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十几个追兵几乎就在一瞬间,倒下一半。
婵夏跟于瑾配合默契,他挡在前面,婵夏在后面放箭。
剩下的几个见势不好,转身就跑。
毛番拓提剑要追。
于瑾叫住他。
穷寇莫追。
“你没事吧?啊,你受伤了!”婵夏惊呼。
“不妨事。”于瑾的手臂被划破一点皮肉伤。
“我给你包扎!”婵夏顺手掏出她的药包,找出凝露给他消毒。
这个凝露又是只有他才掌握的技术,丫头的身份呼之欲出。
“你的师傅到底是谁?”上了车,于瑾沉声问。
“…你。准确的说,是前世的你——你先别忙着罚我抄写无神论信仰啥的,听我把话说完。”
于瑾挑眉。
“你师傅经常罚你?”
“也不经常,一个月一两次?唉,我也能理解,就跟女子月信心情不好似的,每个月总有几天压力大的时候,我愿为师傅分忧解难。”
婵夏自诩拍了个马屁。
于瑾被她这破比喻气的眯了眯眼。
等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以后,先罚她默写几遍尊师重道经。
“我不确定那是一场梦还是我真实经历过,就从树上掉下来后,脑子里就有很多记忆。”
“我知道听起来会有些荒诞,但我相信只要我找到你,你会信我。”
“为何?”
“因为我对你有足够的了解,是你,就一定会信我。”
“其实,我一开始是有想过瞒着你,可你那双眼跟会读人心似的,我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与其等到那时彼此离心,让外人钻了空子,不如现在就告诉你。”
她这一身本领全都是传承他,所有验尸手段与工具皆为他传,除非她永远不见他,否则被发现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可以选择信我,也可以觉得我说的过于荒诞,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婵夏从手上褪下戒指,交到他的手上。
“这是你教我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你觉得我另有所图,就用这个了断我。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什么时候收都行。”
依然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径直地看着于瑾。
正如于瑾一开始判断她的那般,这就是个非常干净的姑娘,纯粹的不掺杂一丝的杂质。
她坑钱的时候是用心的坑,她验尸的时候也是用心的验,她对待师父和友人的态度,也是如此。
“毒针成本高,用在你身上倒是浪费了。”于瑾握着她的手,顺势把戒指给她戴了回去。
随即皱眉。
“我有画过这么难看的图案吗?”这戒指是铁质,毫无美感,不符合他的审美。
“我已经很努力还原了再说原来的是银子和宝石造的嘛,银子那么贵,我哪儿舍得用——咦,你信我了?!”
婵夏眼睛一亮。
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心思他才肯信她呢,毕竟她的这番经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荒诞离奇。
结果,就这么信了?
于瑾若没有穿越来的经历,婵夏说这番话,他自然是不信的。
但他本身就是穿越而来的,丫头的气质和品行,的确是他会中意的类型,一身所学又与他高度相符,想不信也难。
婵夏之前铺垫的那些,也不是白费功夫,于瑾顺着她的线索一路查下来,很自然的想到了真相。
丫头的前世遇到了他。
而他的今生,遇到了有前世记忆的她。
兜兜转转,该见面的总会见。
于瑾还有很多话想问她,问问在她那个时空里,他是怎样一个存在,她为何又会重生,是谁害死了她。
但眼下,于瑾有一个更严肃的问题要问
“解释下,于铁蛋?”
正在那高兴的婵夏宛若被点穴,缓缓地看向他,尴尬又不失狗腿地笑
“那是我对师父你深深的崇拜与敬仰啊~”
回答她的,是于瑾弹在她额头用力的一下
“罚你三个月俸禄,并背写人体解剖学一遍。”
“我啥时候有俸禄了——啊!”
婵夏后知后觉,嘿嘿傻笑两声。
督主这是要带她一起走了,还有俸禄呢!
“师父,我看你今天又帅了许多,玉树临风,回眸一笑百媚生,万里春光不如你所以这么好的师父就不要扣我那微薄的俸禄了!我给你背写两遍,不,五遍!”
只要不扣钱,一切都好说。
婵夏努力发挥她彩虹屁的特质,搜刮她能想到的一切赞美词,也甭管是用来形容女子还是男子的,夸就是了。
“师父,那人体解剖学可是你密不外传的技术啊,就换三月俸禄过分吗?要不我再把你教我的基础医学也抄一遍,你不是常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吗?这么好的生产力,换不来三月俸禄吗?”
于瑾的嘴角抽了又抽,钻钱眼里的丫头。
他从现代带过来的先进技术是让她用来搞笑的吗?!
虎子还睡着。
劫后余生的陈四瘫软在车辙上,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推开车帘想看看闺女怎样,却看到让他恼火的一幕。
婵夏和于瑾的座位已经发生了变化。
之前俩人是面对面的坐着,这会竟并排坐在一起。
不仅如此,头凑的也近。
闺女俩眼星光熠熠,从兜里掏出糖递到于瑾的嘴边
陈四不敢继续看下去了,放下帘子,咽泪装欢。
完了,闺女这是命里缺蛋啊,这辈子注定跟太监纠缠不清了。
在婵夏的心里,师徒相认应该执手相看泪眼。
督主难道不该握着她的手夸一句,我的好大儿好徒儿啊~你重生后马上来找为师,为师很欣慰!
结果上来就因为起了个外号,罚写还扣钱。
婵夏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爽。
眼看就要到军营了,隐约听到军鼓阵阵。
于瑾皱眉,这时间开战,属实反常,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北直隶这一仗的结果如何?”
“你的爱徒正在失忆中是不是因为被罚了钱,记忆出了问题?”婵夏抱着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头被重重的砸了下,婵夏哎呦一声,捂着头,大眼睛愤怒地看着他。
下一秒,眼睛弯弯。
“谢督主赏赐~”顺手接,不,是抢过银袋子,以最快的速度收好,就怕慢一点他就收回去了。
“我不是督主。”于瑾蹙眉,这种称呼让外人听到,等于制造麻烦。
“马上就是了——这一仗,我军大败,魏老阉狗会死在战场上,你就是下一任的督主。”
她就是督主身边的头号狗腿!
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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