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裕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黎恩将关于那位将军的事情是讲了又讲,最后告辞离开。
易君昊的决定更是简单,留下来处理水患。
毕竟京城中有留王看顾着,在他毫无音讯之时,皇上拿着他也没有法子。
当初慎王连个差事都没有,皇上都没有多言多语,不可能轮到易君昊的时候,想要治着易君昊的罪吧?
看来,有一位能够有竞争力的兄长,还是件好事。
正如这信中所书,余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他访了名医,探了易君昊的去向,最后只能再派人请着余莹然快些回来。
他见不到儿子,总是不能连女儿也见不到吧。
相比之下,余老夫人却是比余裕淡定得多,甚至想要去书信于余良朋,希望他再回来一趟。
在她的信被送出去之前,余年的信却是来了。
沿海也有了水患,他与余良朋正忙着,怕是今年未必能归。
余老夫人在看到书信时,真的是头疼。
他们余家本以为这是一个好差事,哪里知道最后连家都不能回。
可笑又可怜的正是他们本人。
虽然话是这样说着,但是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总是不能让抓住话柄。
直到余裕当真要撑不住时,才书信于余莹然,叫她快些回来。
余莹然是真的不愿意。
她自从知道余裕对她的心思以后,是相当的“难过”。
这大约是觉得,余裕未必病重,她回去也不过是被戏耍。
黎沐远也听说此事,却是安排着令余莹然先回去瞧瞧。
余莹然不愿意,黎沐远劝着她。
结果两个人竟然是难得的吵了一次架。
余莹然的确是很委屈,但万一是真的呢?
黎沐远最终只能亲自陪着余莹然走上一趟,却也是晚了。
余裕因为腿伤加重,起身时摔了一跤,竟是把人摔没了。
晚了一日的余莹然,已是哭得肝肠寸断。
晚了就是晚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黎沐远那般的劝着她,她都是极不情愿的,再寻着任何借口也是无用。
如果……
余莹然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明知道此事与安子琪无关,但她还是禁不住多想着。
如果不是安子琪的缘故,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余莹然孤坐于屋中,哭个不停时,黎沐远轻声的劝着,直到听她喃喃的说着,“都怪子琪。”
“你在说什么?”黎沐远的手顿了顿,不理解的看着余莹然。
此事再是怎么扯着,也绝对不可能扯到安子琪的身上吧?
余莹然哑着嗓子,“如果她多写几封信,我就可以回来送我娘亲最后一程了。”
可是晚了。
黎沐远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余莹然,“所以你这一次回来晚了,也是要怨静王妃?”
他与余莹然不同。
余莹然与安子琪算是表姐妹,说话时没有那般注意,倒也是算了,他作为臣子,哪里能对静王妃无礼。
余莹然一时哑然,“那也是……”
“是你自己。”黎沐远似是失望了一般,“不是你自己不想回来的?”
余莹然猛的抬起头,“不,我没有。”
不,她有。
黎沐远劝了她那么久,她要回来了吗?
她一心都在情绪上,哪里关注过那么多。
黎沐远悠悠的叹了口气,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我还有些公务,先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再来陪你。”
余莹然本能的想要去扯着黎沐远的手,但是黎沐远走得不慢,令她的手落了空。
她不由得慌了起来。
她的确是不应该指责于安子琪,何况安子琪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她不过是随口一说。
莫非因为她随口一语,令黎沐远失望了?
余莹然的心中有结,但也不敢在黎沐远的面前多抱怨两句,总归算是相安无事了。
直到余裕下葬,余良朋都不曾赶回来,听说是情况吃紧,很是紧迫。
余裕过世的消息,传到易君昊的耳中时,更是好几日之后了。
易君昊原本也不在意余裕的情况,在听说以后不过是挑挑眉,可不认为此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甚至是不慌不乱的将此事告诉安子琪,估计是觉得安子琪与他的反应也是差不多。
的确是差不多。
安子琪大约是猜到余裕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离开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但赶在余良朋正遇大事的时候,也是运气不好。
安子琪坐在厅中,看着跪在她眼前的那两三人,听着他们相互指认,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到底是有些好笑。
她的心情算是有些低落,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余裕做了那么多奇怪的,费力不讨好,甚至有可能是被骗的事情,难道他去陪着小姑姑,不好吗?
只不过呀,小姑姑未必会愿意让她陪着而已。
“小姐,您看还问吗?”忍冬发现安子琪心不在焉,估计是因为余裕的事情,而有些走不了神,轻轻提醒着,“要不要改天再审?”
安子琪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这跪在地上的人先是受不住了。
还要再改天,这到底是在审出个什么结果。
“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呀!”其中一个人当着安子琪的面儿,竟然哭了起来。
安子琪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哭什么?我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呢。”
那人抹着眼泪,“真的是收钱办事,我们收了特别多的钱。”
哪里有被买的凶徒,竟然会说自己收了许多钱。
“我知道你们不知谁是主谋,我也不是很在意。”安子琪自然不在意。
非要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也是问不出什么。
安子琪道,“我只知道在城中还有谁,是你们的同伴,只要能指认出来,我会给钱的。”
她得意的笑着,“指认不出来,那你们就只能多受点罪了。”
全阳的手劲可是很大的,掰着他们那叫一个痛快。
他们面面相觑,知道安子琪说的话怕都是真的。
他们再这般受着折腾,先不说旁人,自己就要受不住了。
最后,他们只能答应着。
安子琪看着全阳将这几个人带下去,估计在城中走动着,有可能会找到一些人,也可能是谁也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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