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你懂什么,平常玩玩闹闹能看出啥,关键看能不能担住事,才十岁大的毛丫头就敢夸下海口给两个老人家养老,换成你敢不?”
“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不作数。”
“胡说什么呢,这可是白纸黑字按了指印的,还要去官府备案,怎么不作数?”
说着,白村正忍不住再次叹口气,有点羡慕柳家二老。
他们夫妻年纪也不小了,没几年的光景也要分家,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一个人,会像小鱼儿这样不嫌弃老人。
白村正的感慨,柳瑜并不知道。
此刻的她,不要钱的好话往外说了一箩筐,安慰好哭包亲娘和心情复杂的爷奶后,背着手走出门。
“柳瑜~”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荀逸的声音。
柳瑜想干脆装没听到,听着这含着恐惧和迷茫的声音,最终无奈转头。
“怎么了?”
“你要去哪?”
“我准备……”
不等柳瑜说完,荀逸直接开口,“带我一起去。”
氤氲的眸光中,如同受惊的小鹿搬充斥着惊惧,让人心疼……才怪!
主要是又黑又丑的,做什么动作都无法赏心悦目,反而有些辣眼睛。
所谓的媚眼抛给瞎子,不外如是。
“你在家好好歇着,我去办正事,不上山!”
摆摆手,柳瑜扭头就走。
上次带他上山是因为没吃的,迫不得已,现在添什么乱。
小孩子家家的,不能乱跑!
看着柳瑜三两步消失的背影,荀逸咬牙冷笑,“这就是你说的负责?”
难道是自己装的不够娇弱?
还是……
正在思索中荀逸,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乖女婿,”小周氏一副我什么都看到的表情,“是不是被小鱼儿丢下了?”
荀逸没搭理她,只是淡淡的瞥一眼。
小周氏没生气,反而得意地把眉毛挑起来,“想不想知道她为啥把你丢下?”
“你知道?”
“当然,小鱼儿可是我生的,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说着,突然感觉脊背发凉。
回过头,就看到婆婆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立刻求生欲极强的大声辩解,“她奶除外!”
“算你识相!”
老周氏冷哼一声,甩手离开。
因为这句话,本来想盯着两人的老太太顿时改了主意。
嗤!
荀逸眼眸一闪而过幸灾乐祸。
“你笑话我?”
小周氏敏感地察觉到了女婿的森森恶意。
“娘是长辈,”荀逸面色不变,“我该敬重长辈才是。”
“那就好!”
小周氏并没有听出话里深意,听到这个解释后,立刻放下怀疑,继续方才的话题。
“想不想知道小鱼儿为何不愿意带你?”
“为何?”
荀逸真的有点疑惑。
分明之前的态度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
“因为你太丑!”
小周氏笃定地开口。
内心里,她也有些嫌弃这个丑女婿,但她不会说出来。
原因很简单,怕人跑了没人干活。
“丑?”
荀逸的表情有些龟裂,语气中也有惊疑。
他想起来了,前天柳瑜还称呼自己为猴子。
深深地吸一口气,荀逸劝说自己不要生气,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然后,咬着牙挤出一句话,“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是黑了点,却也没有“太丑”吧?
比成天在山上上窜下跳鼻涕都耷拉在袖子上的熊孩子好多了吧?
“啥误会?”小周氏不解,“你不黑?还是不丑?”
扎心了!
这话,让荀逸有羞又恼,悲愤异常,心里不停地用小鞭子打某条鱼。
“放心吧,”小周氏察觉到一点异常,良心发现安慰道,“即使你丑的跟猴子似的,我也不会嫌弃的,只要好好干活就成。”
说这话的时候,小周氏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分家了,还有六亩地,自己和小鱼儿肯定不能干活,婆婆做家事,女婿和公公干地里活。
完美!
我可太聪明了!
小周氏忍不住夸奖自己。
荀逸我还要谢谢你不嫌弃?
有一瞬间,荀逸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想了想,干脆找借口离开,“娘,我去掐辫子。”
“掐什么辫子,”小周氏拉住人,“你是不是傻,还没掰扯清楚,现在干什么活,留点力气给自家干活不好?”
“那我去帮爷收拾东西!”
荀逸打定主意不在搭理小周氏这个二百五,每次跟她说话,都气的人喘不过气。
总算明白蠢鱼为何这么惹人嫌,原来根子在这!
“你不想讨小鱼儿欢心?”
这……
荀逸顿住脚步。
说实话,他还真不想讨一个熊孩子欢心,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其他办法。
自己才十一岁,到哪都是拖累,跑到深山也是喂野兽的命,虽然有后路,却未必可靠。
反观柳瑜,虽然有时候气人了点,却对自己没什么恶意。
现在又分了家,也不用再受欺负……
抿抿嘴,荀逸不自在地开口,“怎么讨?”
“嘻嘻,”小周氏笑得特别欠揍,“求我,就告诉你!”
小周氏的地位,在老柳家比较尴尬。
她自己比较懒,吃白饭,又没有丈夫撑腰,虽然柳冬和柳夏不计较,他们媳妇却免不了各种酸言酸语。
连带着,大房二房的孩子们也看不上好吃懒做的小婶婶。
身为老柳家底层人物,她也只在更底层的荀逸这里占占便宜,找找存在感。
“求你!”
荀逸生无可恋的说出这两个字后,小周氏顿时满意。
“很简单,换头,”她拍拍荀逸的肩膀,语重心长开口,“为娘年轻时是村里一枝花,小鱼儿也是美人坯子,只有你……”
绞尽脑汁,小周氏终于想到合适的话,“丑的那么认真!”
“这样可不行,看起来就不是一家人,太丑,拿不出去。”
荀逸……
他感觉自己杀人灭口的心蠢蠢欲动。
丑怎么了?
吃你家米了?
还真吃了!
“娘,”荀逸很受伤,“你嫌弃我?”
虽然心里恨不得把母女俩大卸八块,面上却委屈又伤心。
“是挺……”嫌弃的。
本想实话实话的小周氏,在女婿控诉的眼神下,不情不愿改了口,“只有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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