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在婵夏之前,还没人敢像她这般,开口问大燕战神要钱,且理不直气也壮。
婵夏这也算是前无古人的厚脸皮了。
“若你说不出个一二,你师父也保不了你。”魏王压下揍她一顿的冲动,黑着脸道。
“还不放人进来?没听见你们王爷已经允了?”婵夏一转头就对四喜说道。
四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王爷虽满脸愠色,却没开口反驳胆大包天的夏姑娘,这才转身命下人放人。
“将棺材挪到灵堂前。”婵夏云淡风轻,路过魏王时停下,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王爷,我纠正你两件事。第一,我是仵作,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只有能查到的真相,以及查不到的,没有一二,第二,这世上没有我师父保不住的人,除非,他不想保。”
前几日婵夏对魏王虽不见有多恭敬,却也装装样子。
今日这已经是公然挑衅魏王了。
魏王的怒火压了又压,双目鹰隼一般紧紧锁着婵夏。
须臾,魏王缓缓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嗜血地笑。
“那就拭目以待了,夏姑娘。”
最后三个字,让他说得阴森悱恻,所有魏王身边的人都看得出,王爷此刻不爽,很是不爽!
划水混日子了好几日的文书房办差官,今日终于要查验了。
王爷后宅的几个女人听到消息,早早地在灵堂候着,郡主也拖着中毒的娇躯来到灵堂。
当魏王黑着脸带着婵夏等人过来时,赵霁月的心咯噔一下。
王爷看起来,情绪很糟糕啊。
再看夏姑娘,赵霁月懵。
这?
夏姑娘这红光满面的,竟不受半点王爷情绪的影响。
准确的说,从夏姑娘身上,感受不到半点对王爷的恭敬,悠闲自在,知道的这是来查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逛园子看景来的。
给她把团扇就能扑蝶似的。
下人们将从义庄运过来的棺材抬过来。
婵夏开始套上罩衣,彩凝开始点苍术盆。
“彩凝,烧断肠草,不要烧苍术,今儿咱是要解邪煞,这断肠草药效足。”
这简单的一句说出来,在场诸位的脸色各不相同。
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婵夏查验,根本不在乎她要烧什么——比如王爷和郡主。
也有那焦虑等待结果的——比如王爷俩侧妃。
只有那张氏,听到断肠草三个字,面色惨白,眼带畏惧,有意无意地朝着院外看去,似乎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
张氏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朝着彩凝的方向看过去,见她真拿出几棵干枯的断肠草扔火盆里,霎时脸色更白了。
婵夏把众人的反应意一一看在眼里,见张氏摇摇欲坠,一副要晕厥的样子,婵夏突然提高音量
“关门,一个也不准放出去,今儿不管是身子虚弱还是要晕倒想提前离场的,谁迈出去半步,谁就是嫌疑人!”
这一句喊出来,张氏又不摇晃了,勉强站好,看婵夏的眼里迸射出深深的敌意。
这死丫头损不损啊!她分明是故意的!
“让我掐指算算”婵夏又在那装神弄鬼。
“你又鼓捣什么?”魏王黑着脸问。
“我在算八字啊,张夫人,你站的那个位置是凶位。请你站到这个位置来。”婵夏比下了。
张氏定睛一看,婵夏让她站的位置,正是下风处。
那断肠草烧起来的烟雾全都顺着风飘到那个位置。
有心想拒绝,婵夏嘿嘿一笑。
“若夫人不敢站,那嫌疑人可能就是你了。”
“你有何依据?”魏王见她开口闭口就是嫌疑人,感觉此女破案十分不靠谱。
像是跑过来胡诌八扯的,查案风格跟她师父截然不同。
于瑾查案,虽也有诸多让人看不懂的举措,但一看便是行家,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很精。
这丫头是胡说八道,东拉西扯,嘻嘻哈哈犹如儿戏。
“我师父他老人家托梦给我的,他就让我这么做。”婵夏大言不惭。
彩凝清清嗓子,压低声音“夏姑娘,少爷还活着呢。”
“活着更要托梦了,遇此梦犹如我师父亲临现场,怎么,张夫人你是不敢?你心虚?”
“臣妾与于公公是同乡,倒是听过于公公天赋异禀,夏姑娘所言或是属实。”赵侧妃开口。
“妹妹所言甚是,臣妾也听人说起过。”杨侧妃帮腔。
王爷见自己俩侧妃罕见的统一口径,配合着婵夏的胡说八道,冷笑一声
“你们俩今日倒是齐心。”
“这正说明我的断肠草有奇效啊,专解煞毒呢。”
婵夏的话差点没让张氏把牙咬碎了。
这妖女,睁着眼睛说瞎话!
断肠草根本解不了煞毒,相反,这是一种剧毒。
这种毒草服用后肠子会变黑,甚至粘连到一起。
用了这种毒草,人会腹痛不止,只有死路一条。
燃烧后,毒草的药效虽弱,可吸多了还是会对身体有损害的。
张氏本想借着晕倒离开,婵夏却让人封了门放了狠话,还让她站在下风处
“怎么,张夫人不愿意?难道张夫人你比我还懂草药?”婵夏故作惊讶状。
赵、张两位侧妃幸灾乐祸地看着张夫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出了口恶气。
张夫人委屈巴巴地看着王爷,却见魏王今日不似在她房中那般痴迷,冷着脸道
“按着她说的做。”
王爷都发话了,张氏只能硬着头皮缓缓走到婵夏指定的位置,她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少吸几口。
“彩凝,你是怎么当差的?这烟雾这般小,如何起到效果?”
婵夏对彩凝说道。
彩凝在张氏近乎绝望的眼神中,换下自己手里的小扇子,换上了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淘换来的超大号扇子。
对着张氏一通狂扇,霎时一大坨烟雾奔着张氏而来,张氏憋不住气,咳嗽几口,一不留神吸了好多烟进去,脸都要绿了。
婵夏带着口罩凑过来,突然贴向张氏,故作惊讶道
“张夫人,你脸色好难看啊?你是中煞了吗?快,多吸几口!”
你这该死的丫头,损不损啊?!明明是你用毒烟呛的!张氏内心咆哮。
脸上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悦,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只能强撑着,盼着这不按套路出牌的野丫头快点让这出闹剧落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