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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这个东西不是假的,你伪造的?”乐昭反问。

    倪伽兰笑了笑“若我要骗你,何必这样费劲心机,与你周旋这么久呢?”

    “更何况,上面法院和项氏集团的章,是做不了假的。”

    倪伽兰说的没有错,就算她想做假,那又怎么可能把法院的章和项氏集团的章,弄到手。

    无形中,蒋文森就是当初那个害乐昭父亲的律师,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乐昭的心一直像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先前,她一直抗拒,不肯接受的事情,如今,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辩驳。

    原来,这就是落差。

    她的心跌宕起伏,不过就希望得到那一点点的否定。

    可每一次,总有无数个突然冒出来的意外,把她的渴望生生浇灭。

    乐昭仔细的翻看倪伽兰递过来的资料。

    就像她说的那样,案件资料真的很齐全。

    甚至那些指甲盖里的细节,都被扣出来,写在纸上。

    白纸黑字间,乐昭早已不得不臣服。

    记忆就像藏在心海深处的岛屿。

    它可能会随着季节更替,潮涨潮落间,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在海的深处。

    而父亲的案子,和有关那个案件的种种,就是乐昭记忆深处的那个岛屿。

    十年来,它安稳的沉浸在海的深处,直到一个又一个谜底浮出水面时,它也紧跟着浮现。

    在案子的记录上,乐昭发展了一个细节。

    其实与其说是细节,不如说是一个漏洞。

    案件资料一式两份,一份是法院的,另一份则是项氏集团自己的。

    并且,两个案件资料,其实都是在描述统一件事,甚至字里行间的每一个语句,两个资料都是一模一样的。

    可即便如此,乐昭还是发现了那一点点的不一样。

    乐昭在仔细的核对中,发现两个资料在某一处的描写上,有着微妙的出入。

    看似这个出入很微小,甚至单单拿出来看,根本就不能证明什么。

    但是如果放在全文来看,那就变了味道。

    而这一点点的小改动,就有可能置乐昭父亲与死地。

    看着乐昭疑惑的表情,倪伽兰便心领神会的明白,乐昭发现了那个小出入。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倪伽兰明知故问。

    乐昭原本低沉的头颅,从案件资料里抬起,她认真的说“为什么项氏集团记录的和法院的不一样,这么大的出入,法院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在项氏集团的案件资料上,那一点点小出入就是乐昭父亲的不在场证明,原本他是有认证来证明那个项氏集团要死的时间里,他其实是没有机会犯罪的。

    可到了法院的案件资料上,那段文字竟莫名消失不见。

    面对乐昭急迫又带有愤怒的话语,倪伽兰把一切都看在心上。

    她不紧不慢的回答“没错,在最初的项氏集团调查的案件资料上,确实有那段出入的文字,可是就过了几天的功夫,那段文字就被抹去了。”

    “你什么意思?”乐昭不懂。

    倪伽兰接着解释“你现在看到的项氏集团案件资料,其实是原始稿件,但是,它并不是最终文稿,而项氏集团最终的案件资料文稿,上面的内容,和你刚才看到的法院资料,一模一样,一点异样的出入都没有。”

    这下,乐昭真的惊呆了。

    这些年,乐昭混社会的日子,她自认为,大大小小,也是见过一些场面了。

    可项氏集团在案子上偷天换日,着实让她惊讶。

    乐昭没想到,如此大的集团,手段竟真的肮脏。

    从孟芊芊的案子到现在,乐昭对项氏集团的认知,正以不可描述之势,加速刷新。

    项氏集团,总能带给她,新的“惊喜”。

    但是震惊过后,乐昭不禁思考。

    倪伽兰可是项氏集团的人,而且,她还是项氏集团现任的首席律师。

    按理说,倪伽兰不应该帮乐昭。

    出卖公司,等同给自己找死啊?

    当震惊逐渐抚平后,乐昭难免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倪伽兰,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次,乐昭不再称呼倪伽兰为倪律师,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的。

    而她乐昭,极有可能是倪伽兰诡异计划里的一枚棋子罢了。

    咖啡的醇香始终在空气中弥漫,倪伽兰拿着咖啡杯,轻抿一口“若我说,我没有目的,你会信吗?”

    信?

    怎么可能!

    “倪伽兰,既然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目的相同,你不如还是实话说吧。”

    “还是我进门前的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究竟有什么值得的点,让你一次又一次帮我?”

    “帮?”倪伽兰笑得灿烂,“乐小姐,你错了,我不是在帮你,但有句话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有目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目的相同。”

    “实话告诉你,当初你父亲的案子,我多多少少也了解过,毕竟在当时,你们家和项氏集团的新闻几乎是市全体市民饭后闲谈的唯一故事。”

    “你不是说为什么案件资料前后记录不一样吗?”

    “其实这个问题不难解答。”

    “当初,能接手项氏集团这么重要案子的,只有蒋文森和项氏集团的高层。”

    “那么,说到这,不用我说的再直白一些了吧?”

    这几乎就是把原因彻彻底底告诉乐昭。

    能接触项氏集团金融大案的,只有蒋文森和项氏高层。

    无论删除那个“出入”的人是谁,可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两种可能。

    而一直被冠以天才之称的蒋文森,即便删除的人不是他,可是他这么聪明,他怎么可能不会发觉。

    那么,答案就了。

    蒋文森伙同项氏集团,一同把这个“出入”隐瞒了下来。

    倪伽兰知道,乐昭绝不是一个轻易会相信的人。

    所以,在乐昭思考的途中,她不慌不忙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乐小姐,若我想骗你,害你,我不会用这么累的方式。”

    “我们目标相同,我同你一样,狠着蒋文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