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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充满茶香的长廊

    <b></b>                  “不过——”

    时青冬大喘气的毛病让乐昭的心也紧跟着收紧。

    “乐昭知道吗,蒋文森和倪伽兰是大学同班同学。”

    一个又一个信息不断抨击着乐昭的脑袋。

    一时间,她脑袋的储备在强大的信息量中,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时,蒋文森看过来的眼神已经挪开。

    幸好,刚刚蒋文森只是目光随意略了过来,他并没有特别在乐昭的脸上停留。

    所以,乐昭惊慌无措的模样,蒋文森并不知道。

    “他们是同学?时青冬,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们的事?”

    面对时青冬的好心“交代”,乐昭不禁心中萌生一丝猜忌。

    时青冬未免也太了解蒋文森和倪伽兰的事。

    就像故意一般,这场庭审,他故意坐到她身边,故意重逢,故意把那些事情讲给她听。

    即便是曾经的挚友,可人随着时间的变迁,也总会成长。

    乐昭眯起眼睛,开始打量起时青冬。

    乐昭不禁在想那晚她在公园收到的匿名邮件,会不会与时青冬有关。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乐昭的无尽幻想中,时青冬只是保持着平常的姿态,缓缓道来“因为我也是律专业毕业的,学校风云人物的故事,我怎么能不知道?”

    时青冬比乐昭大两岁届,时青冬初三那年因为父亲稳定散打冠军后,开学不久,他就从老家来到市。

    那年的时青冬,在大附中的往届优秀生代表发言中,遇见了倪伽兰。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确定的因素,年少的时青冬在看到倪伽兰的一瞬间,便确定了心意。

    毫无疑问,他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优秀女孩,动了心。

    时青冬依稀记得,他第一次与倪伽兰说话的场景。

    当时,项氏集团急需转型,他们需要从原有的保守模式中转变形式,以此来迎合市场,走向新的高峰。

    摸索中的项氏集团,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体育圈的板块。

    在那个年代,运动员,体育圈,是很受国民尊重的,当然,放在现在也是,但那个年代,追崇的味道会更浓烈些。

    而时青冬的父亲,散打世家中刚晋升为国际散打冠军的人,就是最好的人选。

    时青冬家的武馆在一处僻静的山区旁。

    当年,时青冬的爷爷买了这块地皮,修建了古式的庭院武馆招揽学徒。

    爷爷过世后,武馆就由时青冬的父亲母亲打理,可打理武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再加上时父长年打比赛,所以万般抉择下,时青冬短暂的回了老家,住了一段时间。

    直到时青冬的父亲取得国际冠军,才把时青冬接回市。

    那天,时青冬穿着训练服,按照父亲的吩咐,做常规的训练。

    时青冬虽出身散打世家,可他本人却一点都不想继承父亲的衣钵。

    “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像你父亲一样的散打高手。”

    这句话,是时青冬平生最讨厌的话之一。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正午,庭院里,日光充足,微风正好。

    时青冬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打击木桩,他似乎在把心中的不甘都发泄在这小小的木头上。

    可就当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滚落时,远处竟走来几个提着公文包,穿着西装的人。

    而最前方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长得很年轻,也很有气场。

    见男人手里什么都没拿,时青冬便觉得,那个金丝边眼镜男,一定身份不一般。

    “青冬,咱们武馆怎么来了几个这么斯斯文文的人?”

    “唉?你爸那边有没有给你透露什么小道消息?”

    说话的,是和时青冬一起训练的武馆同僚。

    人虽然吊儿郎当了些,但是心肠不坏,很自来熟,时青冬来市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他。

    最近吃饭的时候,时青冬的父亲和母亲总在说项氏集团和代言这两个字。

    所以,时青冬猜测,这些人应该就是父母嘴里念叨好几天的事。

    项氏集团新投资的体育项目需要代言人,据说,项氏集团出了一千万买下他父亲的代言版权。

    时青冬转了转手腕,继续练功,“我能有什么小道消息,你又不是不知道,因为练习散打的事,我和我爸一直不对付。”

    时青冬话音刚落,就招来身旁人的不满,“就是不想告诉我,直说就好了嘛!绕来绕去!”

    “还说不喜欢散打,明明练得都比我积极!”

    抱怨声中,时青冬重拳打在木桩上,怒而斜视道“有完没完?”

    同僚看着木桩上的裂缝,抿了下唇,“嘿嘿嘿——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小的,这就闭嘴!”

    半个小时后,时青冬端着茶水,一边擦汗,一边往正厅走。

    但他路过会客厅时,时青冬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见到倪伽兰。

    咚的一声!

    他手里的杯清脆落地,瞬间,染湿了一片。

    倪伽兰与那日在学校里看到的她不同,一身淡色修身西装,散着头发,成熟又不失可爱。

    “对——对不起!”

    时青冬红着脸,刷的一下就跪在倪伽兰面前用手里刚刚擦过汗的毛巾,帮她擦拭茶水渍。

    男孩笨拙的模样,让倪伽兰又气又笑,她连忙阻止时青冬的“好意”。

    “没关系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要知道,倪伽兰身上这件衣服,可花了她大价钱,好几张红票票。

    就算弄脏,也是要送去干洗店细细清洗,而不是用粗劣的毛巾,随便擦干净。

    在倪伽兰接过时青冬的毛巾时,倪伽兰的指尖有一瞬间轻触时青冬的掌心。

    划过的痕迹,就像一道温柔的涟漪,缓慢的在时青冬的心里划开,久久不散。

    这下,时青冬的脸更红了。

    那时候,虽然时青冬还小,但是他的个子很高,在同龄人中,已经十分拔尖。

    倪伽兰坐在面朝院子的木质长廊上,等着太阳把衣服晒干。

    而时青冬静静地坐在倪伽兰的身旁,紧张到不敢说话。

    时青冬永远都能记得那个瞬间,充满茶香的长廊上,太阳是温暖的,清风是轻柔的,他的心跳是热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