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戴维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愕然抬头，看着我，眼中既有不可思议，也有一丝原来如此似的释然。
他意识到自己究竟遇到了怎样的一场奇遇，这是，说出去能引起整个威尔斯学院羡慕的奇遇。
我扭过头，对他温和的笑笑。
人群之中，少年剑客面带感激，恭敬而庄重地一鞠到底。
他明白，我将要离开，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只是很短一段时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戴维。”
我主动开口。
“如果，下次，我们见面时，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那么，以后你就可以和别人说，你是亚托克斯的弟子。”
轻轻巧巧的话语，落在人群之中，却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掀起千层浪。
大家被我的话惊到，纷纷艳羡的望着愣住的戴维，讨论声此起彼伏。
找到自己的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得无法想象。
如果，下次见面戴维真的做到了，收他这么一个有缘的弟子，又有何妨？
纵声长笑着，我挽着两女，驮着血娃，在狮鹫军团簇拥之中迈步进入空间通道，潇洒离去。
这里已经没了亚托克斯亲王，没了梅斯菲尔德老师，但留下了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传说。
至于，詹妮和风灵、卡裴，究竟有没有认出我……这重要吗？
已经不重要了。
“哎，阿普顿先生，话说这个空间通道我们是怎么搞出来的？我记得，特亚斯没有这种到处开空间通道的技术和实力吧？”
走入空间通道，等待短暂传送的时候，我小声询问狮鹫军团的军团长。
阿普顿淡淡一笑。
“我们是没有，但是，混沌神殿有。现在，白祭司就在皇宫之中和泽维尔陛下会谈，听说要去接你，问清坐标后，就花了大力气开辟出这个通道。陛下说，亚托克斯亲王殿下喜欢排面，就索性把排场做得大一点。”
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大舅哥安排，故意让我装一波的……我说，怎么可能没事就出动狮鹫军团……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皇帝还挺昏庸的，不过，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
听见我说出“昏庸”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阿普顿也没有生气，更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昏庸与否，见仁见智……只要，汉库帝国蒸蒸日上，那就够了。我没什么独特的见解，但我觉得，只要结果是好的，什么手段，什么行为都不重要。”
……
回到皇宫后，得知泽维尔皇帝还在和白夜洽谈，我们也就没打扰，径直回了公爵府……呃，现在可能已经叫做亲王府了。
安顿好两位娇妻，用某种不便描述的手段……咳咳，好好逼问了一番雪娜，问清小丫头到底是怎么装成之前那么高贵清冷模样后，心满意足的我穿好衣物，温柔在满面红霞的小公主脸上亲了一下，决定先去血炼狱送小血娃回去。
“走了？”
抱着血娃玩耍的穆泠正在大厅，见我衣衫整齐的出来，忍不住嫣然一笑。
走上前，接过血娃，顺口吻了她一下。
“嗯，准备走了。”
“去几天？”
她温柔的望着我，眼中情意满得几乎溢出。
“大概，一两个星期吧，也可能两三天……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柔声道。
公主殿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闭上双眼，主动吻上我的嘴唇，表达着自己的依依不舍。
离开公爵府，立即激活了柳先生给予的飞羽，来到了飞羽神殿。
话说，飞羽神殿圣女被我拐走这么久都没回来，这群人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真是，唉，好歹也是个圣女啊，他们就这么不关心吗？
离谱。
我没有掩饰自己气息，降临的一瞬间，就被几位祭司感受到。
他们没有现身，只是蔓延出精神力，向我问好。
我也一一打回招呼，然后表明来意。
“血炼狱的传送阵完好无损，剑主你随时可以进入。”
柳先生精神力对我传递了这样的信息。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哦，对了，柳先生，雪娜和穆泠这么久没回来，你们就不着急吗？”
“这个，哈哈，剑主不用在意。任何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们不会剥夺这一点。况且，修行，在哪里不是修行呢？也许在剑主身边，她们反而进步更快，这也说不准。”
“呃，你的意思是，短时间内，她们不用回来了？”
“我们建议，最好，等到雪娜成为高级玄幻职业的时候过来一趟。飞羽神殿，是留有礼物给她的。”
“还有这种好事？”
我立即感到惊喜万分。
礼物什么的，尤其是不要钱的那种，总能瞬间撩拨起我的兴趣。
和柳先生隔空再聊了一会儿，他怎么也不肯透露礼物的具体情况，没办法，我只好先办正事——把已经昏昏欲睡的小血娃抱进血炼狱。
血炼狱和我们离开时相比，又有了很大不同。
传送阵出现的地点依然是那个巨大雕像，降落于雕像托起的大手上，我们望着这片血红世界的景象。
小丫头很高兴，虽然不说话，但一双大眼睛中慢慢都是雀跃。
好像是感受到了血炼狱的气息，血娃身上散发出温润的红色光芒，小小的身躯飞速成长发生变化，几秒钟，就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呃，最难办的是，之前小姑娘还被我抱在手上，变大之后，居然还要赖在我怀里不肯起来。
“爸爸……”
她红宝石一样澄澈的眼眸看着我，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其中有些委屈和难过的情绪，看得让人心碎。
“不要……不喜欢血娃……”
用力抱住我的脖颈，血娃很害怕，怎么也不肯松开。
对此，我也只能苦笑一声。
这丫头，唉，但，我能说什么呢？
只能一边拍打着小丫头的脊背一边安慰。
“好啦好啦，爸爸永远都会喜欢小血娃的……别蹭了，痒……走，带爸爸去你的皇宫去。”
“嗯！”
她嫣然一笑，开心得直蹦哒。
也只有在我面前，小姑娘才会露出如此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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