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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但凡有一句假话,天地唾弃!”

    吴安说着,还举起两根手指做发誓状。

    “你看你,”太祖有些不高兴,“朕只是随口问一句,这么认真做什么,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过于匪夷所思。”

    太祖不仅想到自己。

    十岁的时候,他已经跟着祖父去营地,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定下还百姓安稳的目标。

    如此早慧之人,太祖虽然未见一面,却已经心生好感。

    不就是做出了水车,虽然夸张了点,却也不是没可能。

    “谢圣上信任!”

    “小丫头家里可是有人会木工?”

    “并没有,”吴安斟酌下用词,然后才轻声解释,“柳瑜是柳老汉三子的唯一子嗣,虽是姑娘,却一直当成传香火的男孩养。

    也因此,她的性格比较活泼,经常跑出去玩,偶然间遇到一个老道,被带在身边教导一段时间,是故造出水车。”

    “老道?”太祖陷入沉思,“可能找到这个道士?”

    “回圣上,微臣在得知此事时就已经派人查访,半年前确实有一道人在章乐逗留,然早已不见踪影,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若此事是真的,老道定然不凡,他既然不想为人所知,隐匿行踪也正常,让人罢手吧,别再探查,否则,不管找到与否都得不偿失。”

    “微臣遵命。”

    “那女童你们怎么处理的?”

    “此水车乃女童主动献上,章乐县令有感她的功劳,赏银百两,载于县志并立碑于乡。”

    吴安说完,心里庆幸不已。

    幸好走之前催着老四把奖赏落实下去,不然今天有理也说不清。

    “马马虎虎吧!”

    太祖觉得这奖励有些寒酸,却也不好说什么。

    想了一下,沉声问道,“她家里都有什么人?条件如何?”

    “回圣上,柳家已经分家,二老现于三房奉养,其父柳鸣于三年前去世,死于徭役,据微臣调查所知,柳鸣乃替父服役,另外,柳老汉乃李将军麾下小卒,后解甲归田于乡里,买了一赘婿,目前以种田和采药为生。”

    “如此看来,柳家乃一门忠孝啊!”

    不提别的,光是柳老汉出生入死帮着自己打天下,就已经让太祖心生好感,更别说柳家还主动献上水车。

    “圣上英明。”

    圣上果然对柳家很满意。

    老油条安乐伯,又一次庆幸自己没作死昧下柳家的功劳。

    否则一旦查出来,整个安乐伯府都会被清算。

    “工部侍郎如此憔悴,想必刚回家就进宫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放心,你们的功劳朕不会忘记,王植,摆驾回宫!”

    “奴婢遵命!”

    天子走后,吴家父子不约而同地瘫坐在一旁。

    “难怪世人都言伴君如伴虎,圣上这些年的威严,越发厚重,为父都险些承受不住。”

    “是啊,”吴安感同身受,“本以为大功一件的事,应付起来很容易,没想到圣上的心思越发老辣,方方面面都追根探底!”

    “天子之威,深不可测!”

    父子俩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对方眼眸中的忌惮。

    这边,太祖回宫后,心情大好。

    一高兴,便开始大手笔地赏赐后宫。

    “圣上,”皇后很疑惑,“此番出宫,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朕正要说与你听。”太祖抬抬手,示意皇后坐在自己身边。

    两夫妻一路风雨同舟走过来,皇后也没有假客套,顺势坐在龙椅的另一端。

    “是不是跟吴家父子有关?”

    “对,他们俩此番进宫,是为了献上一物。”

    “什么东西?”

    “水车,立于河流,能日灌两百亩的水车!”

    “什么?”皇后大喜,“相公,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朕特意让人计算过,不过,此水车有缺陷,只能立于水流湍急之处。”

    “这已经很好,”皇后柔柔地握住太祖的手安抚,“地势平缓之处,多土少山,可以凿井取水,然山地却毫无办法,这水车出现的刚刚好。

    何况,又不是没有平地能用的水车,两边一起补充着用就是!”

    “此言有理,皇后不愧是朕的贤妻,得梓潼实乃朕之幸也。”

    “圣上过奖,这是臣妾该做的。”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少顷,太祖想到柳瑜,“皇后,你绝对想不到谁造出的这水车!”

    “谁?”

    “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太祖的声音多了几分调笑,“只是跟着一个老道士几天就把人家的手艺学到手,是个聪慧的,有朕的风范!”

    “十岁的小丫头就能做出日灌两百亩的水车?”

    皇后捂住嘴巴,惊奇地问出声。

    “朕当时也不敢信,想了想又觉得没啥不可能,朕能在十岁幼领立下鸿鹄之志,小丫头为何不能造出水车?”

    “圣上所言极是。”

    “而且,小丫头一家堪称满门忠孝!”

    “怎么说?”

    “小丫头的爷爷是李将军帐下的人,建朝后才解甲归田,小丫头的爹替父服徭役,死于意外,而且,柳家分家时,两位老人分到三房,由小丫头奉养。”

    “嗯?”闻言,皇后皱起眉头,“这姑娘既已经失去父亲,为何还要奉养祖父祖母?柳家其他的两个儿子做什么?”

    “自从朕颁布不能四代同堂的律令之后,民间分家时,老人多与幺子一起过,不过,让丧父孤女承担供养父母之责,柳家另外两个儿子,确实不堪大用!”

    “何止啊,为了一己之私,把父母推给侄女,简直是大不孝,也不知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如何养活一家子!”

    “听吴安说靠采药和种地为生,小丫头如此聪慧,不管采药还是种地都能做的很好,倒不用担心养不活家里人,而且,章乐县令还赏了柳家一百两的银子,想来也够一段时间的花销。”

    “章乐县令倒是个懂分寸的,”皇后点点头,“一百两虽然不多,却代表了朝廷的态度,不过,水车如此重要,章乐县令的奖赏尚且不够份量,中宫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朕就想跟你商量这事,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