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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三婶不仅样貌比你好,性格也比你强,她既不会埋怨丈夫,也不会嫉妒妯娌。”

    柳时的声音很淡,也很理智。

    然而,他这副模样,成功的再次激怒徐氏。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肤浅?就知道在意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

    全特么大猪蹄子吗?

    “娘的不肤浅就是瞧不起自己丈夫?”柳时很无语,“也别说干活还有生孩子的事,若是你不能做这些,我奶早把你撵出去了,不管你承不承认,娘现在能吃饱喝足甚至大耍威风,都是靠爹得来的,没了爹,你,什,么,都,不,是!”

    最后这句,柳时一字一顿咬着牙吐出来的。

    心里面,他已经怨恨徐氏。

    原来的柳冬,虽然一直对柳家二老耍流氓,对小家却相当负责。

    天不亮就下地干活,回来还会修整农具,帮忙喂猪食打扫院子啥的,总之,不会让自己闲着吃白饭。

    而现在,整天懒洋洋的,除了吃饭根本不搭理人。

    地里的草又高又长,家里的锄头断了……通通跟没看见似的。

    以前这些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的事陡然压下来,纵然柳时已经很努力去适应,依旧觉得力不从心。

    本来就事事不顺,徐氏又时不时抽疯撒泼,让原本就抑郁的柳时,都快窒息了。

    “怎么说话呢!”徐氏不服气,“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哪个不是我操持的?没有我你们这些小的能这么清闲?我哪天不是从天亮忙到天黑?”

    “既然家务这么累,你为何一直都不愿跟我们去地里享清闲?”

    柳时讽刺地问出声。

    没分家前,娘跟三婶较量,一直不肯下地,那时候人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爷奶不在乎他更不会在乎。

    分家后家里那么多地却只有四个大人,还有一个怀孕的,娘还不去下地干活是为什么?

    家里再累,也不用趴在地里晒太阳,不用酸的直不起腰。

    “还不是为了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闻言,徐氏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便理直气壮反驳。

    小年轻又没啥经验,她不在家看顾点,出了事怎么办?

    地里的活她都十几年没做过,现在去也只是拖后腿。

    再说了,自己就算不下地干活,也比小周氏那头发丝都懒的人强十倍百倍。

    “您说是就是吧!”

    感觉到说不通徐氏后,柳时不假思索地直接放弃。

    心累地瞥一眼徐氏,牵着孙氏的手离开。

    见状,徐氏气结,“滚,全都给老娘滚,老的没良心小的也白眼狼,老娘谁都不要了!”

    虽然这样说,徐氏还是越来越不甘心。

    小周氏回来,嘀嘀咕咕把自己听到了说一遍,脸上那嘚瑟的笑。压都压不住,“可算让我痛快一回,当初你爹去世时,她就各种阴阳怪气,明里暗里说我没人要,不讨好她就在这个家待不下去,呸,什么东西!”

    这话,小周氏跟谁都没说过。

    一来觉得没面子,二来用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想了想,发现闹出来对大家都不好。

    毕竟,人家也没直接说,指桑骂槐而已。

    还是背着人的那种,她根本没证据。

    真的被恶心到了,而且这些话对小周氏也有很大影响,从那后,见到徐氏就能避则避。

    “她都怎么说?”

    柳瑜眼底闪过暗光。

    亲娘再不靠谱,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她阴险着呢,”小周氏委屈地撇撇嘴,“不敢把你爹的死怪在我身上,就一直说我没用,不能生儿子,也不能干活,猪都比我有用!”

    小周氏挑着不那么过分的说了出来。

    事实上,当时她杀人的心都有了。

    丈夫去世,本来就已经够伤心,吃饭的心情都没了,每天都蔫哒哒瘫在床上,还要听徐氏别有用心不停叨叨。

    没提着刀把人砍了已经是看在几个侄子的面子上。

    什么玩意!

    说自己死了丈夫是遭报应,现在她被丈夫怨恨,儿子不喜,是不是也是报应?

    柳瑜很生气,“大伯母真这样?”

    便宜爹怎么对这个家的,大伯母不知道?

    她怎么能趁着娘虚弱的时候欺负人?

    也太贱了!

    “可不是,”小周氏翘起嘴角,“我一直在等着她的报应呢,这不,就来了!

    以她那个要强性子,跟你大伯还有的闹呢,走着瞧吧,以前你大伯处处迁就她,大房才处处和乐,现在没人让,她心里憋着火!”

    “嗯!”

    柳瑜垂下眼眸,掩饰眼底的情绪。

    以前的她,对家里所有人都没意见,虽然知道他们的私心,却能理解。

    现在……

    “娘,我去找奶!”

    “找你奶做什么?”小周氏警惕地问,“不会要告密吧?千万别,这么丢人的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不许跟你奶说!”

    小周氏有点后悔了,不该一时嘚瑟就全秃噜出来的。

    “放心,不说这个!”

    腹诽下亲娘死要面子活受罪,柳瑜又安抚她好一会儿,才去找老周氏。

    另一边,徐氏琢磨好一会儿,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眼睛转了转,再次来到三房。

    自从上次被训斥后,她就没来过这里,这次来,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娘,洗石臼啊。”

    “嗯!”

    老周氏没搭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啥时候买的石臼,以前没看过呢。”

    “你爹自己磨的,刚弄好没多久,小鱼儿想用糯米粉做糕点,洗干净臼米粉。”

    “娘有糯米?这东西可不好买,价钱贵也没多大用。”

    徐氏的语气酸溜溜的,哪怕知道有求于人,也改不了。

    “只要有银子啥东西买不到,”老周氏不耐烦应付了,“有事说事,没事一边去,你站这挡着我泼水了。”

    即使已经分家,婆婆还是一如既往的泼辣。

    放在以前,徐氏早就阴阳怪气地怼回去,此时的她,讪笑两下后,挪到旁边不碍事的地方。

    “娘,要不我帮你洗?”

    “不需要,你一向毛手毛脚,洗的不干净,还要我再洗一遍,麻烦的很!”

    婆婆吃炸药了?

    徐氏心里泛起嘀咕。

    怎么每句话都带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