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凯旋而归
这边,周掌柜和周氏镖局的镖师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果土匪仗着人多势众要来抢镖,哪就免不了一场恶战,到时候鹿死谁手究还未知。但他们不会轻易地把手中的货物拱手与人,如果这样,周氏镖局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
土匪头子看到镖局的人不买他们的账,坚持不松口,他恼了,破口大骂起来:“他妈的,什么玩意儿,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好言和你们商量,你们不听,不要以为老子手上的刀是吃素的,兄弟们,冲啊,给我抢!谁抢到谁发财。”
周掌柜也冷冷地看着跃跃欲试的众山匪,对着镖师们说:“我等都是七尺汉子,你们这帮土匪尽管上,我拿我的身体顶着,你有种的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吧!镖师们,拿起刀来,谁敢抢镖我们就杀谁。”周掌柜的凌然气势也吓倒了一小股山匪,他们毕竟也都是肉身凡胎,歹活也不想好死。怕死的山匪就龟缩在其他人的后面。
山匪慢慢地前进,包围圈越缩越小,七、八个镖师们紧握着大刀,站立在一排,他们的身后就是马匹和货物。凭他们的气势,虽然寡不敌众,但人人武艺高强,以一敌十,也有可能打个平手,输人不输阵,首先在气势上就要打倒对方。
这时候,山匪们越走越近,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喘息声都能听到,双方都举起了刀,看来,一场血淋淋的厮杀是在所难免了。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机,忽听一名在外围放哨的土匪冲了过来,老远就对土匪头子喊道:“老大,后面发现了军队,正朝我们的方向行来。”
这句话对镖局的人来说,无疑就是福音。那名土匪头子懊恼地说:“什么?军队?你们有没有看错。”
那个前来报告的土匪跑近:“没有,他们离我们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他们的人我们都能看清楚,全都是穿着军人的服饰,人还不少,有好几百人呢!”
那个土匪头子气得要吐血,好容易等来一桩买卖,没想到还是被搅黄了。他骂道:“晦气。那还等什么,撤吧!”说着抽身而去。
其他土匪赶紧叫道:“风紧扯呼。”嘴里边叫着边跟着老大跑了。
这时,紧张的镖师们才松了一口气,这种场面需要斗智斗勇,他们刚才都是崩紧了神经在对付敌人,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现在人松弛下来,呼出了一口长气。
有一个镖师佩服地道:“掌柜的,你真是神算子啊!你说这一趟镖是有惊无险,真的就是啊!这惊吓也差点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
周掌柜笑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家来的一个小客人说的。前天出发前就是他给我算了一卦算出来的。”
众镖师纷纷争奇,议论纷纷。
周掌柜对众人说道:“那我们赶紧走吧,我们赶在军队的前面走,这才安全。有军队在我们后面断后,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土匪或者歹人敢再动坏心思。如果军队行进太快,我们就紧随其后,不离他们太远,也对坏人是个威慑作用。”
大家都赶紧准备,扬鞭起驾。拖着马匹前行。远远的,他们看到后面跟上来的是好几百人的大队伍,兵士身上穿的都是明朝军队的服饰,这队军人显得非常疲惫,身上的衣服上有血有污迹,还有破损。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但他们毕竟是正规军队,步伐坚定。哪里是污合之众的土匪们可比。
周掌柜暗忖:“看来北方真的失守了,清王朝已经建立,这些明朝的军队也只能往南边开来。”心里也是一阵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哀,同为汉人,自己的江山遭到异族的踏踏。他为自己、更为汉族人,以后在异族铁蹄下生存的日子是异常艰难的。
过了这段山路,就是平坦的大路,他们七、八个镖师都骑上了马,向远处的黄山府挺进,而将那些溃退的明朝军队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清明前夕,周家镖局的马车队终于凯旋归来,这一趟镖平安送抵,大家都能平安归来。这在乱世之中简直就是大幸。
镖师们回来时,梅树就在镖局的前院里骑马。看到周掌柜和众镖师回来,周舟和周毅冲了过来,向大家问好。
周掌柜向远远的梅树一招手:“小梅树,过来。”
梅树骑着小马驹过来了,近身后他跳下马,对着周掌柜行礼道:“周伯伯好,祝你平安归来。”
周掌柜摸了摸他的头说:“你的卦象说我们是有惊无险,这惊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梅树羞涩地一摸头说:“我不知道,我不是诸葛亮。”
周掌柜笑了:“你当个事后诸葛亮也不行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经历了,我就想知道,你这卜卦之人能否把结局算出来?”他逗梅树玩呢!
梅树摇遥头:“我不知道。可能我的功力不够吧!”
周舟笑着说:“爹爹你就别逗小梅树了。看来你们这次真的是有惊无险,印证了梅树的卦象了?”
周掌柜点点头:“这小家伙也太聪明了,才七岁就成了神算子。我们在运送货物时经过了一条山道,山道险峻狭窄,我们只能下马拉着马匹前行。我们这时已经发现了周围的情势不对,发现了四周有埋伏。但没来得及走几步,土匪就发难了,冲出来包围了我们,要抢我们的货物,我一开始就给众镖师交代好了,就是一个字:拖。按照小梅树的说法,有惊无险,惊来了,拖一阵总有化解之法?”他笑着看了看梅树。
梅树只好淡淡一笑,他很窘,他也是从卦象上算出来的,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周毅迫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呢?”他为大伯他们的命运悬着心呢!
周掌柜摸了摸梅树的头继续说:“我们当然不能让他们把货物抢了去。于是开始了软磨硬泡,大家打起了嘴皮官司。和他们讲理,好说歹说就是不松口,该说的都说尽了。土匪们失去了耐心,要上来抢镖。当时山上的土匪确实不少,密密麻麻的,总共也有七、八十人左右。如果打起来,我们可能就是以一对十的厮杀,土匪虽说是乌合之众,但他们胜在人多啊!这时我们都作好了战斗准备,土匪头子已经下了命令,所有的土匪已经对我们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蓄势待发就要动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放哨的土匪发现了敌情,说是有一队明朝军队正向我们这边开来,而且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那帮蜂营蚁队的土匪哪里敢多逗留,夹起尾巴溜走了。”
众人一遍大笑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