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安静!”随着一声颇为威严的声音,一条较为年迈的狗登上了场地前方的高台,虽步履蹒跚,但顾盼之间所呈现的神色倒是不失霸气。
“一年一度的族会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召开了,大家都清楚族会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今年的新生儿各自找到一个合适的导师,导师,当然是由我们族群里的勇士担任,新生儿可以自己挑选想要跟随的导师,导师也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学生,族会的重要性我就不重复了,挑选就从现在开始吧。”
话音一落,台下的父亲、母亲开始纷纷赶着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去拜师了,一些有资格收徒的族内的勇士也开始逡巡全场,想要找一根好苗子。
安自在游离在群体之外,他找到了一处遮蔽阳光的好地方,就地卧倒,准备趁此时机好好补个回笼觉,但凡身体里有东西的人,肯定本领不会太差,你像班纳博士,身体里一个绿巨人,想弄谁弄谁,还要师傅干嘛,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我安自在可不干这种找不自在的事。
刚垂上眼帘,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大片阴影。定睛一看,一只颇为壮实的狗站在了安自在的面前,他身上遍布着伤痕,就连脸上也有着一道贯穿整个脸颊的咬痕,一看就知道是一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不寻常的狗。
它就那样看着安自在,眼神无悲无喜,十分空洞,安自在也看着它,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他看着我干嘛?也不说话,难道我像它逝去的儿子?嗯,应该是了,那么木讷的眼神如果不是经历过大悲痛是不可能拥有的。
想到这,安自在心生一丝同情,眼神中也跟着带了一抹怜悯。又过了一会,大狗依然不开口,安自在眼睛都酸了,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以打破眼前的悲伤气氛。这时候,大狗开口了。
“很好!”
安自在一头雾水。
“能在我那么凌厉的眼神下依然不动如山,很好!有胆识,是个好苗子,我决定收你为徒了。”
安自在一个趔趄,凌厉?哪里能看出来凌厉了,我是什么时候瞎的?
“好了,你也不用太激动,你自身也不错,没必要妄自菲薄。”
安自在:“月离,我可以打死他吗?”
“你想死就可以。”月离的声音依旧冷冰冰。
“啊!我需要力量。”安自在内心无比的悲愤。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到训练场来找我吧,我叫苍狼”大狗踱步离开了,只留下安自在独自在风中凌乱。
训练场,师徒两个面对面,苍狼依然一脸严肃:“徒儿,你我既然有缘,为师就必定会将毕生所学全部倾囊相授!首先为师给你讲讲战斗的五个关键要素吧,为师将其总结为战斗五部曲,你可认真听好了!”
战斗五部曲?听起来好牛逼的样子,安自在支棱起了耳朵。
“仔细听啊,五部曲就是龇牙、咧嘴、炸毛、低吼四部曲再加最后一个撕咬曲,听清楚了吗?”苍狼俯视着安自在。
“师傅,炸毛你是认真的吗?那不是猫科动物的专利吗?”安自在弱弱地问道。
“当然,炸毛可以让你的身躯变得更庞大,从而使敌人畏惧,这可是五部曲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曲,你可不要小看它。好了,师傅给你示范一遍,然后你炸一个给为师看看。”
神经病啊!我不要面子的啊!这边安自在还在心里抗议,那边苍狼已经一声低吼,龇牙咧嘴之后成功炸毛了。不过还真别说,配上他那一身伤疤,看起来果然有几分凶狠。
“好了,该你了。”苍狼恢复了严肃脸。
“我才不要做,太掉份了”安自在梗着脖子抗议。
“好吧,好吧,不做就不做吧,那我们跳到下一个步骤吧。”
听完这句话,安自在才放松下来:“谢谢师”
“吼!”一声超大分贝的吼声如炸雷般在安自在的耳边响起,猝不及防地,安自在炸毛了。
“你看,这不就成功了吗?其实很简单,多多练习就好,你现在还只是在被动的炸毛阶段,要多多练习,争取早日达到能够随心所欲炸毛的地步,好了,我们讲讲最后一步曲吧,也就是撕咬。”苍狼似乎对自己独特的教学手法感到十分满意。
安自在欲哭无泪。
“与敌对阵,不可急躁,不可妄动,要找准时机,瞅准敌人脆弱部位,一击毙命!”
“你看哪呢,我说的是脖子!”苍狼忽然发现安自在的眼神不对劲。
“一旦成功咬住了对方,不要轻易放口,如若对方比自己体型要小,可以通过使劲摇晃脑袋,如若对方比自己体型要大,那么就摇动身子,目的都是为了造成撕裂性伤口。我这么说,徒儿,你可懂?”苍狼问道。
安自在不置可否。
“师傅,你身上的伤口都是怎么造成的?是遇到了强敌吗?”安自在对这个很感兴趣。
苍狼眯起了眼睛:“没错,想当年,我遇到了一头十分强壮的狼,前四部曲做完之后,他就开始跑了”
“那您怎么还会受伤?”安自在不解。
“他跑的方向是我这边”
时光流逝,转眼已两载光阴,安自在就在苍狼的谆谆教导下度过了两年,两年时间,在安自在刻意地暴饮暴食下,身躯明显壮实了,行走间也是虎虎生风。一身纯黑只前胸带着月牙形的白毛的奇异造型让他在族群中倒是颇受雌性的欢迎,不间断地总有妙龄少女像其示爱,但与生俱来的人类的审美实在让安自在无从下口,并因此在族群中有了一个不解风情的评价。
“月离,我何时可以开始战斗?”安自在厌倦了这样无风无浪的生活,好男儿自当穿梭于腥风血雨。
“温室里出来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我觉得你是时候离开你的族群去外面世界闯荡一番了。”
“好男儿正当如此!”安自在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