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御书房,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一丝的怔忡。
他有多关怀于丁家吗?当然不是。
他在当年随口一提,柳嫔郑重拒绝以后,再没有提及此事。
毕竟丁家也的确是配不上皇家的儿孙,他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忽然听说丁家遭此大难,倒是有些好奇。
他问道,怕不是得罪人了吧?
纪统领站在一旁,安安静静,仿若是不存在一般。
无论皇上问着他什么话,他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叫人的心里怪别扭的。
皇上扭头看向纪统领,慢悠悠的说,你可以说说意见。
纪统领似是听到一句很严肃的提问,忙着作揖,说出整件事情,如今,是静王在查此事,静王路经此处,丁家必然会有所动作。
这个有所动作也未必就是贬义,有可能褒义。
一位皇子经过,丁家可能会招待。
你的意思是,不是针对着丁家,是针对静王?皇上的语气复杂,仿若是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但这件事情令他很不痛快。
是。纪统领还真的是一个耿直的人。
他当真是有话就说。
静王在外面办差,经常会遇到各种刺杀,不必担心。纪统领道,但是这个丁家可以顺便查一查。
皇上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觉得甚有意思。
说他的儿子经常遇到刺杀,不用担忧,会有自保之法?
哪个当爹爹的会愿意听着这样的话,纵然他也不是喜欢易君昊的人,但是
行,你派着人,去帮帮他。皇上忽然沉下了脸,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一个人也不容易。
是!纪统领作揖后,直接就离开了。
皇上淡淡的看着这位纪统领的身影,有着说不出来的想法,竟似是有一些迷惘。
他从前对易君昊不甚在意,所以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在意。
如今在转眼间,他只有两个儿子可用,另外两个儿子被关,难道说
皇上,不好了。一个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都忘记应该要有的尊重。
皇上缓缓的沉下脸,能有多大的事情?你且好好说。
他似是不在意一般,可是听到太监的回禀时,整张脸都是泛着青的,你再说一遍?
那太监说道,慎王突发疾病,太医已经过去看了。
皇上不由得冷笑着,丁家前脚出事的消息刚入京城,慎王后脚就出事了,分明就是怕祸水引到他的身上,提前装装可怜。
谁会理?皇上从前可能会在意着慎王的事情,但眼下却是懒得多理会一句,以后不必将他的事情再告诉朕,退下吧。
他既然说是要放弃,哪里还会再有偏袒之心?皇上他只是在等着留王归来。
直到夜里,留王归来受阻的消息,再次传到皇上的案板上,原来在途中有流匪相阻,造成了乱事,留王不可能坐视不理,自动请缨,要亲自处理。
这就是留王,事事以大局为重,对京城事宜全然不会关心的皇子。
惟有如此皇子,才能担着大任。
留王不得归来的消息,也自然会进太子府和慎王府。
他们二人只要活着,就还是会有希望的,除非皇上下了狠心,要了他们的命。
太子知道以后,便是没有什么动静,也再做不出什么风浪。
慎王的情况却是相当的凶险,虽然过了难关,但已经落下了病根。
病根?这是病根?慎王喃喃的说着,陆太傅,我分明就是中了毒,对方不肯要我的命,就让我这么半死不活的,是不是?
如若换成是从前,必会有陆太傅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排忧解难。
但如今无论他说着什么,都不会有人搭理他,连个可靠的下人都不会有。
慎王觉得他再这么被关下去,皇上不会处罚于他,他怕是也要离疯狂变得不远了。
凭什么?一句凭什么将他的心情完全的展露出来。
他可是一位堂堂皇子,凭什么要受到这等待遇?
慎王歪着头,重重的咳着,最后咳出了血一般,是谁?
有人正站在阴影角落处,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慎王中毒解毒,折腾许久,精力大不如之前,都没有发现有人正站在暗处盯着他。
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慎王的心中十分的不安,但是却不愿意表露出半点,只望着外面的护卫可以听到动静,将他解救。
那人冷冷的笑着,王爷,奴婢是过来传话的。
是一个女人?
慎王张了张嘴,希望可以让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但却发现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是谁的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在这京城中,能人异士也实在是太多,叫人防不胜防。
你是谁的人?慎王哑着嗓子,半晌以后也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多么弱的一句话啊!
慎王在察觉到这一点时,真的是很想要改变自己形象,放出一点儿狠话。
宫女并不在意慎王的想法,只是说,如果王爷再有什么动静,身子会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您不能死。
慎王猛的握着手,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害他,无非是因为一个缘故,因为他无法反抗。
因为,你要陪着他。宫女作揖直接离开,而且是从门离开的。
站在外面的护卫分明就可以看见这个宫女,但一个个的都保持着沉默,这说明了什么?
慎王又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这其中的问题。
看来这个宫女不仅仅是办事的,而且是与这些护卫都串通好的。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必是能扳得倒这些人的。
他几乎是想要从塌上窜下去,抓着外面的人好好的问一问,为何要这般害着他。
他是想要与太子去争,但是不代表也会去伤着旁人。
无人能回答于他。
他并不重要。
慎王稍稍有了点动静,便咳得厉害,再张开手时,发现都吐出了黑血。
毒没有解干净。
慎王能够将太子哄骗了十几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哪里会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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