毫不保留地给予梅树功课上的指导。
梅树眨着大眼睛问周舟:“周舟哥哥,写八股文是不是很难?我叫爷爷教我们,爷爷说他写不好,不肯教。”
周舟明白写八股文是梅大老爷的缺陷。古人曾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其实很正常的一件事,但酸儒先生太看重自己的面子,误人误已。
周舟的写文章写得不算是很好,谈不上精通但也略知其精要。当时科举考试必须写作的一种文体。
周舟的夫子是一个中年儒生,他的八股文教学很有一套方法,所以在这方面的学习上,周舟颇有心得。
八股文就是指文章写作一定要有八个部分,文体也要有固定的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个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科举考试时写文章是用这种文体。八股文要用孔子、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每篇文章包括从起股到束股四个部分。
这些是理论上的介绍,周舟边说边用了手上的一篇八股文进行介绍,那一部分是破题,破题有几种写法,在不同情况下应该怎么写,他举一反三地进行论述。
周舟说:“八股文的作法,先作破题,共两句,把题目的大意说一说,破题作得及格了,乃试作承题,约四五句,承题作得合格,乃试作起讲,大约十余句,起讲作得合格,乃作全篇。全篇的作法,是起讲后,先作领题,其后分作八股。每两股都是相对的。最后作一结论。由简而繁,乃是一种学文的方法。”
梅树听得很用心,因为他记得他有一个任务,只有他听懂了,他才能回去都给梅花,他知道梅花天然的看读书,她喜欢学习可以说是不报任何目的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别人认为这是一件很苦的事,但在梅花看来就是其乐无穷。
周舟让梅树多训练八股文的基础写作,先就是用对课训练方法:就是从简到繁,由一字对,到二、三、四、五一直到很多字来对对子。你可以多练练这种方法,先取《对类》中要用字眼,训明意义。戒本生勿轻翻对谱,须先立意,方以训明字凑成。勿轻改,勿轻代作。一曰立程。语云:‘读得古诗千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一曰增字。比如出一‘虎字’,对的是‘龙’,虎字上增一‘猛’字,对字时也增为‘神龙’……以此类推。你们在启蒙教育中,用过猜诗谜等游戏,这是一种诗文语句的练习方法。对于八股文破题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